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嗔:「就喝一樽好了……」
武丁耐不過美人殷勤,一仰脖子把一樽酒全部喝了,他舌頭打結,隨手將酒樽丟在一邊,「這酒……怎麼有點怪怪的……」
魅兒忽然很是緊張:「陛下,怎麼了?」
「這酒……這酒……哈哈哈,好香啊……真的好香啊……比寡人昔日喝過的都香……哈哈哈,難道是愛妃親手炮製的緣故?果然是人美酒香啊……」
魅兒鬆一口氣。
她但見武丁大舌頭,可畢竟做賊心虛,只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臉:「陛下要是喜歡的話,妾身以後多給陛下做幾種,妾身還會做好幾種果酒……」
「好……好……愛妃真是寡人的小心肝……」
他雙手抱着美人兒,倒頭就睡。
「陛下……陛下……」
她輕輕叫了兩聲,武丁乾脆歪在軟榻上,鼾聲如雷。
她俯身下去,凝視武丁,但見武丁眼窩深陷,非常消瘦,而且整天處於昏睡狀態,就像一個怎麼都睡不醒的人似的。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個小藥瓶的緣故。
長此下去會怎麼樣呢???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武丁的臉,忽然發現武丁的睫毛很長,尤其睡着了的時候,更是顯得寧靜。
陛下,居然是一個不錯的美男子。
她暗嘆一聲,摸摸懷裏的藥瓶子,又收好。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確信武丁徹底熟睡了,才躡手躡腳走出去。
貞館別邑的後門,有一株巨大的老槐樹,此時,槐樹下正站着一個蒙面黑衣人。
她看到黑衣人,十分敬畏地行禮。
黑衣人低聲道:「都按照我的吩咐辦了嗎?」
「回主人,奴家已全部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了。武丁這幾個月,幾乎每隔幾天都會喝一杯下了藥的酒,但是,他絲毫不知……」
「很好。萬萬不要打草驚蛇,切記藥的分量不可過量,要慢慢來,不要急於求成。」
「奴家明白。」
「你做得很好。」
「謝主人誇獎。」
黑衣人又遞給她一個小瓶子:「切記,這些藥一定要分三個月用完,記住,每十天用一次,每一次只能用一點點。」
她暗忖,為何不是一次用完呢?
這樣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畢恭畢敬:
「奴家謹遵諭令。」
黑衣人轉身要走,魅兒急了,上前一步,怯怯地:「主人,奴家還沒拿到自己的解藥……」
黑衣人輕笑一聲,隨手拋過去一隻小藥丸,「拿着吧。等這事了結後,你會得到全部的解藥。」
魅兒接了解藥,立即放在嘴裏。
她忽然低聲問:「三個月之後,武丁是不是會死?」
黑衣人厲聲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她噤若寒蟬,立即不做聲了。
黑衣人死死盯着她,她卻避開目光,渾身顫慄。
黑衣人淡淡地:「你可別妄想真能做武丁的王后。你要知道,無論你背後有什么小動作,我都一清二楚。要是你陽奉陰違……」
黑衣人伸手托起魅兒尖尖的小下巴,「這張如花似玉的面龐要是某一天一點點徹底腐爛,你想,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