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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穿過南區,來到一片土木房屋,且十分蕭索破敗之地。
這裏與南區的繁榮,中城區的尊貴完全不同,若前者是帝王金麟居所,這裏就是最貧苦之人勾欄苦地。
見葉寒眼中疑惑之色,易秀才以不經意的語氣問道:「葉小兄弟,似乎第一次來混亂之城,沒有來過這西區之地?」
葉寒順意的點點頭,當看到易秀才看向他一身慕容家僕衣着時,葉寒心中一突,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去店鋪可以憑藉這身衣服充當門面,可是先前葉寒已經在這位面前詢問慕容家之事,慕容家之人詢問慕容家之事,這不是睜着眼說自己是假冒的嗎。
&哈,第一次見到葉小兄弟,易某就懷疑你不是慕容家之人,如今易某更肯定了,由葉小兄弟之前詢問慕容二小姐之事,易某猜測,想必小兄弟受過那慕容二小姐的恩惠,才穿着一身慕容家的服飾吧?」易秀才哈哈笑道。
葉寒無奈點點頭,說道:「讓先生見笑了,在下還真是第一次來這混亂之城,這身衣服還是慕容二小姐所賜,在下頗佔了這身衣服的便利,沒想到在先生面前,第一次就露餡了。」
&年人嗎,外出行走江湖難免有顧及不周之處。」易秀才微笑說道。
這身份一敞開,二人聊的話就多了起來,葉寒就這第一次來這西區的機會,趁機詢問了一些這裏的事。
從這易秀才口中,葉寒得知,原來這西區之中,居住的大多是從各地逃亡而來的人,這些人中大部分是普通凡人,來自國家破敗,或者家鄉被妖獸侵襲之地,逃亡來此混亂之城,以求庇護。
這些人大部分成了礦工礦奴奴僕,為各大世家商旅的礦產、家族打工,以此賺得微薄的錢財,餬口謀生,少部分成為武者,進入十萬大山狩獵謀生。
這西區是五大區人口最多之地,達上百萬,可是每年不止十萬人湧來,這混亂之城矗立了不知多少年,但西區人口卻不曾增加過,總是百萬人口左右。
葉寒心中一顫,暗道:豈不是每年都要死上至少十萬人,那在這裏生存,是何等的艱難與血腥啊!
&先生,既然這裏生存如此艱難,為何還有那麼多人來此,僅僅是為了那元磁塔?」葉寒不解的問道。
葉寒了解,這西區中央,有一座元磁塔,那元磁塔可以供給武者淬鍊體魄,增加突破鍊氣境的幾率,是大陸上難得的公開開放的修煉寶地。
&哈,葉小兄弟啊,你的雙眼還沒看清楚這個世界!」
易秀才哈哈大笑,臉上不知是喜是悲,嘆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你還真別信,就是這麼一座元磁塔,還真是吸引了無數人來此的原因,他們為此不惜犧牲生命。為了的是什麼,不就是出人頭地,在這個武者為尊,力量至上的世界,能夠有一天有出人頭地,擺脫被奴役的命運,擺脫生死的煎熬的希望,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放棄。」
&某所在的大晉帝國,帝國以武立國,以武為尊,整個國家尚武之風,鋪天蓋地,練武修道,可謂深入三四歲幼童之心,如此,一座能夠讓人增加突破鍊氣幾率,又公開的地方,難道還不能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聽着易秀才一言,葉寒心中大震,他知道武者執着,為了進一步的機會,不惜進入十萬大山而拼命,但他沒想到世間凡人,比之武者更加瘋狂,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而爭奪成為人上人的機會,百死而不曾斷絕。
&那碌碌之凡人看那高高在上之修者,仰慕其神通廣大,豈不就是我們庸庸修者看那飄渺至極的仙人,嚮往長生仙術。我們為仙道而苦苦求索,百死不悔,無數年不曾斷絕,他們為成為一名普通的武者修士,前仆後繼,難道不能夠理解嗎?」
葉寒眼神,掃向那一處處破敗,到處侵染血跡的石房木屋,耳邊遙遙地能夠聽到無處不在的打鬥之聲。
為爭奪一塊地皮,為爭奪低廉的靈材珍寶,為爭奪美人壯奴,他們不惜怒血拼殺,模糊雙眼,這難道就是人人過着的生活?
這一刻,葉寒心有些迷茫了,似乎他也是庸庸碌碌之中的一員,面對他的,似乎將是無盡的輪迴,無休止的征伐,無邊的殺戮,和永生永世的奔勞與迷惘。
&兄弟,徒思何奈!還不快快醒來!」
一聲煊赫之聲,如鐘聲敲鳴大震,葉寒頭腦一陣嗡嗡,猛然從無限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猛然間,背脊冰涼一片。
&兄弟,你也是心憂天下之人啊!」
易秀才說了一句讓葉寒有些羞赧不已的話,他葉寒剛才哪裏是在心憂天下,而僅僅是心憂自己而已,還差點勾起心魔。
&世人眾生,已被這洪洪濤波所淹沒,被那層層泥土所垢染,深陷泥潭而不自知,無法清醒,奈何只能隨波逐流,爭那鯉魚跳龍門的飄渺機會,千百次的死亡與苦難,也不會讓他們明白過來,反而甘之如飴。」
易秀才感嘆連連,最後長聲道了一句:「世人之心皆瘋狂啊!」
葉寒默然,這就是大世潮流,我們不能改變它,也無力去改變,只能隨它而改變自身,來去努力適應它。
&小兄弟,易某發泄牢騷,你不要放在心上,嗯,『野珍食居』到了,小兄弟隨我來。」
這時,一處難得的乾淨地帶,出現在葉寒面前,這裏雖然古舊,卻沒有其他地方那股殺戮壓抑的氣氛,這裏街道上行人頗多,雖然臉色帶着一絲謹慎之色,但是沒有之前,葉寒遇到之人,大多帶着急匆匆之色,或者敵視神色。
前方百步之處,是一座三層竹樓,竹樓外觀頗似農舍竹屋,帶着一股天然的鄉土風情,建造竹樓的竹片,微微發黑,想來有些年頭了。
竹樓一層,一處寬大竹匾高高掛起,其上篆刻着『野珍食居』四個飄逸嫻雅的大字。
&小兄弟,隨易某入這食居一嘗,保證讓小兄弟流連忘返。」易秀才笑着邀請葉寒入樓。
&生,你回來了!」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年走上前來,恭敬地喊道。
易秀才笑着沖那瘦弱少年說道:「何臻,去找一個視野好的坐席,我要與這位葉小兄弟喝幾盅。」
&生和這位客人,請上面來。」
那名叫何臻的瘦弱少年笑着說道,引着二人,一直行至三樓,一個靠近柱欄清雅小間。
葉寒發現這個竹樓之中,客人還真不少,比之來仙客棧人流,亦是不遑多讓,不過後者多是武者,而來這裏的人,大多粗布麻衣的凡人,少有武者。
&臻,你去準備這裏的特色菜端上來。」
易秀才吩咐一句,之後沖葉寒說道:「這食具乃易某所建,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易某當年潦倒之時,遇到一位好心老人,那老人贈了易某半塊草餅窩頭,解了易某肚中飢餓,這才讓易某能夠有力氣碰到貴人。」
兩人憑欄而坐,中間一張竹桌,桌上一壺熱茶,易秀才為兩人各斟了一杯茶,而後繼續說道:「那草餅窩頭味道,說來好笑,易某至今難以忘懷,只感覺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於是在易某稍微發跡之後,就找來那個老人,建了這麼一處食樓,專門烹調這種食物。」
&小兄弟,可不要被這樓名迷惑,這裏所烹飪之食物,可不是什麼山珍野味,而是一些草根芋頭之類的雜食。」
見葉寒疑惑好奇之色,易秀才臉上泛笑,繼續說道:「等會兒,小兄弟就知道了,我們先喝茶吧,嘗嘗這茶,看小兄弟能夠品出何種味道來。」
葉寒好奇端起茶杯,發現這茶杯通體墨色,石質材料,帶着一股天然的墨香,杯中茶水在墨色的渲染下,看不出顏色,甚是昏暗,可茶水中泛起的茶渣,卻是很容易看清楚,見此,葉寒發現以前喝得最劣質的茶水,也比這好多了。
不過既然這易先生推薦,葉寒不好不喝,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
&何?」易秀才笑着問道。
葉寒再次喝了一口,抿抿嘴,眼色一奇,再次又喝了一小口,接着品茗,直到一小杯茶水喝盡,杯底剩下一層茶渣,才放下茶杯。
&先生,這茶水好生奇怪,第一次喝的時候苦澀難耐,微微品茗,不過一會兒甘甜至極,第二次喝的時候卻分外甘甜,不過一會兒卻苦澀不已,第三次喝的時候,卻苦甘參半,細細品味,又不知是甘甜,還是苦意,讓人分辨不清楚,繼續喝下去,越來越讓人困惑,不知喝得是否是這茶水。」
葉寒驚訝地說道,他可是知道武者味覺何等靈敏,如視線看穿千百米遠一般,一位修煉有成的武者,就是同時吞下數十種不同品味的食物,也能分辨個清楚明白,可是這茶水卻如此玄妙,讓他分辨不清楚,思維有些混雜之感。
&哈,葉小兄弟,你可知這茶何名?」易秀才笑着問道。
葉寒拱手問道:「還請先生賜教。」
此刻,他更為在意着茶水了,因為不過一會兒,葉寒味覺回來了,口中清爽不已,甚至精神有了一絲清香意味,如此這茶水盡然能醒神!
&茶名『苦根茶』,是一種苦根茶樹所產,說來這還是一味古茶,這茶不似其他名茶,喝鮮嫩茶葉所泡的茶水,這『苦根茶』摘得苦根茶樹的根須,採用特有的山泉之水沏成,這苦根茶樹樹根所沏茶之水味道獨特,可是那茶葉味道卻平平常常,所以只能喝它的根須茶水。」
易秀才沖葉寒,繼續解釋道:「說來這苦根茶樹也是我沾那老人之光,這茶樹是他所有,栽種在家院,傳了不知多少代,因為沒有人知曉這茶樹玄妙,才流傳至今,想來葉小兄弟已經感受到這茶水玄妙了。」
&先生所賜,讓在下品得這麼難得的茶水!」葉寒拱手謝道。
易秀才擺手,微笑道:「莫要謝我,易某也是拿着別人的東西自己品嘗,要謝就謝那位老人。」
葉寒知道易秀才所說的老人,就是當年贈他半塊餅之人,葉寒對這個老人起了好奇之心,不禁開口道:「易先生,在下可否見見這老人?」
&葉小兄弟失望了,何老已經故世了。」易秀才眉宇頗為悲傷地說道。
葉寒一怔,有些訕訕道:「在下要求有些無禮了,易先生不要怪罪。」
&里!」易秀才微笑道:「這茶水何老交代過,說是不能隨便讓人品嘗,不過他曾說過,若是懂得世人疾苦,心憐世人之人,當可以品茗此茶,小兄弟雖然年紀尚小,卻有心懷天下,憂眾生疾苦之心,品嘗此茶最是應當。」
葉寒心中惴惴,這讓他如何回答,心中羞赧之情,這一刻不知增了多少倍。
此時,葉寒才明白,為何這易秀才不能高舉狀元,想來他一副心憂世人的情懷,憐憫底層人物的疾苦基調,大大的不合大晉帝國當權者的口味,那屢次落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從先前此人口中,葉寒感到他暗裏對武者修士的一種反感,雖然藏得很深,但葉寒還是有所察覺,可為何此人又要棄文從武呢?
甚至還拜在九大道門之一的天機閣門下,且常年與眾多武者修士混在一起,散佈靈通消息,還在一群武者中,取得了不小的名聲。
其中緣由讓葉寒頗為費解,不過因為關乎他人秘密,葉寒不好問起,只能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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