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葵的這幾個問題,他一開始就選擇了沉默。
原本以為沉默會讓葉葵打住,只是沒有想到,葉葵卻還是接二連三的問着。
獨孤向的眼神逐漸的冷了下去。
明顯的,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同樣,也不希望葉葵,一直將注意力停留在這件事情上。
至於為什麼,沒有人知道獨孤向心裏的真正的原因,那冰冷的眸子令人窺探不出一絲他心裏的情緒。
葉葵緩緩的收起了嘴角上的笑意,看着漸漸已經暗下去的天色,毫不在意的說道:「天色晚了,我們下山吧。」
站在山頂,愈發的有着那一種靠近天堂的錯覺。
葉葵順着山下的方向回去。
只是她每走一步,邁開,拔起,留下的那深深淺淺的印子,都透着那一絲被掩飾住的低落。
月光穿透不過厚厚的積雪,因此投射在雪地上的,只是那隱隱約約斑駁的暗影,星星點點的光亮映射在葉葵那的臉上,愈發的顯得沉靜幾分。
獨孤向跟在身後,身影從容的穿梭在樹叢里,頭髮上定着樹枝上掉落的積雪,那一張妖孽般的俊臉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狼狽。
看着前面小心翼翼的避開深坑的葉葵,獨孤向知道,他剛剛的沉默,讓葉葵悶悶不樂,但他並不想去解釋些什麼。
那狹長幽深的冰眸緊緊的鎖在葉葵的身影上,蕩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最後漸漸的隱去。
「對不起,借過,請讓一讓!」葉葵的身後揚起了一道意大利語的驚呼。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身後的獨孤向伸出手,將她拽過了一旁。
身子剛躲開,六條狼狗猛地擦肩過過,朝着前方山下奔去。
狼狗的身後拉拽着的是一張足以乘坐四五個人的雪橇,剛剛叫借過的那一名男子,穿着厚重的棉服,坐在前面,驅趕着狼狗,而身後,則是坐着他的妻子和孩子。
坐在後面的女人,懷裏抱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她圓圓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安定的笑容,烏黑的頭髮整齊的挽起,在後腦上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穿着紅色的大棉襖,懷裏安安靜靜的坐着一個小小的男孩。
月光斑駁的光影投射在他們快速穿梭在雪山中的身影里,慢慢的,延伸出,另一種幸福安定的氣息,這一種氣息,來自最平凡的生活,卻有着最為幸福的日子。
葉葵忽然覺得,能在一起坐雪橇的一家人,一定很幸福。
看着那一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的眼底里深處划過了一道羨慕的光亮,「我們要不要也坐雪橇下去?」
她的語氣里,透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似乎剛剛那個失落的葉葵,似乎只是一種幻覺。
或許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嗯。」獨孤向輕輕應了應,表示他答應了。
在南部的大雪山上,有租賃滑雪需要的一切運動娛樂器材,自然也包括葉葵說的那一種雪橇,獨孤向和葉葵緩緩的走向了不遠處的那一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