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嚴梁飛一直目送張陽離開,態度十分尊重,這讓準備看好戲的張醫生與李醫生兩人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直到張陽離開之後,張醫生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的追問道:「小、小嚴醫生,你剛才叫那個新來的實習生什麼?」
「我叫張大哥師傅。」
嚴梁飛淡淡的瞥了一眼張醫生,很是鄭重的對張醫生連同那個李醫生說道:「我已經拜張大哥為師,所以,張大哥就是我的師傅,兩位,還有什麼意見嗎?」
「不可能!」
張醫生一下神情激動起來,看到嚴梁飛這個樣子,擺明了是徹徹底底的被那個張陽給完全擺平了,根本沒有任何再針鋒相對的意思了。
師傅?還張大哥?
那個張陽才多大啊,竟能讓嚴梁飛這個只比他小几歲的人如此臣服!
張醫生根本無法理解,張口又要說話——「張醫生!」
還是旁邊的李醫生最先反應過來,沒等張醫生多說什麼,連忙在暗中踢了張醫生一下。
張醫生哎喲一聲,轉過頭差異的看着李醫生,那神情分明是在詢問你踢我做什麼。
李醫生沒有理張醫生,而是拉着他,馬上對嚴梁飛說道:「那真是恭喜小嚴醫生了,我聽說,那個新來的實習生,雖然特權很大,但也是真有些本事的,老王他們幾個,跟我們私下裏在一起的時候,還經常會誇獎這個張陽呢,小嚴醫生跟着張陽張醫生,一定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不過,我們得趕緊去換衣服了,再不然,要遲到了。」李醫生話鋒一轉,拽着那個張醫生,往自己的門診室走去。
「嗯,那張醫生李醫生再見。」
嚴梁飛呵呵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跟着,就回郭勇給他和張陽準備的那間辦公室去了。
過了一個拐角,李醫生、張醫生就跟嚴梁飛岔開路,等到兩個人直到再也見不到嚴梁飛,這才停了下來!
張醫生皺着眉頭,質問道;「李澤,你剛才踢我做什麼!」
「你傻嗎?」
這名叫李澤的醫生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看嚴梁飛剛才的表現,分明就是不爽我們剛才所說的,他那麼做,就是故意給咱們兩個看的。」
「什麼!」
張醫生差異了一下,回想起來,突然發現也的確如此,然後則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來,費解道:「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估計跟上周末的事有關。」
「周五,什麼事?」
李澤摸了摸下巴,回憶道:「周五那天,有個人昏倒在咱們醫院門口,當時郭院長他們都去了,可是束手無策,後來聽老王說,就是這個張陽,治好了那個人,最關鍵的是,那個人好像還是嚴梁飛的什麼親人,然後張陽就帶着嚴梁飛直接走了,那天下午,嚴梁飛就沒來上班。接着,等周一嚴梁飛再上班的時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不是也說,現在的小嚴,變得跟以前他剛來的時候都不一樣了。」
「你的意思是,在上周末發生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那個新來的實習生張陽,就擺平了嚴梁飛?」張醫生若有所思道。
李澤點點頭,接着說道:「嗯,看剛才那個情況,顯然是這樣,以後咱們還是別再多說什麼了,剛才嚴梁飛那樣,不也是等同於在警告咱們呢。」
這個張醫生皺着眉頭,接連搖頭,好像還是不敢相信,對此,李澤也不在多說什麼,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自己以後是不會再多說什麼關於這個張陽的了。
這個張陽不過也就是個實習生,而他可是京和醫院的正式醫生,李澤可不想因為一個實習生,影響到自己的工作,畢竟,這個開大奔上班的新實習生,怎麼看,也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張陽不知道的是,早上嚴梁飛那一聲師傅,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乎就傳遍了整個京和醫院的每個角落,現在,京和醫生里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嚴梁飛,管張陽叫師傅,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的護士醫生,還特意去問了問嚴梁飛,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這些持懷疑態度的人,也不敢不相信了。
這下,可是讓京和醫院裏那些看不慣張陽的醫生護士門,大吃一驚。
門口與嚴梁飛打過招呼之後,張陽徑直來到了郭勇的辦公室門前,沒想到的是,院長辦公室的大門開着,可郭勇卻暫時不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所以張陽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把郭勇辦公桌上的那份報紙拿了起來,就坐在沙發上,安心的等郭勇回來。
拿着報紙,張陽一眼就看到了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嘴角微微上揚。
《曰韓代表,雙雙暴死京陽四花酒店!》
這件事,已經被人發現,但沒有人往他的身上懷疑,報紙上的內容,雜七雜八,不過都沒什麼重點。
「張陽,你來了啊!」
郭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陽抬起頭,郭勇已經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手裏還拿着一沓報紙,他看着張陽,差異的問了一句道:「,看來你也注意到了這個新聞,這不,我又去把其他家的報紙也拿了回來。」
「這些報紙有什麼好看的。」張陽放下報紙,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今天的確有個震撼的新聞。」
「是啊,這新聞,可真夠震撼的,唉……對了,張陽,你可能不知道啊,這次在京陽四花酒店發生的那一場人命案,死者雙方都是我們這次中外醫學交流活動的曰韓代表。」
郭勇臉色突然露出一份十分可惜的表情來,哀嘆着說道。
「前些天不是告訴你了,這次韓國方面有個叫朴永俊的傢伙,還曾專門找上咱們醫院,指名點姓的要挑戰你呢,好像死的人裏面就有這個人。」
「那些韓國人啊,太自以為是了,一個人就直接跑來找我,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張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對於那些來華夏意圖不軌的傢伙,張陽可沒什麼好感覺。
「算了,反正在這個件事消停下來之前,中外醫學交流活動怕是不可能正常舉辦了,所以這個讓咱們醫院出名的機會,就白白浪費掉了。」郭勇說到這個,臉上全是遺憾,簡直就像是在譴責這些傢伙死的真不是時候。
「好了,我去換衣服上班。」張陽站了起來,告辭離開。
郭勇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張陽就已經走到了門口,於是乎他連忙叫道:「喂,張陽,那你來我辦公室,是要找我幹嘛?」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
張陽哈哈一笑,離開了郭勇辦公室,他來郭勇的辦公室,本身就是準備跟郭勇打聽一下中外醫學交流活動接下來的情況,聽到郭勇說中外醫學交流活動將無限延期,他的目的自然就已經達到了。
這也就是說,曰韓方面,接下來也只會派人暗中來到長京,這樣的話,讓喬易洪時刻注意着這方面就可以了。
「張,張醫生。」
張陽一路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突然間,一個輕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陽扭頭一看,是一個長相甜蜜的女護士,張陽認得這個女護士,她叫瀟小,還有個叫笑笑的外號,在京和醫院的護士人群里,人緣十分不錯。
「怎麼了,蕭護士,你找我有事嗎?」張陽輕輕的點頭示意,疑惑的問道。
「啊,那什麼,張醫生……」瀟小顯然沒想到,張陽竟然還認識他,而且還能叫出她的名字,臉頰上滕然泛起一絲嬌紅,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卻只憋出來一句話。
「我能請你簽個名嗎?」
這次,反而輪到張陽哭笑不得了,他看着瀟小,無奈道:「蕭護士,我又不是什麼名人,要我的簽名,有什麼用啊!」
「啊,不是,不,是,哦不是!」
瀟小反而自亂了陣腳,是不是的,說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一着急,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好了,認真去工作吧。」張陽看着這個小護士,搖着頭,笑着說了一句,就直接離開了。
看着張陽離開的背景,瀟小好久才平靜下來,摸着微微發紅的臉頰,懊惱的跺了跺腳,自言自語道:「哎呀,我明明是想問張醫生你有沒有女朋友呢……」
…………張陽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卻發現嚴梁飛趴在桌子上,不知看着什麼,一直在嘿嘿嘿嘿的傻笑。
「喂,小嚴你幹嘛呢!」
張陽走進嚴梁飛,輕輕的拍了下嚴梁飛!
「啊,師傅!」
嚴梁飛根本沒意識到,張陽已經走了進來,被張陽這麼輕輕一拍,嚇得直接從自己的椅子上碰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
張陽注意到,嚴梁飛手中,是一張粉紅色的信紙,而在辦公桌上,還有一個粉色的信封,上面畫着不小心形的符號。
頓時,張陽明白過來,估計是那個小女生寫給嚴梁飛的情書呢。
現在這個年代,網絡都還沒有發達起來,情書本來就是男女之間傳遞感情最常見的一種方式。
張陽沒有多想,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嚇得驚魂不定的嚴梁飛,樂道:「你看你,至於嚇成這樣子嘛,對了,你記不記得,當初咱們離開你家的時候,你媽媽唐小蘭還曾專門叮囑過我一句話,你不是一直都還不知道你媽媽叮囑了我什麼。」
「對啊,師傅,我媽當時到底給你說什麼了啊,為什麼之後我覺得我媽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嚴梁飛的好奇心馬上被挑了起來,連忙追問道。
張陽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然後看着嚴梁飛說道:「你媽媽啊,就是叮囑我,讓我照看着你,如果有好女孩,就讓你趕緊帶回家給你媽媽還有你奶奶看看。」
「我媽他怎麼跟你說這個事啊!」
嚴梁飛先是一愣,接着,又不好意思起來。
張陽瞥了幾眼嚴梁飛拿在手中的粉紅色信紙,眼神促黠。
看了下手中的信紙,嚴梁飛恍然大悟,連忙沖張陽擺手,說道:「師傅,我冤枉啊,這可不是給我的!」
嚴梁飛一個箭步走到張陽的面前,把手中的信紙遞給張陽,連忙說道:「師傅,這可都是給你的啊!」
「給我的?」張陽還真沒想到,這是給他的。
嚴梁飛見張陽不信,連忙舉起信紙,指着給張陽看第一行,第一行上面,寫得正是張陽的名字。
接着,嚴梁飛連忙拉開張陽辦公桌的抽屜,在抽屜里,還有好幾封類似的情書,看的張陽一陣無語。
看來在張陽沒有來上班的這段時間裏,有不少人偷偷的光顧過他跟嚴梁飛的這間辦公室。
嚴梁飛一陣得意,對着張陽說道:「你看吧,師傅,你現在可是咱們京和醫院出名的大眾偶像呢!」
「胡說八道什麼!」
張陽無奈的皺起了眉頭,冷着臉,輕輕的叱責了一句。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
嚴梁飛拿着手中的粉色信紙,對張陽說道:「師傅,我可得先坦白,這不是我想看的,是師娘專門叮囑過我讓我看的!」
「米雪?」張陽楞了一下,看着嚴梁飛,詫異道:「她讓你看的?」
嚴梁飛重重的點了幾下頭,然後義正言辭道:「是啊,我告訴了師娘說咱們醫院裏經常有人給你塞情書,然後師娘就叮囑我,要我每一封都拆開看看,看看師傅你有沒有瞞着師娘偷偷做什麼。」
說完,嚴梁飛還心虛的看了眼張陽,他說的前半句話沒有錯,他的確是把這件事告訴給米雪了,可後半句話,就完全是在為自己剛才偷看的行為做掩護,因為米雪還真的沒有特意叮囑他,米雪對張陽,可是完全信任的,不過是他自己實在好奇,加上今天這一封還扔到了他的桌子上,這才偷偷的打開了這封情書,看了起來,只是沒想到,一下就被張陽抓了個現行。
「好了,把這些都替我處理了!」
張陽也不說破嚴梁飛的那點小心思,嚴梁飛最近白天上班晚上修煉,神經一直都繃得緊緊的,這種事,也等於是幫他放鬆放鬆,反正張陽也不在意這些事情。
「好嘞。」
嚴梁飛見張陽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大鬆了一口氣,連忙堆起了一個笑臉,把張陽抽屜里的情書也掏了出來,捧在一起,然後一同扔進了垃圾桶里。
「今天,小嚴,你去手術室幫忙,不許偷懶!」
張陽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對嚴梁飛說道。
嚴梁飛剛剛倒完情書回來,楞了一下,那張笑臉馬上晴轉多雲。
「不是吧,師傅,今天我去手術室?」
「不錯,而且,今天一整天,你都要呆在那。」張陽點點頭,說道:「做手術是最需要全神貫注的,無論是對你學醫,還是晚上回去修煉,都很有幫助。」
嚴梁飛苦着臉,近似乎哀求的看着張陽說道:「那師傅,也不用一整天呆在手術室吧,今天的手術安排可是滿滿的啊!」
「這對你也是個鍛煉,去吧。」
張陽根本不為所動。
「那師傅,我等下去好不好……」嚴梁飛還有所期待。
「不行。」
張陽輕輕的挑了下眉頭,搖了搖頭。
「好吧……」
嚴梁飛知道張陽的態度不會改變,只得答應下來。
走出辦公室門之後,嚴梁飛才開始懊悔,怎麼就去偷看那些給師傅的情書了呢,這下好,師傅讓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手術室,肯定是在懲罰他。
認命了的嚴梁飛,只好苦着臉,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往手術室走去。
張陽待在辦公室里,看着被扔了一垃圾桶的情書,他又想起了路上碰到的那個莫名其妙叫瀟小的女護士,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京和醫院,遠不像他重生之前所待着的那些醫院,嚴肅死板,並且死氣沉沉,一點活力都沒有。
反倒是在郭勇帶領下的京和醫院,這裏的醫生護士,雖然八卦了一點,但給人的感覺,卻特別活躍樂觀點,一點都不像其他醫院那麼死氣沉沉。
醫生護士也是人,張陽覺得,郭勇這麼領導也不是沒有好處,如果一個醫院內的醫生護士都能夠每天開開心心的,那麼他們在工作之中也會加倍努力,並且,把這種快樂、樂觀的情緒傳遞給病人患者。
這也許就是郭勇的領導特色吧!
張陽站起身子,離開了辦公室,按照當初郭勇的安排,在各個門診部之間挨個走了一遍,看看哪裏需要他的幫助。
張陽與嚴梁飛的辦公室門虛掩着,並沒有關上,一個身影,偷偷的在門口觀望了一番,見沒有人,就側身走進了辦公室。
這個人的手中,還拿着一封信,徑直向張陽的辦公桌走去。
只是半路上,她突然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停留在辦公室桌角的垃圾桶上。
裏面,全是信封,只有一個信封,是打開的。
這個人從垃圾桶里捏出那一張唯一被打開的信紙,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猛然凝固。
她站直了身子,咬着嘴唇,把手中的那張信紙,揉成一團,狠狠的踩在腳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