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是半夜出來倒了一杯水,卻被葉小姐逮住幫着給主上弄了一碗麵條。這要是被主上知道了,她就別想在呆在這裏了。
想着,傭人便放下了手中煮好了的麵條,彎下腰,推了推沙發上的葉葵。「葉小姐。」
緩緩的。
葉葵睜開了眼,視線落在了茶几上那已經煮好了的麵條上。「弄好了?謝謝。」
端起麵條,葉葵剛邁開步子,便又再一次停了下來。「晚安。」
傭人抬起頭,看着葉葵臉上的那一抹盈盈動人的笑意,心裏頓時暖了暖。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私下都覺得,葉小姐很好,平易近人,不會故意的為難他們這些傭人。
上了樓。
葉葵將麵條放在了床頭柜上,推了推床上正在閉目養神的卓辛仞。忽地,手腕被猛地扣住,一用力,她頓時悶哼一聲,眉頭皺緊。
「卓辛仞,你在發什麼神經?」
卓辛仞睜開眼,眼白里佈滿了血絲,泛着絲絲的暗紅。
他開口,嗓子裏透着一絲的嘶啞。「你煮碗面,用的時間太久,這是你該承受的。」
葉葵揉了揉泛紅的手腕,感受到卓辛仞的掌心裏透出着的幾分異常的滾燙,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難道是傷口發炎?
不過,她自然不會在上前查看他的傷口是否真的在發炎,免得又再一次落得一個好心沒好報的下場。
「卓辛仞,這該多少人想要殺你?你都已經得了被害妄想症了,我只不過是輕輕的推你一下,想要叫你醒醒,卻沒有想到手腕都差點被你擰斷了。」
卓辛仞掃了一眼葉葵,並未開口。
他躺在床上,被子蓋在了他的胸口下。
葉葵看着卓辛仞臉色並不好,不由得開口問道:「麵條弄好了,你不打算起來嘗嘗麼?」
卓辛仞並沒有回應葉葵的話,而是一直靜靜的躺在了床上,那呼吸,透着幾分急促和沉重。
房間裏,很安靜。
靜的,只聽到卓辛仞那透着幾分急促和厚重的呼吸。
葉葵坐在床邊,手腕被卓辛仞扣住,動彈不得。
卓辛仞睡得並不安穩,不時的皺緊着那一雙劍眉。臉色透着一絲異常的蒼白,晶瑩剔透的汗珠滲出了他的眉心,緩緩的滾落。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川字,扣着葉葵的手腕上的手,也下意識的收緊。
抬起頭。
葉葵的目光落在了卓辛仞的臉上,在做噩夢麼?
她不自禁的伸出手,白皙瑩潤的指掌落在了他的額頭上,觸及到的是一片黏黏的汗水和那燙的嚇人的溫度。
收回手。
葉葵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忍。
這傷口發炎,引起了發熱的現象,他現在一定很難受。
將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掙開,葉葵站起身,走到浴室里端出了一盆冷水。
彎下腰,將盆子裏的毛巾擰乾。
葉葵握着毛巾,擦拭着卓辛仞臉上的汗珠,並將毛巾疊成了方塊,枕在了他的額頭上。
卓辛仞並沒有醒,而是一直在喃喃自語,想要從噩夢中掙扎的醒來,神情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