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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心急就是心急,放心好了,以他的身手十個八個殺手要不了他的命。愛字閣 www.aizige.com」他的語氣表情淡淡,隱隱還有一絲讚許,「他倒是個難得的人才,不為我所用,倒是可惜了。」
傅遙心下一沉,果然是她猜對了,他們故意讓馬車轉到她面前,引了她和杜平月過來。只是他們可能沒想到自己中途和杜平月分開了,這才又故技重施把她引到這兒來。
說她笨也罷,說她腦子進水也罷,即便事情再來一次,她依然還是會跟着馬車的。她若不來,肯定永遠也知道不了真相。至於自個兒的小命,怕是早握在他們手裏了,從淮安城開始,他們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杜平月要應付的是頂尖的殺手,而她面前這個人,怕是比十個八個殺手還要恐怖吧。深吸了口氣,高聲道:「你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他輕笑,「你這丫頭真是上道,我可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又從盤中捏了個杏干放進嘴裏,笑得雙眼都眯起來了,也難為他那麼酸的東西也吃得很是甜香。
他連吃了幾個,喝了口茶,又去吃杏脯,吃得盡興了,才抹了抹手。幽幽的聲音道:「也不是多難的事,對於你來說輕而易舉,就是殺個人而已。」
傅遙笑得很苦,她可不覺他要殺的人會很容易,他們身邊殺手那麼多,想殺誰都可以,何必要用上她?
「你們不會是想,讓我自己把自己殺了吧?」
「當然不是,不過要殺的那個人和你有些關係,可是你的親親心肝小情人呢。」
她抽抽嘴角,「我有情人?」她怎麼不知道?
他眨眨眼。「你這丫頭還給我裝糊塗,不就是你的小情人,小皇上嗎?」
傅遙心裏咯噔一下,雖然已經做好了強大的心理準備,卻還沒想到他讓她做的竟然是殺皇上。
「你們究竟在計劃什麼?」再也掩蓋不住內心的焦灼,幾乎對他吼起來。
他又捻了一個杏干,細細嚼着。漫不經心道:「那還有什麼。不就謀個朝,篡個位……」
傅遙厲聲喝道:「為誰謀?為誰篡?」
「哎呦,這可不能告訴你。」他掩嘴一笑。「不過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只要小皇帝死了,那個什麼隆親王又打着仗,我們隨時能掌握朝廷。事成之後自有你的好處。」
傅遙對着他呲呲牙,很優雅的告訴他。「放你娘的屁。」他們借着隆親王在外打仗,想要掌控朝廷,扶植新君,絕對是痴心妄想。
紅杏抹了一把臉上疑似吐沫的東西。笑得依舊燦爛,「你不相信我們能做到?」
她知道這時候撕破臉對她沒半分好處,也難得這人脾氣竟似好的出奇。她冷靜下來,低聲道:「這樣的事為什麼要找我?你們在宮裏肯定安插了人的。」
「人自然安插了不少。不過小皇帝太小心,幾次下手都沒成功,反倒打草驚了蛇,讓小皇帝起了疑心,再下手更加難了。」
傅遙輕嘆,他們出來打仗是玩票,贇啟在京中是玩命,相比而言要比他們更加驚險萬分,怨不得臨走之時他說了一句,「離開也好,或者在外面更安全。」怕是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有人會在宮裏對他下手了吧。
內憂,外患,現在的他絕對是天底下最苦鱉的人。一想到他備受苦難,心隱隱有些疼。他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沒什麼意思,提心弔膽,勾心鬥角,每日如走鋼絲一樣,睡覺都不得安穩。
她問:「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聽你們的話?」
「這個不難啊,拿到你的要害就是。」男子笑着,那目光好像閃亮的刀子似的掠過她的臉,使她感到隱隱的寒冷和畏懼。
他喝了口茶,以一種仿佛對紅顏知己聊天的輕柔語氣道:「你應該很好奇你的寶貝兒子,還有幾百精兵去哪兒吧?」
傅遙一驚愕,「你抓走了他們?」
「然也。」
這個王八蛋還真是計劃周全,杜平月、傅小玉一個也不放過,其中不知設了幾道埋伏了。還真打算把他們一網打盡了。她深吸口氣,強忍着想罵人的衝動,「你如何知道我們要到纈鞍城?」
「你們從淮安城出來就有人跟上了,你不會以為這點事我們都做不到吧?」
她當然不會這麼以為,但能把幾百官兵一網打盡,他這網撒的也夠大的,她甚至懷疑,他們也在私底下練着兵呢。從易東風私盜兵器的事來看,這多半是八九不離十的。
運私鹽,開礦山是為了賺錢,盜兵器,造兵器是為了屯兵練兵,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一環套一環的,還真是都想絕了。
到了這會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冷聲道:「傅小玉又不是我親兒子,你不會以為,我為了他就會刺殺皇上吧?」
他笑得邪魅,「當然不會,你不要他的命可以,自己的命也不會不要了吧?」
「你們要殺我?」
「殺人多血腥啊,我一向不喜歡殺人的,我只會下毒,慢慢的,慢慢的把人毒死。」他的聲音輕柔的好像在訴說一件美好的事,卻讓人聽得不寒而慄。
傅遙一驚,「你給我下毒了?」
「我不是說了嘛,你吃我的東西,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嗎?」
「你不是也吃了嗎?」她吃過一口杏干,但立刻吐出來了,還有茶也喝了一口,但是見他喝也才喝的。這兩樣東西他都吃過,她若中毒,那他豈不是也中毒了?
男子笑着,臉龐宛如驕陽般紅潤,他低聲道:「我自然吃了,但是我會吃解藥啊,杏干里有毒藥,茶水裏也有毒,但杏脯里卻有解藥。」
傅遙不解,「若我一進來吃的是杏脯呢?」
「那你一樣也會中毒,這裏每一種東西單吃都是毒藥,若是合在一起便沒什麼了,而且吃的順序也有講究,錯了一樣都不行。」
這也怨不得他從一開始每樣東西都吃一點,也難為他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不過說到底都怪她,這貪吃的毛病,到哪裏都管不住嘴。
「若是我什麼都不吃,你就下不了毒了?」
「那也不會,你摸過的門把手,坐過的繡墩,碰過的杯子,還有桌面,屋裏的薰香都是有毒的,這麼算起來,你好像中了七八種毒藥了。這些毒藥也不是那麼容易下的,桌子、杯子要放在毒水裏浸泡一個月,否則毒性不夠,同種類的不能下在一處,否則產生不了效果。那麼接下來你該怎麼死呢?是渾身的肉爛成一塊一塊?是五臟六腑全都斷裂?是渾身像被螞蟻咬過,麻癢個七天七夜,還是又麻,又癢,又痛,如抽筋一般跳個不停?」
他說得恐怖無比,傅遙的心也跟着揪起來,他居然把屋裏處處塗滿了毒藥,為了對付她也真是煞費苦心了。知道屁股底下坐的東西有毒,也不敢再坐,慌忙站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渾身都癢起來。
狠狠撓了幾下,道:「你把人抓到哪兒了,我要見見他們。」她的命要顧,傅小玉的命也要顧,還有石榴和海棠,以及那個陳堯,也不知這些人是死是活。
「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夠義氣,聽到自己中毒不着急,倒先關心起別人來了。」
傅遙冷笑,「反正你毒已經下了,一時半會兒是沒得救了,我要先確認一下他們的安全。」
「好吧。」男子拍拍手,從外面進來兩個侍女,只是卻不是剛才伺候的兩個。其中一個是把自己誑進來的小姑娘。
「小紅,你帶她去後院瞧瞧關着的那幾個人。」
小紅正是那個小姑娘,她應了一聲,「是。」隨後對着傅遙瞪了一眼。
傅遙就當成是在邀請了,跟着她們走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地上躺了兩具屍體,都臉色發青,似是中毒身亡。這兩人正是剛才屋裏的那兩個,難道是剛一出來便倒地身亡了嗎?
明知道屋裏到處都是毒,卻讓兩個女孩進去伺/候,真真是可惡,可憐兩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損了。
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對那個美艷至極的男人,更多了幾分恐懼。
跟着侍女到了後院,在一個破舊的柴房門前停下。小紅指了指破裂窗紙上猶如眼睛般的小洞,「在這裏看吧,不過不要出聲,否則……」
一把匕首伸在脖子上,傅遙哪敢叫,乖乖湊到小洞裏去看。
柴房不大,堆着半邊柴火,另半邊是兩根柱子,在上面各綁着兩個人,海棠和傅小玉綁在一起,石榴和陳堯綁在一起。看來他們被綁的時間不長,精神頭還很足,這會兒正吵的不可開交呢。
石榴埋怨陳堯身上太臭,陳堯則說她是張臭嘴,一開口就罵人。另一邊海棠和傅小玉倒是沉悶不語,兩人不時對視一眼,這個低聲問:「你綁的手疼嗎?」那個小聲道:「我不疼,你疼嗎?」
傅遙看得很無奈,或者她真該不管這些人的,在這種時候鬥嘴的鬥嘴,談情的談情,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