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母親,雲傾信了,她相信這一刻,於嬪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
她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這於嬪所說的每一句話,她的神色不在銳利,反而柔和了幾分,雲傾放緩聲音,說道:「於嬪,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沒有指使魏御醫害四皇子,我也不爭什麼太子之位,我不想當太后,我沒有那個命!我是個活不久的人!魏御醫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害你兒子的不是魏御醫,是別人!如果秦御醫和茄加的證詞都是假的……那……我知道了!」雲傾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是秦御醫害你的四皇子,那毒一定是他下的,所以,他的證詞也是假的!四皇子……是不是一直由秦御醫照顧?」
於嬪也漸漸冷靜下來,茫然點了點頭:「對啊,這一次,也是他救了四皇子啊……」
&就對了!」雲傾分析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疑心你麼?就是因為四皇子所中之毒並不會要他的性命,所以,皇上覺得給四皇子下毒的人不是要害四皇子,而僅僅只是為了利用他!你也說了,四皇子天生體弱,稍有不慎就會出大事,秦御醫一直照顧四皇子,他是最清楚四皇身體情況的人,所以,也只有他才知道什麼毒對於四皇子來說不會要他的性命卻足夠讓你亂了方寸,他給皇上的證詞都是假的,所以,他就那個害四皇子的人!」
於嬪問道:「秦御醫的證詞是什麼?」
雲傾道:「他說是你指使他給四皇子下毒,從而引本宮來貞柔宮,以便行刺!」
於嬪收回視線:「原來秦御醫已經背叛了我,我還傻傻的相信他!是誰?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她抬眸望向雲傾。
雲傾跪坐在她身邊,問道:「皇上不是封鎖這裏嗎?那個夏婕妤為什麼不在這裏?她是不是跟你一起的?她為什麼沒事?」
再次提起夏婕妤,於嬪心底深刻的懷疑又泛上心頭,她在地上坐好,認真的回答道:「她是跟我一起的,四皇子中毒了,我以為是魏子修做的,所以請她來給我助陣,可是,她表面上說是我的好姐妹,皇上來了,她卻不見了,難道……秦御醫背後的人是她?」於嬪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神瞟向屏風,於嬪忽然湊到雲傾的耳邊,低聲說道,「剛才……就在你來之前那一刻,有人要來刺殺我……我差一點就被殺死了……」
雲傾聞言,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那人呢?」
於嬪嚇的一抖,趕忙捂住雲傾的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小聲些!不要讓人聽到了,否則,你就回不去了!」
雲傾快速走到桌子上,扯過桌子上的紙,寫下幾字遞給於嬪。
於嬪接過一看,上面寫着:本宮的行蹤暴露了,所以有人要來殺人滅口!剛才本宮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提籃子的侍女進入貞柔宮,是不是她要害你?
雖然進來刺殺的人是於嬪的侍女,但是對於雲傾的推斷,於嬪還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雲傾努力的回憶着那個侍女的模樣。
靜怡躲在屏風後面,只見外面忽然沒有了聲音,不禁生奇,卻又不敢往外面看,只是豎着耳朵仔細聆聽,但也只是傳來筆鋒的響聲。
雲傾按照自己的記憶,將那個侍女的模樣畫了下來,但是燈火灰暗,雲傾也只能畫個大概!
於嬪接過仔細的看,看了半晌,忽然瞪大雙眸,對着那畫上的人拼命的點了點指頭,咬着牙用只有雲傾聽的到的聲音,說道:「這是夏婕妤的侍女!真的是她!」
於嬪將那張紙迅速撕毀,丟到火盆里。
雲傾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喘息着,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於嬪幾步拉住雲傾,對着她跪下,眼中含淚,求道:「皇貴妃,我真的是清白的,我知道,我不應該責打魏御醫,我向你道歉,但這都是誤會,我沒有毒害四皇子,可是皇上不讓我見他,我也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可不可以讓我再見見四皇子?我給你磕頭了!」說着,就真的給雲傾磕頭。
雲傾心中湧起憐惜,伸手將她扶起:「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宮不會冤枉好人,一定會向皇上稟明實情,還你清白,到那時,你就可以再見到四皇子了!照顧好他,這孩子,只認你做母親!」
於嬪喜極而泣:「多謝皇貴妃!臣妾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皇貴妃!」
雲傾其實並不恨她,轉身,在她耳邊問道:「那個刺殺你的人呢?外面就有侍衛,本宮將那人交給皇上,豈不是剛好可以還你清白?」
於嬪正想說就在屏風之後,可是想起靜怡剛才的警告,到底是嚇怕了,面色慌張的搖了搖頭,道:「那人……那人跑了……」又壓低聲音,對雲傾道,「可是她跑不出這皇宮,她是我的侍女紅雙!」
雲傾記下名字,戴好斗篷的帽子,便出了貞柔宮。
靜怡聽到關門聲,又將紅雙拖了出來,於嬪瞬間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靜怡忽然走近她,掐着她脖子問道:「說實話,我便饒你不死!這個人,是誰的人?你知道的,對不對?」
於嬪嚇得發抖,道:「她是夏婕妤的人……」
靜怡問道:「剛才你告訴皇貴妃害她的人就是夏婕妤?」
於嬪點了點頭:>
靜怡道:「有繩子嗎?」
&於嬪迅速尋來繩子。
靜怡將紅雙綁了起來,對於嬪道:「現在這個人已經被綁起來了,如果皇貴妃派人來找,你就將她交給皇貴妃!」
於嬪趕忙點了點頭:「謝謝女俠!」
靜怡正準備從窗子返回,又反過身來交代道:「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否則,你和四皇子都我都不會放過!」
於嬪趕忙道:>
靜怡最後看了於嬪一眼,就從窗子出去了,飛身上屋檐,朝着未央宮的方向迅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