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蕭芳芳如今擁有多少資產,估計數存款的零頭都要數上好幾次。蕭芳芳又深居淺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媒體很少拍到她的新聞,於是紛紛把鏡頭對準她的獨子,樂易唯一的繼承人——白易。
每隔兩三天,白易肯定會出現在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上,標題從來不會重複:
「白易仗母行兇,財大氣粗,號稱扔百萬現金砸死服務生。」
「白姓富二代攜十多位異國美女同游d國,揮金如土。」
「白易被稱國民老公,千萬少女發**稱嫁人只嫁姓白的。」
「惹事大王再進警局,當眾辱罵警員,再度刷下限。」
看着蕭芳芳從檀木茶几底下拿出的一沓沓雜誌封面,白易整個頭都大了,沒想到自己還真是富二代,還是一個到處惹禍目中無人極度囂張跋扈的富二代。看來他答應給樓上的金髮美女買一輛跑車的事,多數也是真的。
捂住臉反覆搓揉,白易的腦子比剛醒來時還混亂,舒緩不少的頭痛再次發作。見他精神不佳,蕭芳芳心疼問道:「小易,你是不是頭很痛?要不再上樓睡一下,或者我讓陳醫生過來。」
「不不不,沒事。」白易放下手,深吸一口氣,見窗外天色已亮,一看手機,已經7點30分,起身說道:「媽,我先去上班,不然等下錯過公交,遲到了又要扣工資。」
「扣工資,公交?兒子你真的沒事吧,你不要嚇我。」蕭芳芳一把拉住白易,和蘭婆的動作如出一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疑惑說道:「沒發燒呀,又不像喝醉酒。兒子,你可別嚇媽媽。」
一拍額頭,白易暗自懊惱太笨了,他身為價值上百億跨國公司的太子爺,怎麼可能擔心會被扣工資,怎麼可能會去擠公交,忙改口說道:「啊啊啊,我開玩笑。哈哈哈,媽,好笑嗎?」
歷經滄桑閱人無數的蕭芳芳哪裏會看不出白易有所隱瞞,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當他宿醉未醒,笑罵道:「這麼大的人,也沒個正經。好,難得你要去上班。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待蕭芳芳換好衣服化好妝,二人一起離開。門口停着一輛價值五百萬的b品牌豪華轎車,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副墨鏡,在門口嚴陣以待。
轎車屁股後停着三四輛小車,每輛小車旁都站着四五個黑衣男子,也是一臉嚴肅殺氣騰騰,時不時觀察四周,眼睛炯炯有神,肌肉精壯有力。白易一眼看出,他們即使不是退役軍人,也一定是少見的格鬥高手。
眼前的這兩個更不用說,看他們走路的姿態,即可知道他們是高手中的高手,面無表情,這種人一旦動起手來,絕對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蚊蟲都不敢飛近,證明二人身上血氣極重,極有可能參與過現代戰爭,手上沾滿不少鮮血。
「夫人、少爺早上好。」最右邊的中年男人彎腰問好,如機械人一般面無表情,打開車門,把手放在車框處,冷冷說道:「夫人、少爺請。」
坐進車裏,白易拉了拉領帶,鬆了口氣,外面的黑衣人給他的壓抑感太重。另一個黑衣人坐到副駕駛位置,開門的黑衣人走向後面的小車。
駕駛位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身穿筆挺西裝,頭髮梳得油光鋥亮,戴着一對白色手套,恭敬說道:「夫人、少爺好。喲,難得少爺也起這麼早。夫人,是回公司還是去其他地方?」
「華叔,先送小易回實驗室。」
「好。」管家華叔應身而動,「嗡」的一聲,轎車緩緩發動,後面的小車也傳來一陣陣引擎聲,緊緊跟在後面。
轎車很寬,後座和駕駛座幾乎隔着一米的距離。副駕駛座的後背鑲嵌着一個電視,裏面正播放着財經新聞,正駕駛座後面擺放着一個小型冰箱。蕭芳芳側身打開冰箱,取出一瓶溫熱的玻璃瓶裝牛奶遞給正在發呆的白易。
接過牛奶,白易又是一陣晃神,印象中他完全不喜歡喝牛奶,可冰箱裏有牛奶、咖啡、可樂等飲料,蕭芳芳第一時間取出牛奶,證明他是愛喝的,可為什麼現實和記憶會相差這麼多?
最奇怪的是,記憶中的一切都很清晰,不像是做夢。相比起飲料,白易更在意那個記憶中深愛的女孩子,雖然印象中他不太可能和蕭芳芳溝通心事,更不會和她說起感情事,但他還是不死心問道:「媽,你記得陳依依麼?」
「當然,你前幾日還和我炫耀,說她主動找你複合。」
「然後呢?」
「然後你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痛罵一番,讓她在你的公司里哭得不成人形,灰溜溜地走了。對了,兒子,你什麼時候正正經經地談個女朋友,年齡也不小了,還有,是時候回來熟悉公司的業務,你是唯一的繼承人,偶爾要回來露露面,和董事會的王叔叔李叔叔多走動走動,別顧着你那破實驗室了···」
後面的話白易根本沒聽進去,和猜想的一樣,現實里他和蕭芳芳說過心事,更讓他驚訝的是,陳依依來找自己複合,他還當眾扇了她一巴掌?不應該是他痛哭流涕,感激不盡麼?
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白易暗暗想道,一定要調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穿越或者重生了?可這劇情也太扯了。又不是小說,即使是小說,主人公穿越多數是在上一世突然遭遇到死亡,可印象中他只是和同事去喝了幾杯酒,他總不會是因為醉酒而死?
突然白易在車窗的倒影里看到手腕處有一個小傷疤,趁着蕭芳芳不注意,拉開袖口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足有七八厘米長,幾乎圍着半個手腕。
「兒子,怎麼了?」
迅速拉下袖口,白易轉頭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和別人打架留下的嗎,可看起來很像割脈的傷口。奇怪,以他的性格,即使是走投無路眾叛親離,白易也不可能幹出自殺這麼愚蠢的事,更何況他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富二代。
轎車停下,蕭芳芳從包里取出一張黑卡,溫柔說道:「兒子,給你。記得今晚別玩那麼晚,早點回來。卡里有五百萬,你先花着,實驗室的花銷我已經墊上,下個月財務會過去幫你們清算。你請的那個會計師水平太低,喂喂喂,我還沒說完呢。」
「媽,我先走了。華叔再見。」白易接過黑卡,迫不及待地開門下車,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副駕駛的黑衣人取出對講機說了幾句,後面的小車下來七個黑衣人,緊緊跟在白易身後。
車上,蕭芳芳眉頭緊皺,總覺得白易有些反常,可又說不出來,只是隱隱覺得他與過去大有不同,幾乎判若兩人。管家華叔掉過頭,喜笑顏開地說道:「夫人,少爺今天怎麼了,他竟然和我說再見,太神奇了。我在蕭家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少爺說再見。」
「沒事,可能他心情比較好。去公司吧。」蕭芳芳看着電視,心裏掛念着白易,心不在焉回應道。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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