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冥界臨時工
第五十五章節度使休妻1
樊謹言穿着一件圓領唐袍服,坐在馬車裏木凳上一邊把玩着下巴上的長鬍鬚,一邊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一臉剛毅的成州節度使李良行。
李良行見樊謹言看着自己,不由老臉一紅道:「大人怎麼如此看着本官?」
樊謹言連忙正了正身子說了句,沒什麼。
心想你個老丫的還真會裝,人前裝着一副威嚴將軍模樣。誰會知道你丫其實是個妻管嚴,甚至到了畏妻如虎的地步。
昨天,樊謹言幫警局破了學生遇害案件後,晚上剛到家還沒來及歇息又接到冥界的任務,竟然是幫一個唐朝的節度使休妻。
一想到這,樊謹言突然說道:「你老婆真就那麼兇悍?」
李良行長嘆了一聲氣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妻子……」
原來,李良行發跡之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五品游擊將軍,在安史之亂時無意中救了當時的安西大都督馬大帥。被老傢伙一眼看中,便招入都督府為婿。
剛結婚時李良行和這馬小姐倒還相敬如賓,可婚後幾年,兩口子一直生不出個一男半女來。馬小姐就變的暴飲暴食起來,而且脾氣也變的越來越古怪,動不動就打罵侍女僕從,甚至對李良行也沒個好臉色。
李良行一直因為岳父的勢力而忍氣吞聲,可時間久了,這貨不但沒有反抗,反而越來越懼怕妻子,哪怕是做了一州之尊還是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受虐傾向。
後來,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怎麼回事,李良行去下面視察治水時,當地的官員為了伺候好這位節度使大人,在他喝醉後竟然安排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一夜風流過後,這丫頭片子居然有喜了,這讓已經年過四十的李良行不由欣喜若狂。
李良行知道妻子一直因為沒有孩子才而耿耿於懷,於是興高采烈的跑回家告訴了妻子,也不知道他怎麼說的,反正那天晚上,節度使大人跪了一夜的搓衣板。
李良行不死心,暗自把小丫頭藏起來待產。他想,孩子都生了,妻子總不會再把孩子扔出去吧!
自以為很聰明的李良行,最後抱着孩子回到了府邸。妻子如他想的一樣,一見孩子就興奮的抱過來逗弄。李良行一見妻子心情不錯,就得寸進尺的說想納喜兒為妾。妻子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後,把孩子舉起後使勁摔到了地上。
李良行呆呆的望着地上已經斷了氣的孩子,突然咬牙切齒的吼道:「我要休了你。」
馬夫人回頭嫣然一笑道:「就你也配?你捨得失去現在的權利嗎?」
李良行氣急,還真跑到房間裏,戰戰兢兢的提筆寫了一份休書,不過還沒來及寫完就被侍女送來的茶水毒死了。
講完自己的故事後,李良行憤恨的說道:「你說,我該不該休了他。」
樊謹言搖了搖頭嘆道:「我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對小小嬰兒也下的去手。」
李良行憤然道:「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投胎的原因,怎麼對我都成,殺我孩兒,我必休之。」
樊謹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裏哀嘆:自己這節度使佐官的身份能幹嘛?也不知道冥界是怎麼設定的,居然後面的車裏就是那個叫喜兒的丫頭。這帶着孩子上門,不是找死嗎?
也不過十來分鐘時間,馬車便在節度使府邸停了下來,高大的朱漆門楣,兩頭大獅子顯得甚是威武,怎麼看都很諷刺。
進門後,也不見馬夫人前來迎接。看樣子,這位夫人壓根就沒拿自己丈夫當回事。
好在李良行死過一次後,漲了點心眼,不然一定會火急火燎的趕往後院去報喜。
「大人,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良行揮退了侍女後,小聲的對樊謹言說道。
樊謹言瞥了眼他那雙還在顫抖的雙腿,不由癟了癟嘴道:「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到現在還怕那娘們,丟不丟人啊!你都快把我們男人的臉給丟光了。」
「誰……怕了,只是有些緊張而已。」李良行逞強道。
樊謹言鄙視了他一眼說道:「別逞強了,要我說直接寫一份修身扔給她就完事了,那還有那麼多廢話。」
「可……我那……岳父……」李良行期期艾艾的還沒說完就被樊謹言打斷:
「你傻逼啊!你現在還在乎什麼岳父,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死……了。」
李良行苦着臉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怕我們走後,她會害我孩兒啊!」
樊謹言一驚,李良行說的不錯,他們辦完事後,大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那喜兒和襁褓中的嬰兒怎麼辦?馬夫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娘倆。一想到這,樊謹言說道:「你別指望別的了,趕緊把你這些年的積蓄全交給喜兒,把她藏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去吧。」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我還想孩兒長大成人,繼承我這份家業呢!」李良行說道。
樊謹言戲謔道:「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樣,我敢打賭你那孩子連一個月都活不了。」
李良行一驚道:「難道真要我孩兒過着鄉野村夫的日子?」
「活着比什麼都強,你可得想好了。」樊謹言道。
李良行想了半天后,頭上都冒出了細漢,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道:「就依你所言,我馬上就着人去辦。」
很快,李良行找來一個多年的心腹,交待了半天后,又對着哭哭啼啼的喜兒低聲交待了許久後,才叫人送他們離開。直到見他們走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發呆。
樊謹言嘆了聲氣勸道:「你也別多想了,只要人還活着,比什麼都強。」
李良行木納的點了點頭,突然又哭道:「我那可憐的孩兒啊!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難啊!嗚嗚……」
樊謹言一見男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罵人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暴喝:
「廢物,哭哭啼啼,你還是不是男人。」
樊謹言聞言往門外一看,門口一個身着綾羅綢緞,體寬臉胖的女人正掐着腰一臉兇相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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