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葵見好就收。
她視線掃向了四周,看了看,問道:「請問尊敬的卓辛仞先生,我身為你重要的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小姐,睡哪?」
卓辛仞眼眸掃了一眼左邊床下,眼眸里勾勒出的邪邪的笑意,愈發的邪魅妖嬈。
葉葵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繞過床頭,看到地面上鋪着一層軟軟的被褥,上面擺放着一隻枕頭。「卓辛仞,你不會要告訴我,臨時受命,成為十分你十分重要的二十四小時看護的我要睡地鋪吧?」
「嗯。」
卓辛仞點了點頭,便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整個人慵懶的躺在了床上。
葉葵眨了眨眼,暗暗的調整着心裏蔓延出的那一抹想要抓狂的情緒。
她不動聲色的深呼了一口氣,心裏頓時覺得舒暢了不少。
嘴角上往上輕揚,彎起了一抹瑩潤的笑意。
「天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皮膚。還有什麼的,我地牢裏都呆過的人,還有什麼可畏懼的。」葉葵輕描淡寫的說道。
她邁開步子,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落地窗敞開,陽台里吹拂進來的風,透着一絲清冷的涼意。
天色,黑沉。
看不見一顆星星。
遼闊的天際上,濃黑的雲層越壓越低,空氣中仿佛流淌的氣息仿佛透着有質有形的沉悶和潮濕,連呼吸都不自禁的變得開始沉重了幾分。
葉葵翻轉着身子,一雙清亮如水的黑眸靜靜的望出窗外。
在這裏呆的時間越長,她心裏深處積鬱的煩躁和不安愈發的濃烈。
到底怎麼樣,才能聯繫上獨孤向?
現在,卓辛仞將她安排在身邊,看似是二十四小時當了他的看護,實則卻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他的監控中。她想要暗中將這裏的消息傳遞給獨孤向,恐怕更難了。
「睡不着?」
卓辛仞即使是睡覺時,卻依舊的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以至於,每一道細微的聲響,他都能聽得很清楚,包括葉葵的每一次翻轉身子發出的聲響。
「旁邊躺着一個能喘息的,我能睡得着麼?」
她確實睡不着。
卓辛仞的呼吸,很輕盈,她卻依舊能清晰可聞。
「習慣就好。」
「……」
葉葵眨了眨眼。
她還能說什麼?
而此時。
獨孤向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昏黃的燈光隱隱弱弱的落在他的臉上,光線黯淡,窺探不出他眸子裏透着的那一抹情緒。
篤——
篤——
篤——
腳步聲漸行漸近,在如此沉鬱空寂的暗夜裏,顯得異常的清晰。
女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眸色里掠過了一絲的黯然。
這段時間,不論她說什麼,獨孤向都是不言不語。難道她就那麼的令他不屑於顧麼?
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又豈能讓在這一刻放棄。這麼多年的時間以來,她為的不就是這一刻麼?能夠單獨的和他在一起,只要沒有人能打擾到他們,她相信,他會看到她的存在的,就像當年他能夠救出她一樣。
這樣想着,女子眸子裏的黯然隱下,眸光此時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