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更,防盜,上半更重複會替換,下半更為正文,待會就補全了,可以明早看)
傅辰啊傅辰,你聽到了嗎,你他媽的不配!
李變天一揮手,就讓人把傅辰的嘴給堵上了。
傅辰瘋狂掙扎,他的精神也有一部分崩潰了,從蔭突國城外,戟國戰士和烏鞅族的對戰,當時壓抑至極的精神到現在,他都一直忍耐着,告訴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什麼都會過去。他對自己說要冷靜,做每一個最正確的選擇,但他經常什麼都不想做了,他想逃開這些地方。
但他還有家人,還有那麼多部下,這些人跟着他,他就要負責。
哪怕傅辰說了實話,但現場沒人相信他,每個人都知道他和阿三感情有多好,阿三犯了事,他這樣崩潰是正常的。
只有阿一,好像想到了什麼,哈哈笑了起來,看着阿三:「我早和你說過,早就說過…」
阿一狀似瘋癲,李變天讓人把他拉了下去。
「不是李遇,和他無關,是我一個人幹的,是我背叛的……」阿三在被抓了後,第一次開口,「主公,看在以前的情份,請給我一個痛快。」
傅辰搖着頭:我知道的,你喜歡的是李遇。
但為什麼,我還是那麼難過,我原來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會控制不了……
你為什麼到最後還要隱瞞?
李變天同意了,給了阿三最後的痛快。
阿三最後看了一眼傅辰,那目光與以前阿三想認他做弟弟一樣:李遇,你當我弟弟吧。
他那時候是怎麼回答的?
「好,阿三哥」
沒一會,阿三的腦袋落地,就到死前,傅辰都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催眠到底成功了沒,阿三是不是還是在死前恢復了記憶。
但已經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了。
傅辰倒在地上,嘴裏的舌頭已經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爬了過去,抱着阿三的腦袋,死死不撒手。
為什麼……我還要活着。
該死的,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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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傅辰把自己關在阿三的府邸,整整八天沒出來,被硬逼着灌藥灌吃的,等快要撐不下去了,才被李變天從裏面拖了出來。
那時候的傅辰已經瘦得皮包骨,每天被人硬生生灌下了食物,卻又被他吐了出來。
他本來背部已經基本快養好的傷口,卻被他自己給抓傷了。
李變天知道自己殺了阿三的行為,已經幾乎逼瘋這個少年了,當李變天親自把人抱出屋子裏的時候,傅辰已經高燒不斷了,口中一直呢喃着什麼。
湊近聽,才發現那是在說:「我為什麼還活着……還活着…」
發了三天的高燒,哪怕讓所有太醫都過來了,依舊沒有退燒,李變天在一旁衣不解帶地照顧着他。
到第四天,以為李遇必死無疑的李變天,忽然發現燒開始退了。
醒來後的李遇,和醒之前一模一樣,不哭不鬧,乖乖吃東西,甚至還開口要了這個季節還沒出來的桃花糕,不過李變天還是硬是讓膳食房給他弄來了。
接過桃花糕,傅辰一口口吃了進去,這次沒再吐出來。
我要活下去,好好活着。
李變天靜靜地看着他,半晌好像在對自己說,也像在對傅辰說:「別擔心,我不會那麼對你。」
「無論發生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
這話我信了,你自己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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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了,甚至還去了阿三的墳上掃墓。
有一天,在他回阿三的府邸的時候,被阿一在拐角攔住了,「演得真好啊,一招苦肉計讓所有人都相信你了是嗎,一定是你,阿三是不可能背叛主公的!是你搗鬼的對不對,只有你在他府上!」
傅辰微微一笑,好像無所謂一樣,「那麼阿一哥,你有證據嗎?」
「你……等着!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親自給阿三報仇!」憎恨的目光,或許是遷怒,或許是真的懷疑傅辰,但傅辰不在乎,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日子少了誰都要過下去。
「阿三哥在最後都承認了,阿一哥又為何老揪着我不放?」
「李遇,別人相信你,那你是的本事,但你別以為所有人都會被你蒙蔽!」
阿三離開了,傅辰靜靜看着他。
慢慢滑落牆壁,捂着頭。
好一會,才抬了起來。
「既然是我活下來了,那麼我會活得比誰都精彩。」傅辰微微笑開了,不帶絲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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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又恢復成了李變天熟悉的模樣,活潑開朗。
這天李變天帶了人過來,還是阿三的府邸,李遇一直住在這兒。這段時間李變天幾乎把所有他能找到的神醫稱號的人都找了過來,有些甚至是周邊國家的,大部分人都以為李變天是終於想治好自己的腿疾了。
而傅辰背上的駝背,在及時的治療下,已經開始漸漸完全治癒了。
傅辰在一個時辰前放走幾隻密鳥,這幾隻密鳥分別通往幾個人的所在地。
屋子裏找不到李遇,穿着便服的李變天頭疼的找了找,終於在院子的一棵樹上看到正在挖鳥蛋的少年。
「李遇!」李變天語氣提高了一個百分點,他千辛萬苦給小孩兒找來那麼多大夫,這孩子卻去爬樹,是不要自己的背了嗎,「你給朕下來!成何體統!」
傅辰哭喪着臉,「主子,痛……下不去了。」
「你……」他以前找的那幾個,就算是脾氣最壞的沈彬,也沒那麼不省心。
「等着,朕把你帶下來。」
成年後再也沒有爬樹過的李皇,形象全無。
傅辰笑得正歡,忽然感受到一股陰冷的光芒,籠罩着他。
在李變天不遠處,站着李燁祖,陰沉地望着他。
是要出手了嗎?
已經等你很久了……你們李家人的直覺,真是準的讓人防不勝防啊,還是儘快解決你的好。
自從確定那東西不能用了後了,回到戟國後,李燁祖就打死了府中不少姬妾,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認定是傅辰在嘲笑他,每次見到傅辰目光都是這麼滲人。
駝背快要治好的傅辰,就能被安排差事了,除了背後猙獰的疤痕外,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他曾經險死還生。
當他問李變天自己做什麼差事好的時候,就聽李變天調侃着問他:「你可知要長久地待我身邊,有個好辦法。」
「?」
李變天微微一笑,「變成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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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各方面的勢力都好像在這五年中沉寂、積累,慢慢等待着一個恰當的時機爆發出來,各方雲動。
戟國又要舉行新一屆選秀了,李皇的私生活向來很節制,至少在傅辰看來,後宮皇后地位極穩,幾位朝中有勢力的娘娘們可以說雨露均沾,哪怕其中有幾位其貌不揚的,李變天也沒有絲毫偏頗,始終表現地均衡。
所以就有傳言,李皇是個不在乎容貌,只在乎才情的帝王,讓天下多少女子趨之若鶩。
因為李皇對女色的不熱衷,特意將三年一屆的秀女選舉改成了五年一屆,不過這也阻擋不了前赴後繼的女子們想要進宮的願望,當然這也同樣讓宮裏本就鬥爭激勵的娘娘們開始緊張,紛紛想要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
從上到下的宮中娘娘們,都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以面對未來這些年輕貌美的狂蜂浪蝶們。
可以說這段時間只要皇上身邊的公公宮女們都被各個階層的娘娘們包圍了,送禮的送禮,賄賂的回來,當然那些職位比較高的公公可就最受歡迎也最難接近了,沒點地位的娘娘也是不敢來找的,比如這五年間竄得最快的李遇公公,這公公不愛別人喊他李公公,大多數人都喊他遇公公,他容貌清俊,極為年輕,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陛下,聽說這是當年陛下特意從宮外帶回來的,一過來就是一步登天,伺候衣食住行,到哪兒都帶着。
誰不知道他們皇上身邊的侍從一段時間換一批,從沒有待得那麼長的,一是怕宦官專政,攬了權勢,其次也是李變天的腿疾,那是被刺客傷到的,聽說那時候就是刺客利用的侍從,那以後為了安全起見,李皇除了幾個大總管和大太監外就沒有專門用哪個奴才了,在他看來都是伺候,也不需要分人。這五年間,戟國皇宮最有名的公公就要屬這位了,李遇大公公。
他不但從一個小太監一路飛升成總管,更是近身伺候着李皇。雖然五年來他已經成了一品太監總管,是十大總管之一,但這並不是他最出名的原因,他之所以那麼有名,甚至一些朝廷命婦爭相好奇的是在權利背後,這個太監本身的模樣,當然這種理由在傅辰看來,主要還是權勢的威力,如果沒有權利的加持,一個人長得再好都只是犧牲品。
他是所有太監里長得最俊俏的,成年後的他不像一般太監那麼瘦小,聲音尖利,頎長的身高,堅實的身材,溫文的舉止,十九歲的他早就褪去了當年少年的嬰兒肥,成長為一個無論體格還是氣質容貌都堪稱極有吸引人的男人,如果不是穿着太監服,都沒人察覺這居然是個太監。
作為最貼身伺候的,可以說他是一些主位娘娘們最常討好的對象,他平時也會收下那些小東西,當然這些小東西收下的前提是不會給李變天招惹麻煩,若是不收首先這些皇妃們不會罷休,其次給人一種貪婪的印象,會讓人覺得他很好掌控。
每次收下東西,他都會「老老實實」和李變天報告,惹來皇帝的不耐煩,「這種事情你自己有數,別拿這種小事來找我。」
但傅辰下一次收了,還是會告訴李變天,又惹來一頓罵。
這是傅辰當奴才聰明的天才,一個奴才頂天了還是個奴才,像李皇這種皇帝,是喜歡掌控所有事的,你拿了不說就是欺君,沒有主子會喜歡有太多自己想法的奴才。
御書房門外,站着一個宮女探頭探腦的小宮女,手裏端着雪妃娘娘做好的冰糖雪梨,耳邊還縈繞着雪妃娘娘千叮萬囑的話,一定要記得好好尊敬遇公公,遇公公不喜歡別人喊他李公公,可別喊錯了。這幾日李皇偶感風寒,夜裏咳嗽,吃了快半月的藥,雖然風寒是好了,但咳嗽的毛病卻落下了。
這不,這些日子來,宮妃們一個個把冰糖雪梨當做補品一樣送過來,基本上都被門口的遇公公給檔回去了,但雪妃娘娘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一般遇公公對她的態度好一點,這讓多少妃嬪暗地裏羨慕地牙痒痒,還不是當年雪妃娘娘與李遇有些交情,是進宮前就認識的。
「過來吧,是燉了補品嗎?」傅辰看出是雪妃宮裏的小宮女,招了招手。
小宮女有些受寵若驚,隨即過來,「遇公公,我家娘娘親自燉的,給處理政務繁忙的陛下,不知可不可以……」
「給我吧,我這就帶給陛下。」傅辰笑得小宮女滿臉通紅。
「謝遇公公,謝遇公公!」
這五年來,這些妃子不但研究陛下的愛好,有的還走曲線救國的辦法,來研究貼身伺候的近侍們,傅辰就是其中之一,比如他特別照顧剛進宮的宮女太監,這也不知怎麼的被發現了,這些娘娘們專找這些小蘿莉過來讓他通融。
御書房內,李變天還在批閱奏摺,這時候皇帝是不喜歡任何人來打擾的,傅辰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將冰糖雪梨放在旁邊。
李變天抬起了頭,看着面前俊美中透着男兒氣的青年,「看來那藥的劑量還要加大,你現在可是快迷得我後宮的宮女們春心蕩漾了。」
傅辰知道這只是李變天的調笑,並不是真的那么小氣。
李皇和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時間在他臉上就好像停駐了一樣,格外的厚待他。
見青年還是和以前一樣,漲紅着臉,沒有牙尖嘴利地反駁,李變天感到有趣,「這次又是誰的?」
「雪妃娘娘。」
「你倒是幫她,不過也不知道你是喜歡她,還是討厭她,現在外面都在說你是她安排在朕身邊的人,每次也只有她的東西才能被放進來。」
「奴才誰的人都不是,只是您的人。」因為我早就發現你就是想把她立為後宮的靶子,稱了你的心意,卻偏偏要怪到我頭上。
李變天嗯了一聲,想來也是滿意的,身邊有這麼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也是人生樂事一件。
他喝了一口冰糖雪梨,皺了皺眉,「太甜。」
李皇不愛甜的,但他從不表現自己的愛好,這些妃子們當然是不知道的,以為他真的百無禁忌呢。
經過五年細心伺候,他已經會在傅辰面前表達自己的好惡。
傅辰直接走到偏室備端着的冷盤小食給李變天,這需要面面俱到,上位者任何一個皺眉,一個眼神,就能對方需要什麼,這往往需要幾十年的相處才有可能伺候地妥帖。
李變天拿起筷子用了些小食,終於壓住那鹹味了,才抬頭微微一笑,「就你懂朕,離了你朕恐怕還真不習慣。」
「那奴才就不離了。」傅辰微微一笑。
「這次你不想離也必須要離了,我需要你去對付一個人。」這個時候,李變天自由切換了自稱。
「是誰,想必不是武力就能解決的?陛下但說無妨,李遇定然全力以赴。」如果靠武功,那麼李變天身邊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用得上。
「的確不是靠武力就行的,從知道他到現在,過去整整六年了,還沒能知道他真正身份,這樣的人物如何不讓人忌憚。你和扉卿加起來,我相信哪怕他有三頭六臂,也不會是你們的對手,李遇,你必須殺了他,一顆代表着七煞的星。」
「七煞?就是您這些年一直暗中追殺的那位嗎?」
「對,他的特點你應知曉,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劍走偏鋒,是個極為瘋狂的人,善於利用他人為自己做掩護……他應該在晉國隱匿着,但只要我們動手,他必然會出現,這次你去晉國和扉卿兩人,要萬事小心,我已經在晉國皇宮安排了你的身份。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養兵千里,總要到你出鞘的時候了。」李變天並沒有發現傅辰在聽到七煞時,頓時僵硬的眼神。
他的注意力還在密鳥傳遞的信中,傅辰知道那是其他各個國家李變天的探子所傳來的消息,而在這五年期間,他已經從中了解了一部分了。
捏緊那封信,李變天緩緩道:「另外,還有件麻煩的事。」
「是出了什麼事嗎?」
「扉卿,他的壽命快到盡頭了,能撐會繼續撐下去,如果撐不住,他打算用離魂術讓自己重生到新的軀體裏,別人我不放心,你過去全力為他護法。」
「離魂術?」
「恩,禁術,他推測出七煞就是靈魂被人轉移到了這個時代,這是禁術,施展的人需要付出生生世世的代價的,這一次重生換來未來九十九世的靈魂和生命,燃燒這一世的生命之光。」
「這世上真的有那麼玄乎其玄的事?」
「誰知道呢,怎麼,你也有興趣?如果以後扉卿有時間,我便讓他教教你。」
「我只是覺得,九十九世的生命,只為了一世能讓自己或者他人重生,太過……」
「太過瘋狂?」李變天笑着反問。
對,就是瘋狂。
自從在烏仁圖雅那兒知道自己是七煞,殺破狼之首後,傅辰雖然不信,但是對這些多少是敬畏的。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那麼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肯定不是他自己需要施展,是有人為了讓他重生,付出了九十九世的靈魂嗎?
不,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傅辰將腦中的想法屏除。
「題外話就到這裏,李遇,現在我需要你去一趟晉國國都,先陪扉卿完成離魂意識,讓他順利在他人體內重生,之後協助國師扉卿,這次五年是我培養的最核心勢力,無論是身份還是安插的地方,都萬無一失,比五年前更為強大,具體的部署在國師這裏,屆時他會和你細說,你們兩人都是我最得力的將領,定要完全掌控晉國至少半成實權;其次,我需要你找到一個人,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七煞,殺了他所謂的【殺破狼】就會破局,完全崩散解離,這五年也不知這七煞躲到哪裏去了,居然悄聲無息,就算是派人搜尋得再仔細也沒找到此人,所以你定要小心行事,他身邊還有別的星,不可讓其發現。其三,幫助我安排的二皇子上位,這五年他已經集齊了不少民間勢力,如果晉成帝不願意退位讓賢,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其四,……」
李變天一共說了九條,傅辰一一記下,五年了,他終於要回去了。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幾件事必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