當天晚上傅家鬧騰了半宿,曾岑守着手機一直到天蒙蒙亮,剛睡着,二樓客房一頓叮噹亂響,所有人都別想睡安生覺了。,。
聽着外面腳步聲,傅逸豪第一個趕過去。曾岑才穿衣服下床,手機終於響了。她趕緊接起,「餵。」
「你們還好嗎」秦易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也是沒睡好的。老婆孩子都在別人家裏,能睡得着,心也太大了。
「還好,你呢」曾岑壓着嗓音問。
「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媽現在和你們在一起嗎」
「她這會兒在客房,傅我爸,腦溢血中風了,他們把他一個人丟在客房。」曾岑說到這件事還是有些傷感。
「我想,很多事,傅叔也是不願意的。他畢竟是你爸爸,別怪他。」
曾岑抬眼看着天邊魚肚白,人之將死其境可憐,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我明白。」她沉默片刻,問他,「我們已經成功住進來,你準備怎麼做」
「你們要想辦法讓傅逸豪這段時間都留在家裏不能去公司,然後觀察他來往的心腹都有哪些人。」
曾岑微微皺眉,聽上去就難度不小,「我們盡力,但是」
小月亮揉着眼睛轉醒,「媽媽,你在和誰打電話」
「噓」曾岑再壓低聲音,「小月亮乖,媽媽現在有很重要的事,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哦。」孩子哪裏坐得住,小月亮自己下床,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曾岑專注打電話也沒留意他。小月亮在角落發現一輛搖控小汽車,扭頭問曾岑,「媽媽,我可以玩會兒小汽車嗎」
曾岑邊接電話邊點頭。
小月亮高興拿起遙控器撥弄兩小,小汽車撞到房門上,他趕緊開門讓小汽車暢通無阻。
離他們房間不遠的客房,嘈雜聲越來越大。老了老了,程麗琳和曾玉蘭還在為傅程鵬爭風吃醋。曾玉蘭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傅程鵬可憐,想順帶腳照顧他最後一程,也算是相識一場。
程麗琳就是容不下她們母女,僅管昨晚傅逸豪跟她解釋了大半宿,箇中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女人的脾氣上來了還管得了那麼多。
傅逸豪一大早被吵得頭痛欲裂。
小月亮的遙控汽車一不小心就撞到客房門上還被地毯卡在那兒,他不敢走近了撿,那裏面的吵聲太嚇人了。
左撥撥遙控器,右撥撥,那小汽車就是動不了,正愁眉苦腦無計可施。客房的門突然開了,傅逸豪扶着額頭出來,也不看路,一腳踩上小汽車,腳下一滑摔了個大大的仰朝天,半天起不來。
小月亮嚇得直往回跑,跑進房間。
曾岑見他慌慌張張,問他:「怎麼了」
「我不是故意的。」小月亮趕緊扔了搖控器,拉曾岑往外去。
曾岑一出房門就看見傅逸豪躺在地上,臉都白了。
「怎麼回事」
「我,我的小汽車卡到那裏,他不小心踩上去摔倒。」小月亮內疚得要哭了。
「好了,沒事沒事,媽媽過去看看。」曾岑加快腳步過去,「你怎麼樣」
傅逸豪看上去很痛苦,額上已有冷汗,「打電話叫醫生,快」
程麗琳聽到響動也出來了,看見兒子躺在地上臉色慘白,一下慌了神,「阿豪,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抬頭惡狠狠瞪曾岑,「是不是你我阿豪要有什麼事,你們一個也逃不脫,謀財害命,我看你們怎麼死」
傅逸豪抓緊母親的手,很痛,「快打電話給程醫生。」
「我先扶你起來。」程麗琳剛一動手,傅逸豪額上的冷汗疼得流下來,「別動我,快去打電話」
「好好,我去打電話。」程麗琳回房拿手機。
曾岑讓小月亮乖乖待在房間,她下樓去冰箱拿了冰塊用毛巾包好,快速上去二樓。程麗琳已經打完電話守着傅逸豪焦急等醫生來。
「幫忙扶他翻個身側臥。」曾岑要動手。
程麗琳推開她,「你滾開,誰知你安的什麼心。」
曾岑扔下冰塊,「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扭傷了腰,不能這樣躺在地上要儘量側臥用冰塊敷,可以減輕疼痛,這是常識。」
程麗琳表情疑惑,照理她不是應該恨毒了他們母子嗎。
「媽。」傅逸豪艱難出聲,這會兒比剛才更痛了,「照她說的做。」
「那,你忍着點。」程麗琳小心翼翼幫助傅逸豪翻身側臥,撿起曾岑扔的冰塊敷在他腰上,果然舒服了不少。
曾岑雖然憎惡傅逸豪,但趁人之危的事她做不出來。
門鈴響了,醫生來得挺快。
醫生帶了兩個助手來,簡單替傅逸豪檢查之後替他打了止痛針,建議去醫院拍片。傅逸豪堅決不肯,他現在不能住院。
醫生無奈,初步診斷來看應該只是筋傷,用些藥配合按摩看看恢復情況。
傅逸豪雖然不用去醫院,但也不能正常工作了,傷筋動骨至少要休息一百天,即使不用那麼久,他這些日子也要臥床養着。
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報應,冥冥中倒是讓秦易心想事成。
小月亮自責又內疚,孩子都是善良的。
「媽媽,我真的不是故意。」
曾岑抱抱他,「媽媽知道,這是個意外,不怪你。」
小月亮還是很難過。
曾玉蘭敲兩聲門,端着早餐進來,「折騰一早上,先吃點東西。」
曾岑拍拍小月亮,「去洗手。」
小月亮進去洗手間,曾岑接過曾玉蘭手裏的餐盤,「外面怎麼樣」
曾玉蘭撇撇嘴,「誰知道,程麗琳守着門口誰也不准靠近她寶貝兒子。剛才到底什麼情況」
曾岑壓低聲音,「是個意外,傅勉豪不小心踩到小月亮玩具車摔倒,小月亮還在內疚,以後這事兒別在孩子面前說。」
「哧」曾玉蘭樂得哧笑出聲,「有什麼好內疚的,這是活該。」
曾岑皺眉提醒她,小月亮洗完手出來。
「好好好。」曾玉蘭抱小月亮坐上椅子,「我們家小月亮最聰明、懂事、善良,別像外婆。」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曾岑怕她多心。
「我知道。」曾玉蘭笑起來,「快,再不吃早飯要涼了。」
傅家從下午開始,進進出出很多生面孔,看上去應該是傅氏公司的高層。曾岑一個也不認識,程麗琳把着門口,她靠近不了,左想右想,對付程麗琳還得是曾玉蘭。
看看,曾玉蘭三言兩語就把程麗琳惹怒,兩人一路吵到院裏。
曾岑端上清粥輕手輕腳到傅逸豪房門口,裏面匯報財務狀況的應該是財務總監,公司運營策劃的應該是部門經理,還有危機公關。
傅逸豪心裏很清楚,秦易不可能就這麼讓老婆孩子扣在傅家,雖然他們才是真正的傅家人。所以接下來,應該是要商場分勝負,這就是傅逸豪死也不肯住院的原因。以傅家和秦家的實力來比較,應該算是勢均力敵,唯一傅逸豪佔優勢的是,曾岑怎麼說也是傅家人,秦易不可能搞得傅家家破人亡。要想辦法獲勝又要顧全所有,他秦易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是難周全。顧忌越多,弱點就越多,這是商場大忌
「今天就到這裏,你們先回去。」裏面會議結束。
曾岑趕緊反應,抬手敲門。
「進來。」
曾岑推開門,聽到三個人說話,臥室卻站了四個人。
傅逸豪看見送粥進來的是曾岑,眉心微微攏了一下。
「傅總,那我們先走了。」辯聲音,曾岑大概能認出誰是誰,剩下一個不知身份的人,她有特別留意他的長相,看那人衣着應該是助理。
四人走後,曾岑將粥放到傅逸豪床邊,面色無異,開口道:「小月亮很內疚讓我來看看你。」
傅逸豪似乎是怔了一下,他有一個垂眸的動作,大概是為了掩飾羞愧。他耍盡手段對付他們母子,心裏何曾有一點內疚,但凡有一點點,曾岑就不會被剝奪監護權。
「剛才,謝謝你。」
曾岑冷笑,「你不用謝我,就算是遇到流浪狗流浪貓我也會扔點食。」
傅逸豪不惱笑出來,「小月亮確實不適合傅氏,太善良容易優柔寡斷。你放心傅氏有我,他就無憂無慮的長大就好。」
「鳩佔鵲巢還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我想你的字典里應該沒有無恥這兩個字。」曾岑嗤之以鼻。
傅逸豪不介意,「無恥也好,卑鄙也罷,大家看的是結果,不是嗎」
曾岑冷笑點頭,「我永遠相信,好人有好報,不擇手段的人結果都不會太好。」
「多謝關心。我累了,你自便。」傅逸豪趕人。
曾岑也不想在他的地兒多待。只是不知道自己聽到的對秦易有沒有幫助,要是能多聽點公司的事就好了。
傅逸豪和曾岑都猜錯了,秦易根本就沒想過要在商場跟傅逸豪斗,他不屑拿傅逸豪當對手。只要找到一個人,秦易就能讓傅逸豪一敗塗地。 擇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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