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零之識 144.第一百四十四刻

    零華會發現這一點，還是因為那兩方人的對峙是發生在自己的休息場所門口的。他現在選的地方是已經遠離了學院都市，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偏僻的海濱區域，因為只有在這邊人才會少一點。

    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給自己使用障眼法，他的內心也很清楚整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與其讓自己受罪，還不如先躲一躲算了。

    結果躲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往這邊跑，而且居然還是跑過來渡假……

    現在這種秋天天氣漸冷的時候來海濱度假，這家人的心可真寬。還有那些魔術師，雖然並不清楚給他們到底是以什麼理由從英國一路追蹤到日本的，但是這麼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情，真的好麼？

    本來想着要不要出手將對方趕走的零華在發現對方的靈魂跟身體並沒有出現錯位的時候，就好奇地飄過去了。

    那些魔術師是那個刺蝟頭少年的朋友，在和少年簡單地進行了簡單的溝通之後，就確信了少年並不是事件的引發者。於是提出讓不幸的刺蝟頭少年——上條當麻來進行調查的請求。

    上條當麻不愧是連上位神祗都「讚嘆」其不幸的人，他的不幸簡直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程度。同樣的，似乎是因為周圍的不幸都被他吸走了的關係，其他的人的幸運值瞬間就漲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值。

    譬如久世零華，當上條少年被卷進這次的事情里來之後，零華一直在等的天使就自己跑出來了，零華有心想要去找一下的那個施術者也自己冒出來了。

    順利得簡直不科學。

    久世零華再次感慨了一下這個不幸的少年給世界帶來的美好，也不忙着收拾那個天使，而是跟着上條少年背後跑。

    &要做什麼？」l奇怪地問道。

    &然是看看這個人能倒霉到什麼程度了。」零華毫不猶豫地展現自己邪惡的一面，如此不幸的一個人，他先前居然都沒有發現，真是可惜，「而且，你不覺得跟在他的身後，我的運氣就很好了嗎？說不定這次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我去多費什麼心，這個少年就能幫我搞定呢。」

    零華自信滿滿地發言並沒有讓l有半點欣慰，他帶着點詭異的眼神看了眼久世零華，然後重新沉到了地底。

    零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不正常，事實上他現在正在懷疑，那個倒霉到家的上條當麻少年，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

    所謂的命運之子並不是多好的東西，事實上甚至可以用不幸來形容他們，他們的身上往往有着足夠牽涉到整個世界的因果，因此會出現好像所有非正常事件都發生在他們周圍一樣的感覺。

    零華見到過不少這樣的命運之子，但是這個類型的，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自己很不幸，卻能給別人帶來幸運嗎？

    零華笑眯眯地跟着上條當麻四處東奔西跑，看着他揭穿天使的真面目然後險些喪命於對方之手，再看着他在危急時刻發現自己的父親才是天使墜落髮動的人，前去破壞放在自己家中的天使墜落施術場。

    最後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成功地破壞了這個天使墜落的術士，將所有的一切都變回了正軌。

    &吧，我說的沒錯吧。」零華笑眯眯地一手拎着那個天使的靈魂，一邊對l說道。

    &全不能理解！」l皺着眉頭說道，「那個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運氣非同一般的不好而已。」零華笑眯眯地看了眼倒霉的上條少年，再看看手裏的靈魂，「不過，這個世界實在很奇妙，我回頭將會留一個坐標在這裏，有必要回頭再過來做一下研究呢。」

    他手中的天使靈魂，就在幾分鐘之前還想要發動巨大的術式來毀滅世界，可是現在脫離了人類的身體之後，卻變成了一團純粹的、毫無雜質的精純靈魂。

    &個玩意兒根本就不是天使。」零華將手掌合起來，將靈魂收攏了起來，「所以昨天的天使墜落術式就非常的奇妙了，你不覺得嗎？」

    他說完，從影子裏拿出來他在上個世界收集到的巨大思念，「這個東西丟出去的話，這個世界可就不太平了，不過，這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應有的軌跡。」

    &你好運啊，上條少年。」他的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轉身離開了這個世界。

    久世零華離開的時候，上條當麻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惡寒，強烈的寒意將他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旁自己的父母正擔憂地看着自己。

    從常夜海里脫離出來，常夜海的海面已經基本保持住了平靜，岸邊兩旁等候着的神官數量也減少了不少。

    &在的狀況如何？」坐在岸邊上，零華一邊飛快地在自己的手帳上記錄着常夜海的奇妙變化，一邊問道。

    &夜海已經平靜了許多，而且最近流過來的死亡已經稀少到很稀少的程度了。」神官肯定地說道，「按照這樣的情況，只要最後的漩渦不爆發，最起碼三十年都不用擔心常夜海暴動的情況。」

    &間流速呢？下一個世界我說不定要去的時間有點久，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零華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下筆如飛。

    &一次的世界，兩邊的時間流速達到了一比一。」同樣都是零華手中的靈魂，神官感受了一下對方在那邊的世界經過的時間，立刻報出了準確的數字。

    &零華放下手裏的筆，「去給我辦理休學手續，接下來的那個世界，我可能會呆上很久，現在只能祈禱兩邊的時間流速能夠差別大一點了。」

    &明白了，立刻就會去辦理相應的手續。」神官點頭說道。

    &燈那邊幫我打個招呼，還有久世神宮那邊，每年的祭祀不要停下。」零華嘆了口氣，用筆撓撓頭，臉上露出了兇惡的表情，「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那個漩渦是人為的，不然的話……」

    零華臉上的表情一瞬間猙獰如惡鬼。

    坐在岸上也不用太過休息，反正上一個世界他幾乎什麼也沒有做，事情都讓那個叫上條當麻的少年人做完了。他將記錄下來的一些魔法術式之類的東西丟給了神官讓他們整理，自己轉身重新跳進了海中，朝着那個巨大的漩渦遊了過去。

    死亡的氣息即使隔着這個巨大的漩渦，也能清晰聞到。若不是周圍零華的神官佈置下的巨大結界，只怕這些氣息已經流進了常夜海之中，引起新一波的風浪了。

    那個世界明顯不像是之前的幾個世界，在那邊，災禍已經發生，並且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零華皺了皺眉，嘆息了一句，「麻煩啊！」

    從常夜海進入另一個世界的道路各有不同，但是有一點還是一樣，那就是長時間的黑暗與陰冷。

    零華很適應這樣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喜歡。

    過了一陣子，有光線照進來的時候，他終於從世界的通道之中脫離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怒吼道：「地爆天星！！！」

    &零華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他們的對面，一棵好像是樹一樣的巨大東西被無數的石頭包裹了起來，樹身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白衣白髮額頭上還長着兩隻長角的女人在那裏憤怒地嘶吼。

    可是她的呼喊並沒有起作用，石頭包裹着巨大的大樹一路向天空上飛過去。並且越飛越快越飛越高。

    &等一下！！！」零華看着那個越變越大的石頭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天空飛上去，忍不住發出了悲傷的叫聲。

    毫無疑問，那個被打得飛出大氣層的玩意兒里的那個女人就是這個世界的混亂源。但是他似乎來晚了一步，對方已經被這個世界的人自己解決掉了。

    嗯，似乎沒有完全解決掉。

    他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某個黑乎乎的玩意兒，臉上露出了沉吟的神色。

    即使是久世零華，想要依靠靈魂直接飛出大氣層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這個世界若是不能將那個源頭給解決掉的話，他就算現在離開了，等到那傢伙再次冒出來，他勢必還得再來一趟。

    &是有什麼辦法讓我送上去，或者將她拉下來就好了。」零華站在樹梢上，看着那兩個白衣男子脫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氣，而那團黑乎乎的玩意兒忽然睜開了一對小圓眼睛和一張佈滿鋸齒的嘴巴，「母親大人，我黑絕一定會想辦法將您重新復活的！」

    &定！」黑乎乎的被叫做黑絕的傢伙狠狠地沒入地面之中。

    零華眨了眨眼睛，順手在這個黑絕的身上放了個定位的法術之後，就重新開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附近已經遍地瘡痍，觸目可及的地方沒有任何生命，整片廣闊的區域裏，甚至連個山峰都看不到。這裏明顯經歷過非常可怕的大戰，按照他對生命的感知，只怕剛才的那場曠世大戰交戰雙方就只有那兩個男人和對面那個奇怪的女人一個人而已。

    僅僅只有三個人，卻造成了如此巨大的破壞，確實是很了不得的傢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