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黑色長髮的女生撲了過來,正是蘇澈。她這麼一叫,蘇家琪就停了下來,但鄧彥龍卻不肯輕易住手,朝着蘇家琪的臉上便是一拳。蘇澈見自己大哥的臉上多出了一塊淤青,頓時火冒三丈,雖然前段時間這個傢伙挺渣的,但現在跑過來找自己,還幫她打架,說明這個大哥還是挺不錯的。蘇澈這個人就是護短,當即也顧不上裝什麼柔弱淑女了,一個膝踢就頂在鄧彥龍的檔上。鄧彥龍立即就彎腰倒了。
蘇澈本來是沒打算踢他的重要部位的,只不過這個身體的身高比她原來的要矮上不少,想要踢肚子結果也就是往下了一點。不過看他那慘樣,蘇澈倒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反正她又沒有用上全力,斷子絕孫是絕對不會的。其他人倒是嚇呆了,沒想到她敢這樣做,特別是蘇家琪,都忘記臉上的傷了。他倒是知道蘇澈以前挺狠的,但沒想到她一下手就挑這種地方,不由得慶幸以前他們打架的時候蘇澈沒有對他下如此黑手。
鄧彥龍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氣憤不已地威脅了幾句,蘇澈現在可沒心思理會他,便冷聲道:「你是不是還想再來一下?」聞言,鄧彥龍有一些膽怯,但看了看四周,不甘心在這麼多同學面前丟面子,便挺起身來,亮了亮身上的肌肉:「你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見他似乎還是要打的樣子,蘇家琪擋在了蘇澈身前:「別想欺負我妹。」鄧彥龍冷哼一聲,他倒是不怕蘇家琪,他知道蘇家琪打不過他。蘇澈見這兩個人又打在了一起,又急又惱。
蘇家琪實在是有勇無能,沒兩下就被鄧彥龍打得沒有招架之力軍警情緣(gl)。蘇澈見自家大哥落於下風,便要去幫忙,而這時鄧吟彥的那兩個跟班上前來擋住了她,瞬間單打獨鬥,就變成了群毆。
忽然之間,蘇澈的臉上不知道被誰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剛才忙着去拉蘇家琪,沒有一點防備,這下子真是怒火中燒、忍無可忍。想她蘇澈是誰?高中的時候就不是一個乖寶寶,後來在零號街混了那麼多年,上特殊學院時也是在反恐系,也就是在進入世界意外糾正局後,因為任務的性質壓抑了本性,知道要用柔和的手段,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骨子裏可是爆得很。蘇澈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可怕,她把蘇家琪推到一邊,盯住了鄧彥龍一行人。
她突然的態度轉變嚇了鄧彥龍一行人一跳。蘇澈以前渾的時候也沒這麼狠的眼神,簡直像只肉食動物。「哪個打了我的臉?」沒有人回答。見他們幾個人停下,老師想要干涉,但被蘇澈瞪住了。有種感覺,這種時候敢叫他們去辦公室,絕對會被蘇澈打一頓。蘇澈不知道是誰趁亂扇了她耳光,所以她絕對把這三個全都扁一頓!「還有是哪個剛才掐我的?」
tmd她真的很久沒有打過那麼憋屈的架了。她不需要回答,閃電般撲向鄧彥龍,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緊接着就是一個上勾拳。鄧彥龍的兩個跟班趕忙衝上來,結果被蘇澈三拳兩腳打趴在地,其中一個挨了一擊飛踢,躺在地上直「誒喲」,不肯起來,被蘇澈踢了一腳才不敢賴皮。最終他們都被帶去教務處了。
蘇澈偷眼看了蘇家琪一下,這孩子正對她能一打三表示無法接受。她裝了那麼久,現在功虧一簣,還她的傲嬌好女孩啊!現在叫蘇家琪知道了她很能打,會不會覺得她很有攻擊性,會去打傅姍姍?而且以她剛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傅姍姍是絕對打不過她的。如果真的發生這種狀況,那麼倒不如跳過贏得好感的階段,直接拍下傅姍姍自殘的過程。
老師的怒火一點用都沒有,蘇家琪不是這裏的學生,老師管不了他,而且他也有正當理由。鄧彥龍這幾個就更不用說了,大過都有幾個了,根本不在乎被罵幾句。蘇澈被勒令停課三天,回家反省。蘇澈巴不得不上課,整天坐在桌子後面實在是太悶了。傅姍姍這段時間都沒有動靜,或許是覺得自己沒有機會。那她就給予她機會。蘇澈本以為失去關注會讓傅姍姍發瘋,她會忍不住採取措施,但是傅姍姍比她料想的能忍,居然沒有行動。
那麼現在她打架被停課,蘇父蘇母肯定會很生氣。雖然她現在還是失憶狀態,但他們肯定認為她那種不好的品行又回來了。這樣,傅姍姍就敢動手了,因為她知道現在說蘇澈打了她,別人會相信。既然她不可避免地顯露了強悍的本性,那麼乾脆利用。
蘇澈拖了包就往家裏走,她連腳踏車都沒有,真是無比懷念她的那輛哈雷。公交車擠得要命,蘇澈選擇步行,蘇家琪慢慢地跟在她身後,也不說話。蘇澈晃晃悠悠地走着,頭也不回地問:「你幫我打架,我很高興。」蘇家琪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間隔了一會兒才說:「你也幫我打架了。」蘇澈笑了一下,扭過身來:「我看見客廳里有你參賽的照片,散打練了跟沒練差不多。」
「怎麼沒用了?你沒看到鄧彥龍的烏青眼嗎?」蘇家琪爭辯道。蘇澈聳了下肩,又走了一陣子,她又說:「要我教你打架嗎?你太老實了,碰上鄧彥龍這種老油條,得朝着……」「停,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去踢男人的重點部位。」鄧彥龍覺得自己一般狀態下是沒有辦法下腳的,「你教我那招飛身膝踢吧……不對,被你帶跑了,你從哪裏學來的?」蘇澈仰着頭想了一下:「不記得了。」
蘇家琪從來不知道蘇澈的殺傷力那麼大,在他記憶里,頂多是拽頭髮、扇巴掌,飛身膝踢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但是蘇澈把過去忘掉了,問也沒有結果。「你不去上課嗎?」「翹掉。」蘇家琪緊盯着蘇澈,生怕她跑掉了:「現在回家嗎?」蘇澈停了下來,不回答,而是突然轉到一家甜品屋去了。她點了很多蛋糕,還要了雪糕和奶茶,最後朝坐下來的蘇家琪說:「我沒錢霸王請上攻。」
蘇家琪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萬一他也沒帶錢該怎麼辦?他看着蘇澈往嘴裏勺甜品:「對不起,以前我不應該對你那麼凶的。」他停頓了一下,顯出不安:「我發現傅姍姍很奇怪。」蘇澈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說:「她一直很奇怪。看着我的時候又陰冷又討厭。」蘇家琪想起了他看到的那一幕,要是以前他絕對是不信的。每次蘇澈闖禍,傅姍姍都會盡力調解,還試圖和蘇澈談心。
現在他清楚了,傅姍姍只是在他們面前演戲而已,她希望能夠把蘇澈趕走,讓這個家裏的人都討厭蘇澈。「明明是個外人,對你們的討好程度簡直像要頂替我的位置,不過也可能是她想要嫁給你,所以竭盡全力討好。但從她想要毀掉我的地位來看,她並不是單純地想要你們喜歡她。」蘇家琪身體前傾,急切地問:「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這有什麼好處!」蘇澈已經吃完了雪糕,開始轉戰抹茶瑞士卷:「不知道。可能如果我沒失憶會知道。」
聽到失憶,蘇家琪突然對當初傅姍姍那個蘇澈想把她推下去,結果自己掉下去的故事起疑。因為曾經喜歡過傅姍姍,甚至因此更加的生氣。「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蘇家琪堅持不懈,哪怕得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好:「當初你是怎麼摔下樓的?」蘇澈搖頭。蘇家琪很是泄氣,他拍了下桌子:「我要告訴爸媽!」
蘇澈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不如我們試她一試。」蘇家琪看着她:「怎麼試?」蘇澈沖他自信地笑了笑,說出了一個計劃。
蘇父蘇母的確為了蘇澈停課的事生氣,但是有了蘇家琪的解釋,這事就過去了。蘇家琪決定在蘇澈停課的這幾天留在家裏,不去上課了。現在蘇家琪對傅姍姍愛理不理的,態度很不好,已經引起了傅姍姍的懷疑,現在蘇家琪對蘇澈很呵護,更加激起了她的嫉妒。傅姍姍覺得蘇澈現在單純的樣子討好了蘇家琪,然後在蘇家琪面前說壞話了。所以如蘇澈所願,傅姍姍在第二天請病假早退了,在蘇家父母回家之前回來了。
只有蘇澈一個人在家,她站在樓梯中部拐角的平台上,面色沉靜。傅姍姍問道:「家琪呢?」「你能別這麼親熱地叫我哥嗎?真夠噁心的。」蘇澈說道,她似乎能夠預料到傅姍姍會早回來,在這裏等着。傅姍姍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但在未確定蘇家琪在不在家的情況下,她沒有撕破臉皮。蘇澈又說:「別裝了,我叫他幫我去買可樂了。」傅姍姍警惕地問:「你想做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蘇澈笑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以前那些事我都想起來了。如果我把你推我下樓梯的事說出去,會怎麼樣?」傅姍姍突然變得陰沉狠戾,用惡狠狠的口氣說:「你以為會有人信嗎?」蘇澈得意地回答:「人們就是喜歡八卦,也不管真的假的,有趣就行。越是另類越是吸引人。大部分人都覺得反正只是說幾句話,混在人群里又沒人知道是他,所以完全沒有責任心。我只要到處去說,告訴每一個我能告訴的人,他們光為了好玩就會傳來傳去。就算沒人信,你的名聲能好到哪裏去?」
傅姍姍走上樓梯,逼近蘇澈:「不!不!他們只會說你瞎說八道!說你誣賴我!」蘇澈還是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誰知道呢?你不就想裝的根多白蓮花似的嗎?我偏要你爛掉!只要有人相信就好。看我哥還會不會喜歡你,我爸媽還把不把你當小仙女一樣供着!」傅姍姍大叫起來:「你辦不到的!」「哈!我會用盡各種辦法的,你以為干出那種事後能平安無事嗎?」蘇澈戳着傅姍姍的胸口:「我當時沒摔死,現在就要你付出代價!」
傅姍姍受到了刺激,她用力打向蘇澈,又想要把蘇澈推下樓去。她害怕蘇澈去到處說,如果當初蘇澈摔死了,就不會有隱患了。反正沒有別人,她只要跑出去,等一會兒在回來,別人就會以為是蘇澈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但蘇澈現在可不是原來那個了,一把抓住傅姍姍的手,把她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