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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還有人在等着她,這個宮殿雖華麗,卻終究不是她久留之地。文師閣 m.wenshige.com
從煙雨閣出來,胡登已經站在外面了,這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伺/候皇上的,但他身上總有一種氣質讓人覺得討厭。
他一見她笑着討好,「傅大人,您要走了,奴才給您引路。」
看他那樣子,傅遙就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往後瞅了瞅,「這裏誰保護皇上?」
「奴才們都小心着呢,傅大人放心吧。」
傅遙點點頭,這個關節上皇上身邊不可能沒人守着的。兩人走着到了個偏僻所在。經歷一場風波之人,宮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至少不用擔心有沒有別的耳目了。
她停住腳步,「你要說什麼?」
「大人想知道劉總管現在在哪兒嗎?」
「你知道?」
「奴才多少知道點內情,只是不知大人感不感興趣?」他在笑,難得他才二十來歲的年紀卻笑得好像只修煉千年的狐狸。
她皺皺眉,「你有什麼意圖?」
「大人跟奴才來就是。」他轉身走了,傅遙猶豫了一下只能跟上。
這個胡登進宮不過幾年,現在竟然成了皇上貼身伺/候的,儼然已有大內總管的架勢,他能升的這麼快,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胡登七拐八拐的走着,不時催促一句,「大人最好快點,宮裏馬上就下鑰了。」
傅遙自然知道,她今晚也不想留在宮裏,緊走幾步,走到一個極僻靜的地方。
「這裏不是慎刑司嗎?」
「就是慎刑司。」他推了門進去,裏面竟然沒有人看守。也不知是看守的太監都跑了還是怎的。
傅遙早聽說慎刑司,這裏是關押犯罪宮人的地方,但劉福成在這裏,他難道是獲罪了嗎?
「他犯了什麼罪?」
「謀反罪,皇上親口下旨關的,能留他一條命在已經是萬分仁慈了。」
傅遙睨他一眼,「既是皇上下旨。那你呢?你又為何甘冒被責罰的危險帶我來這裏?」
「劉總管畢竟照顧過我。就當是報答了。」他咯咯笑聲,在寂靜而漆黑的監牢裏有種滲人皮毛的陰森感。
「閉嘴。」她低喝一聲,如果可以真想給他一腳。
劉福成被關在最深處的一間牢房裏。雙手雙腳都綁着鐵鏈子,他頭垂下,頭髮披散着遮住整個臉,也不知是死是活。
牢房的門是鎖着的。胡登說自己沒鑰匙,她根本進不去。只能使勁晃了幾下鐵門,呼着:「劉福成——,劉總管——」
劉福成終於抬起頭來,一看是她。雙眼含出淚來,「傅大人,怎麼是你?」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奴才鬼迷心竅受人利用。做了對不起皇上的事,罪該如此。」
他做了什麼傅遙隱約能猜到點。具體她也不想問了,再過一兩年他就可以離宮養老了,卻偏偏臨了做出這樣的事,還真是晚節不保。
「我會向皇上求情的,放你出宮,你暫時忍些時候吧。」
劉福成微微點頭,更是淚流滿面,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也有難言的苦衷,能得以活命,已算是老天對他不薄了。
傅遙沒再問什麼轉身離開,出了慎刑司,她望一眼隨後跟上來的胡登,冷冷問道:「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的狀吧?」
胡登一怔,隨後慌忙擺手,「大人在說什麼,奴才可是聽不懂。」
傅遙沒說話,這樣一個奸猾的人聽不懂才怪了,皇上身邊多了這麼個人,想必也是贇啟默許的,畢竟劉福成年歲大,年老糊塗,的確不如這奸猾的小子更好差遣。
正好在宮中下鑰之前出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高寶還在宮外等她,瞧見她出來輕輕鬆了口氣,「大人終於出來了。」
「是啊,終於出來了。」傅遙苦笑,她差點以為自己要埋身在這裏了。
回到府里杜懷和杜平月還沒回來,她不放心,也顧不上吃飯忙帶着人出去找,今天滿城皆亂,她身在宮中也不知外面打成什麼樣,但此時出門絕對是不安全的,她到九城巡檢司要了一隊人。
再見付文利,他居然受了傷,膀子上吊着個布條子在房裏直哼唧。看見傅遙,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對着她就是一陣牢騷。
看他精神這麼好應該是沒什麼大事,這位仁兄還很有付家人特有的囉嗦特質,傅遙也懶得聽他掰活,借了人就趕緊出來。
從他那片言片語裏多少也知道了一點外面的情況,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那些人闖了京中幾座重臣的宅院,還放了火,他們似乎故意引起騷亂把京中守衛的兵力吸引過去,然後再趁機攻入宮中。很不巧付文利就遇上了這幫人,他帶的這點人還不夠給人塞牙縫的,自然損失慘重,也難怪他會如此抱怨了。
帶着人在京中各處找,其間遇上追捕逃犯的西征軍,好在她在軍營里混過,和幾個副將關係不錯,才沒讓人當成反賊抓起來。他們找了許久,還真找到了。
杜平月和杜懷都在杜曉二的宅子裏,這位自稱輕工天下第一的混混老頭,原來是個很有錢的大財主,不知什麼時候在京里買了座大宅子,竟然做起來京城人。當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和杜平月比試武功,三天兩頭的往她家裏跑,最近一段日子沒瞧見他,她還以為他走了呢。
路過他家門口時,門裏突然探出個腦袋對着她招了招手,傅遙轉頭看見一頭白髮的杜曉二,苦笑一聲,「杜爺爺,我沒空跟你說。」
「誰說要跟你玩了,我讓你進來見一個人。」
傅遙猶豫着進去,在看見杜平月和杜懷時,真是又喜又氣,喜的是終於找到他們,氣的是這老頭要是早說,她何必在門口費許多口舌。
杜平月躺在床上,一臉蒼白之色,看來是傷的不輕,杜懷躺在他身邊,他看起來傷的沒他重,卻哼哼唧唧的,不時發出呼痛之聲。看見傅遙更是叫的山響,「救命啊,好疼啊。」
傅遙沒理他,直接走到杜平月身邊,輕拉着他的手,「你感覺還好嗎?」
杜平月微微頷首,伸手指去摸她的臉,竟在他臉上摸到一絲淚痕。
「你怎麼哭了?」
「沒有,哪有哭。」她抹了一把臉,匆匆拭去上面的淚珠。
她也不想哭的,但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他,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她真不知道若他有什麼閃失,自己該如何。
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裏,杜懷唧唧歪歪的開口了,他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杜平月的。他和那個牽機閣的大公子從宮裏打到宮外,鬥了幾百回合都沒分出勝負。只是杜平月先前受了一掌,氣力不濟,斗到後來頗有些力不從心。
他趕到時,兩人已到了比拼內力的最後關頭,他突然插進去,杜平月一個閃神,被大公子打了一個踉蹌,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來。
他大驚,慌忙過去扶起他,杜平月新傷加舊傷,這一下傷的不輕。他把他扶到街邊放好,轉頭對大公子道:「師兄,咱們好好談談吧。」
那男子低哼一聲,「你認出我了。」
「牽機閣的劍法以快見長,我見過你的背影,隱約猜得到。」
「你可知道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今日我也不想和你打,我只問一句,牽機閣是不是毀在你手中?」
他笑起來,越笑聲越大,就好像他說的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
「那無雲老頭何德何能,竟然還有你這麼幹兒子惦記他,你這是要為他報仇嗎?」
杜懷微微皺眉,說實話他也不喜歡牽機閣,對義父也沒多少好感,報不報仇也沒什麼,只是多年未解的心結也該解開了。
「你實話實說,我也該知道真相的。」
「好,告訴你也無妨。沒錯,那個組織就是我毀的,無雲那老賊收我做徒弟也沒安了什麼好心,他折磨我,把我當玩物。」他說着眼神中露出一絲猙獰,「他以為我是順服的,每每都會服從於他,無論他讓我做什麼,可卻不知我會在背後重重捅他一刀。我設計讓閣里自相殘殺,最終牽機閣毀在我手中,看着那場大火,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大笑了三天三夜,喝酒慶賀。」
他瘋了,這是杜懷得出的結論,義父當年對他做了什麼,讓他這般憎恨?他不知道,過去的事也無從猜想了。
他道:「看到咱們同門一場,今日我要帶走杜平月,還請師兄賣個面子。」
「我可不認你是什麼同門,你想帶走他,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杜懷不想跟他,卻迫不得已動了手,而事實證明他真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十幾招便被人在後背刺了個小洞。血流出來,疼得他哇哇直叫。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杜平月的功夫不相上下的,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差的何止一點,杜平月受了傷還能和他打幾百個回合,而自己卻撐不過二十招。
大公子舉劍就刺,對他絲毫不留情,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就在這時,杜曉二居然來了。這老頭鼻子靈的跟狗似地,很容易就嗅到高手的味道,他感覺到高手過招,巴巴的跑過來只是手癢想練上兩手。至於救他,順便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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