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王旭才13歲,聲音並沒有成熟,或許無法唱出那種大氣磅礴的氣勢來。但豪邁的曲調和熱血的歌詞卻用稚嫩的童音來唱,那種感覺更是震撼性的。
聽到年幼兒子的如此胸懷,王諺那深埋在心中的熱血也在逐漸沸騰,隨着王旭的歌聲,王諺激動得眼睛大睜。當一曲唱完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朗聲贊道:「好詞,好曲好氣魄啊」
說完,王諺雙眼緊緊的盯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深吸了口氣,欣慰的點點頭道:「既然你有這樣的雄心壯志,為父也不再婦人之仁,勢必全力支持你。說吧,你需要多少士卒?」
看到父親終於同意,王旭心裏總算鬆了口氣。略為盤算一番後,迅速張口問道:「不知道在不影響家裏生活的情況下,能不能承擔三千人馬?」
聽到王旭這話,王諺不由兩眼一瞪,大笑道:「你說些什麼話,三千人馬都養不起?你也太小看為父了吧就算你全部都要騎兵,為父也能滿足你,馬匹生意也是為父經營的項目之一。」
但緊接着,王諺話音一轉,又擔憂的說道:「錢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現在畢竟天下太平,突然養這麼多士卒很可能會引起各方的懷疑啊如果被告上去說我們意圖謀反,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聽到父親的前半截話,王旭可樂壞了,想不到家裏這麼有錢,養三千個人好像無所謂一樣。但後面的話卻也讓他瞬間沉默下來,總想着漢末豪門都有大量私兵,卻沒考慮到那是黃巾起義時為了儘快鎮壓,漢靈帝鼓勵各地豪門士族召集義士的結果。在這之前,除了過於偏遠的地方,還是有一定限度的,想到這裏他也有些發愁。
看到兒子失望的表情,王諺沉凝了良久,才遲疑着道:「這樣吧我先和你伯父和叔父商議一下,看能否將這些護衛以我們三人的名義來招募,再適當隱藏一下兵力就行。再說,剛從長安令調任過來的山陽太守袁遺是袁家子弟,袁家與我們王家交情不錯,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到有辦法解決,王旭頓時喜上眉梢。但隨即卻猛然反應到父親說的話,驚愕的道:「袁家與我們是故交?」
看到王旭目瞪口呆的樣子,王諺笑着回道:「那是當然了,你曾祖父王龔,祖父王暢都曾位至三公,而袁家也是四世三公,同朝為臣,又曾有諸多交際,交情當然很深了。」
其實,王諺特別喜歡兒子問自己問題。因為隨着王旭一天天長大,他慢慢發現王旭所展現出來的才華,無論文韜武略都逐漸超過了自己,這讓身為父親的他有些落寞。兒子才13歲啊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兒子成才當然是很開心的,但也沒有哪個正值壯年的父親看到年幼的兒子竟然遠遠的超越了自己而不落寞的。因為這讓他感覺失去了為兒子遮風擋雨的那點父親的尊嚴,也讓他過早的失去了那種撫育兒子慢慢成長的天倫之樂。
不過現在的王旭還體會不到這些,他只是在想,搞了半天自己和袁紹還是世交,如果將來有一天對陣疆場,不知道會不會叫罵到這上面來。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既然大事情已經解決,他也完全放下了心來。
隨後,王諺便急急的離開去找王皓和王謙了。看着父親興高采烈的樣子,王旭心裏也非常感動,想到從出生以來,父親,母親和兩個姨娘對自己的疼愛。王旭忍不住暗暗立誓,在今後的亂世中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報答這份養育之恩
而他也沒閒着,面對越來越近的戰亂。深知形勢緊迫的王旭和徐淑更加勤奮的鍛煉自己的武藝。只不過有一個問題卻令王旭非常苦惱,那就是他的身體。雖然因為從小就練武的原因,所以13歲就已經長到了一米五幾的高度。可是對於戰將來說還是太矮了。倒是雯雯,因為女性發育比男孩兒早,所以反而要比他高一點,把王旭鬱悶得不行。
而另一面,王皓和王謙也對王旭提出的事情大為贊同,畢竟他們都不是愚笨之人,對時事也很了解,只要略加提點其中關鍵自然能夠明白其中利害。而且他們對王旭的才華也非常了解,對這個家族的天才同樣寄予了厚望。當然,他們與王諺之間的兄弟感情很好也是一個原因。所以,招兵的事情得到了他們的大力支持,派人四處募集護衛。
在三人的努力下,三個月時間就募集了足夠的的兵力。王諺又專門在城外挪出了一個名下的大莊園供這批士兵駐紮,並抽調了一個武藝不錯的食客去給他們做日常訓練。山陽郡的太守和本地的縣令那裏都打好了招呼,對外也隱藏了這批護衛的實際人數,所以一切總算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起來。
王旭平日裏也經常過去,他對未來要伴隨自己一起征戰的戰士可是非常上心的。這些人對王旭也算是言聽計從,但一開始只是因為他少主的身份而已。畢竟要讓一群大人打心底里服一個13歲的小孩一般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呢?
不過,這在王旭以一人之力對抗二十個精挑細選的強壯護衛並獲得勝利後,整個營地就再也沒有人會質疑他了。而且王旭也很注意和他們交流感情,空閒的時候還和他們一起訓練,一起聊天,切磋武技。這些應徵成為護衛的多是一些特別貧困和生活艱難的人,而王旭這種不計貴賤的平等相待當然很快就得到了他們真心的擁護。
王旭心裏也真的沒有一點看不起他們的意思,作為後世的人,他的思想要開明很多,人哪有天生的貴賤之分呢?就他心中而言,反而對這些人有頗多的歉疚。
畢竟他們本已是漢末這昏庸統治下苟延殘喘的可憐人,但現在還要被自己拉上不知生死的戰場,王旭心中自然有些歉意。但這個年代就是這樣,不跟着自己,他們要活下去也很艱難。而自己至少不會虧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