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沙灘上感受着海浪的衝擊,杜冰月的俏臉上滿是滿足之色。
韓漠輕輕撫摸着杜冰月的秀髮,不知過了多久,一輪紅日自東方海岸線升起,杜冰月這才驚醒過來,「哎呀」叫了一聲,此時二人依然是**地躺在沙灘上,若是此時有人過來,定能發現。
她正要起身穿上衣裳,卻瞧見了韓漠手臂上的抓痕,臉上一紅,伸手輕輕摸了摸,有些着急道:「小五哥哥,你……你這裏……這裏痛嗎?」
韓漠搖搖頭,笑道:「沒事,這是月兒給小五哥哥留下的記號,小五哥哥帶着就是。」
杜冰月頗是羞澀,輕聲道:「小五哥哥,對不起,我這就給你敷藥。」起身來,便去找尋自己的皮衣,那裏面自然是帶着傷藥。
她站起身來,黎明曙光之下,身體曲線優美至極,在那黎明光芒下,皮膚如同緞子般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韓漠一時間卻是些發痴。
杜冰月找到皮衣,也來不及穿衣裳,先為韓漠小心翼翼在抓痕處敷上了一些金瘡藥,這才道:「小五哥哥,這金瘡藥治傷極佳,過幾日就會痊癒,不會……不會留下傷痕。」說到這裏,見到小五哥哥一雙眼睛在自己胸前打量着,臉上一紅,急忙跑過去穿衣裳。
韓漠也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迎着晨風,深深地吸了口氣,走過去從後面抱住杜冰月,柔聲道:「月兒,以後你有小五哥哥,什麼都不要怕。小五哥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杜冰月閉着眼睛,靠在韓漠的懷中,滿是幸福之色,隨即輕聲道:「小五哥哥,月兒……月兒有一個請求,你……你答應月兒好不好?」
韓漠笑道:「什麼要求?只要小五哥哥能辦到,一定會幫你。」
杜冰月轉過身來,凝視着韓漠的眼睛,輕聲道:「小五哥哥,海上人因為你,這兩年剛剛過上好日子,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感激你。大家知道,如果不是你,咱們還要過着每天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海上人也是人,沒有人真的願意打打殺殺,都只是被生活所迫,如今能夠為小五哥哥辦事,而且衣食無憂,這是大家都希望過上的日子。」
韓漠點頭道:「小五哥哥也希望大家過着這樣的日子。」
杜冰月緩緩道:「這條海路,絕不能斷。爹爹臨去之前,將大伙兒都交到了我的手裏,而且囑咐過我,咱們如今既然跟着小五哥哥,便再也不能回到當初的路上去……月兒一定要帶着大家保住這條路,讓大家好好活下去。」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着韓漠的臉龐,輕聲道:「月兒的心會一直在小五哥哥身上,但是月兒卻不能時刻陪在小五哥哥身邊,月兒要帶着海上人活下去……!」
韓漠握着杜冰月的手,含笑道:「月兒是擔心小五哥哥會將你關在深門大院之中,像那些小媳婦一樣,呆在屋裏繡畫縫衣裳?」
杜冰月俏臉一紅,垂下螓首。
「月兒,小五哥哥很早就說過,你無拘無束,不同陸上女子,你是海上的女霸王,是在海上飛翔的鷹,小五哥哥怎會將你這隻自由自在的鷹關在深門大院之中?」韓漠柔聲道:「你就是你,你天生就是或在大海上的姑娘,小五哥哥不會約束你,只會在後面幫助你,月兒要帶着大家過好日子,小五哥哥就幫着月兒實現這個願望,無論前面有什麼艱難險阻,無論是刀山火海,小五哥哥陪着月兒一起往前走!」
杜冰月激動道:「小五哥哥,你……你真好!」
韓漠將她攬在懷中,撫摸着她的秀髮,輕聲道:「其實小五哥哥這一生的理想倒也不是很大,就是希望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好好活着。」
杜冰月輕輕點頭,忽地感覺身下有些咯人,意識到什麼,臉上一紅,心兒跳動:「小五哥哥,你……你又……!」
韓漠一愣,隨即明白什麼,只怪自己的精力太好,攔着月兒性感的身體就會有所反應,乾乾一笑。「沒事,這個……表示身體好……!」
……
二人重新回到漁村之時,在外圍警備的御林衛們見到指揮使大人全身上下濕漉漉的,都是面面相覷,但是指揮使大人一臉嚴肅地過來,吩咐一名護衛去找漁民買一套衣裳,那護衛急忙去辦,很快就拿來一套漁民的粗布衣裳,韓漠進了芭蕉林,找了個隱蔽地方換上,這才出來。
他雖然一身漁民衣裳,遠不及錦衣富貴英姿,但是卻也十分清俊,整理一番,這才沿着芭蕉林中的小道往關少河那邊去。
這芭蕉林倒也不小,走了一小段路,便隱隱聽到灰鬍子在那邊的大笑聲,顯然正在與關少河吹牛聊天。
韓漠正要大步過去,忽聽得旁邊的樹叢中傳來悉悉索索之聲,他聽覺奇佳,這聲音只是一現而逝,但是他卻聽的十分清楚,不動聲色,微微向那邊靠了幾步,猛然間身體如獵豹般直衝過去,速度猶如閃電,探手往那樹叢中抓了過去,沉聲道:「何人在此?」
自打回到東海之後,韓漠無一刻不在提防身邊的動靜。
韓漠的速度快極,他的武技修為如今已是今非昔比,若是一般角色,這一下子定能拿住。
只是那草叢之中的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一道身影從那草叢之中直直後掠,速度也是快極,韓漠這突然出手的一抓,竟然抓了一個空。
韓漠並沒有繼續追過去,只是站定身形,冷眼而望,卻見到那身影也並沒有繼續動作,身形隱在芭蕉林中,悄無聲息。
韓漠淡淡道:「我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很容易發怒,所以……要麼告訴我是誰派你而來,要麼就自己動手,你的武功我已經探出來,不是我的敵手。」
那身影忽地發出冷漠的笑聲,聲音亦是極其冰冷:「你是否太過自信了?」
韓漠聽到那聲音,臉色一怔,皺起眉頭望着芭蕉林中的那個身影,樹影婆娑,曙光照射下,那人帶着漁民所用的斗笠,穿着一身漁民的衣裳,樣容,但是那聲音卻是極其耳熟,他略一沉吟,終於嘆道:「師弟,想不到你竟然會在此出現,當初一別,一切可好?」
芭蕉樹下,那人緩緩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如同萬年冰山般的臉龐來,那是一張完全不同於中原人的臉龐,稜角分明,顴骨微微凸起,一雙眼睛盯在韓漠身上,「你的武技確實大有長進,但是想要殺死我,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陡然出現的斗笠人,竟豁然是風國黒木迪。
韓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個小小的漁村見到黒木迪。
只是他卻很快就意識到,黒木迪陡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自然是衝着自己而來,而所謀者也一定是極其重大的事情。
黒木迪站在芭蕉樹下,一動不動,韓漠帶着淡淡微笑,道:「既然來到東海,你是客,我是主,就該早些出來見面,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又何必躲躲藏藏,在我的印象中,你阿迪似乎並不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黒木迪聲音冷淡:「某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你敢是不敢?」
韓漠忽地想到黒木迪與南蛇布速甘的關係,難道布速甘竟然已經來到了東海?黒木迪要帶自己去見的,難道是布速甘?
他正要說話,忽聽得腳步聲響,又聽得杜冰月的聲音傳過來:「小五哥哥,你怎麼了?你在和誰說話?」
杜冰月聲音響起,黒木迪立時便走,留下一句話來:「回頭某再找你。」人如鬼魅,瞬間便沒了蹤跡,等到杜冰月握着小彎刀趕到時,黒木迪已經不知去向。
杜冰月急步過來,見韓漠背負雙手若有所思,急問道:「小五哥哥,你怎麼了?」
韓漠搖搖頭,微笑道:「沒事,只是想着如何對付島津月久。」也不多說,與杜冰月回到了灰鬍子那邊,灰鬍子正與關少河邊飲酒邊聊天,見韓漠回來,灰鬍子已經捧起酒罈道:「這漁家倒也有烈酒,五少爺,關東家撐不住了,咱們來喝酒。」
韓漠呵呵笑着,上前與他們飲酒,只是腦海中卻想着黒木迪的身影,心中湧起大大的問號,不過知道黒木迪很快就會再次找上自己,他究竟帶來什麼情況,很快也就能知道了。
天亮之後,幾人離開小漁村,回到了碼頭,韓漠吩咐關少河去城裏採買酒食,犒賞船員們,關少河自是領命去辦。
韓漠又單獨與杜冰月說了會子話,這才領着護衛往鎮撫軍大營趕去,那是要與韓源商量出海之事。
韓源這兩日始終在擔心着韓正乾的病情,韓漠過來之後,又安慰幾句,這才向韓源道:「四哥,海上貿易出了麻煩!」
韓源似乎也得到了消息,問道:「已經有人稟報,商船昨夜已經回來,只是少了一艘船,小五,到底出了何事?難不成又是那群倭人在搞鬼?」
韓漠點點頭,神情冷峻,淡淡道:「四哥,我準備出海,不過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