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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欒京,屏退了身邊人,又一次進行算卦的扉卿猛地身體劇烈搖晃,口中不斷呢喃着:「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被七煞得到了玉衡,帝王星又暗了一些。對方的命格很硬,他離得過遠,無法控制卦向。這世上能算七煞命格的人除了他不超過兩人,現在恐怕又要多出一個了。
七煞啊七煞,你究竟有何三頭六臂,居然躲過了一次次生死劫,再讓你躲下去,就要十星珠連了!
七顆輔星又代表着七君子,從剛才對方的反擊來看,這顆玉衡煞氣很重。
算卦不斷消耗着扉卿的壽命,明明是個年輕人卻早就白髮早生,屋漏偏逢連夜雨,送出的信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後,他就懷疑恐怕有人截了信。
無論真假,他打算過一個月還沒有陛下回信,就再一次送過去。
也不知道七皇子到底做了什麼,他的身體經常性出問題,總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據說那是他當年醫治七皇子的時候落下的病根,本就對他頗有微詞的皇帝對他越是不滿,雖然他還是國師,但地位卻不復曾經了。
京城誰人不知邵華池現在是皇帝心裏的寶貝疙瘩,有點頭疼鬧熱的都能折騰上很久,更何況那時候在所有太醫素手無策的情況下,便請他來治療邵華池的癲病,現在沒有「治癒」,喜歡將責任推卸的晉成帝自然找到了扉卿。
他早就發現,這個邵華池非常不簡單,當年裝病的時候就能表現得惟妙惟肖,無人察覺,現在比以前更深沉更內斂,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他以九皇子馬首是瞻,到是大皇子的確將所有矛頭都對準了九皇子,明爭暗鬥,私底下不斷下着小絆子。
他倒好,完全躲在背後給老九出謀劃策,就他的探子得到的情報,邵子瑜最近面對大皇子的幾次小勝利,稍稍壓過了老大,全是老七出的主意,要以後只想當個閒散王爺罷了,若是……
那恐怕有大麻煩了!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三個月後,微風吹拂臉頰,帶來了春天的氣息。邵津言和一路都沒什麼表情、痴痴呆呆的邵嘉茂快走出笏石沙漠了,他們隱隱能看到嘉尨關的模樣了,邵津言有些喜出望外,風塵僕僕地他一臉驚喜,「太好了,八哥,我們要晉國了,快要回家了,我們要回家了!」
如果趕路,要走出笏石沙漠,其實一個月不到就行了,但可惜他們跟的是一個臻國的商隊,這是青染為他們找的隊伍,又選了一隊鏢團護着這兩個皇子,其實在青染看來根本沒必要那麼麻煩,這兩個皇子馬首為瞻的二皇子已經死了,他們現在活着難道就只是主子的心血來潮?但主子既然要保下他們,那她就會做到盡善盡美。這個商隊每年要來往笏石沙漠多次,對沙漠各種危險非常了解,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多次受到了悍匪的襲擊,死了不少人,那個鏢團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兩個皇子也是險死還生,現在的他們看起來已經完全沒了天潢貴胄的雍容氣度,與西北的難民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了。
他們要想說出去自己是皇子,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他們。
邵嘉茂依舊沒什麼反應,但已經習慣的了邵津言卻一點都不生氣,如果不是他,哥哥也不會變成這樣,他輕輕抱着自己哥哥,一起下了駱駝。
商隊還算講信用,到了最近的羊暮城才把他們丟了下去,羊暮城是晉國邊陲城。邵津言倒是想去守衛軍那兒,說明自己的皇子身份,但當時傅辰問他要了皇子令牌,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把老八的令牌都給了出去,自己的那塊早就被戟國人給收走了,當時他也沒多想,現在才想起這個皇子令牌是他們身份唯一的憑證。
沒了令牌,他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傅辰好像很討厭他和老八,總是莫名其妙地間接折騰他們,偏偏他們還找不到恰當的證據。
現在身上沒有什麼證明自己的東西,嘴上說自己是晉國的皇子,誰會信他?在被又一次從知府護衛被打了出去後,邵津言就放棄了。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膽敢冒充堂堂十二皇子,當我們不知道十二皇子和八皇子是賢妃娘娘的兒子嗎,他現在還在羌蕪國享福呢,怎麼可能會出現這裏!兩個乞丐,整天在做夢,七皇子宅心仁厚,你們這些作妖的就多了!」
「撒謊也不找找地方,看清楚,這可是守衛疆土的一方知府府邸,有皇上親賜的牌匾!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把兩個皇子打了一頓,邵津言本來就受了內傷,還沒養好,只能儘可能護着自己的身體,不讓他們打到要害部位。雖然氣憤,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破口大罵,他在烏鞅族受的,在戟國四王爺這裏受的,還有在傅辰那兒的精神刺激,讓他知道現在如果再挑釁,很有可能就要被關進地牢了。
他還想活着回到京城,只有京城裏的人才知道他的模樣。
邵津言擋在邵嘉茂身上,所以邵嘉茂並沒有受傷,他捂着自己身上腰酸背痛的身體,艱難地站了起來,看着還傻乎乎的哥哥,有些欲哭無淚,「今天再找不到地方,我們就真的要餓死了,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有一天會混到這個地步。」
一開始回到自己國家的興奮消失無蹤,原來他以為最苦的就是在外面,但原來回來了,才是痛苦的開始。
他最好還是想辦法先填飽他和八哥的肚子,最好還要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因為搶了個包子被打得半條命都沒有了,包子沒了,但他咬了一口,也就因為咬的這一口才被這些成群結隊的乞丐打地半死,邵津言把嘴裏先咬了一口的包子吐了出來,給邵嘉茂吃。
要知道,邊陲的縣、城是最容易出現暴亂的,這裏也是乞丐、流氓最多的地方。
其實羊暮城的情況,已經比他想的好很多了,至少沒他以為的那麼亂,他並不知道,那的確是他某個兄弟的功勞,不然他剛剛到羊暮城就可能被城中難民亂棍打死。
他身無分文,現在他才想到,傅辰只讓青染給了他們一個鏢團,卻沒有給過他們一分銀子,那個妖孽男人真的是忘了嗎?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本來找了個破廟,卻不想那裏是一個乞丐群體的老窩,兩人被趕了出來。
已經第三天了,邵津言還什麼都沒吃。
他已經知道乞丐都是有幫派的,不能去別人的領地乞討,他拉着邵嘉茂一起坐在街邊,餓得倒在地上,想着要怎麼才能帶着八哥一起回到京城,這一路還有那麼長,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以前在宮裏,他從來不覺得食物是需要爭取的,哪怕是在烏鞅族,雖然身體上受到了折磨,但烏鞅族的人並沒有虐待他們。
可現在卻是不一樣,他看什麼都覺得很好吃,他來到了讓他和八哥這兩天特別想吃的餛飩攤旁邊,看着留口水。
就在他頭暈眼花的時候,地上忽然扔了一個油紙包,油!
是油,好久沒見到過的油了!
就在他的鼻子旁邊,他聞到了!
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鼻子那麼靈過。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看到裏面是兩隻雞腿,烤成了金黃色,香噴噴的,還是熱乎乎的。
這幾天在羊暮城晃蕩,他知道那是城裏最好的一個食坊做出來的,是不給外面人恭迎的,只給太尉府和一部分官員,一般人就是想看幾眼都很難。
他察覺到不對了,並沒有馬上吃,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白色的衣角,低調奢華的布料,身為以前比較受寵的皇子,他當然是看得出布料的好壞的,這分明是只有京城才會出現的,最高檔的雲蠶絲做的冬天款,以前他和老八也偶爾能得到這種全手工縫製圖案的衣服。
再抬頭,就看到一張冰霜般的臉,月色的長髮他如絲緞般被束了起來,看上去有幾分清冷和出塵,玉樹臨風,半張美得炫目,穿着一身看着低調修身的長袍,雖然沒有什麼表情,眼底都透着暖和的溫度,哪怕看上去再清淡都會忍不住喜歡上他。
一舉一動都透着高華的氣息,哪怕他根本沒有特意表現出來。
至少對比狼狽的他們,實在差別太大了,簡直雲泥之別。
去年的現在,他們還在欺負可勁兒的作踐老七,風水輪流轉,現在卻是他們要仰望他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邵津言結結巴巴地說。
就是在邊陲城,他都聽過老七的大名,這才過去多久,老七從一個面有殘疾的鬼面皇子多少人誇他仁善,不遠萬里趕到這種西北荒涼的地方,開粥放糧,鼓勵當地官員和商人把自己的糧食捐贈出來,然後達到多少數量就可以上報升職的摺子,商人還有機會成為皇商,這一路上邵華池這樣的想法,刺激了不少在西部的官商。
關係到切身利益,誰又不想讓自己加官進爵,一路上不少地方官員扒着七皇子,但七皇子卻從不加入任何宴會,只是將差事好好辦掉,也許地方官私底下並不會如何認可這位皇子,和以前的大皇子二皇子完全不一樣,但對邵華池來說他過來本來就是不是為了和官員套近乎。路上他和百姓吃一樣的,用一樣,讓自己完全和普通人一樣,見到的人誰不是翹起大拇指。撥下來的賑災銀兩和食物早就用完了,他才直接快馬加鞭將自己的鼓勵政策傳到京城給皇帝過目,最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大面積實施起來,要賑災只靠朝廷怎麼夠,只能從地方着手了,而羊暮城是他的最後一站。
邵華池已經在西北部待了很久了,每個地方他都待了一段時間。
他前幾天就在太守府外面看到剛剛被打出去的兩位弟弟,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跟了幾天才確定真是以前意氣風發的弟弟們,但也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們的角色卻換了過來。
「這裏十二弟來得,我又為何不能來得?你們怎麼變成……」邵華池頓了頓,看着衣衫襤褸,才道:「這幅模樣?」
邵津言一時間又是羞愧又是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哪怕是死,都不想在這個面前丟臉,雖然現在這個臉已經丟盡了。
以前他們怎麼對待的邵華池,都還歷歷在目,還不知道要被怎麼羞辱呢,現在他可不會天真以為老七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八弟是怎麼了?」那目光,無神又呆滯,是傻了?
邵華池莫名地有點心虛,這心虛來的沒道理,因為他曾經用這個模樣,騙過那個到如今恐怕還恨着他的人,只不過眼前的人是真的出了問題。
邵津言嘆了一口氣,「一言難盡。」
邵華池點了點頭,出乎意料的,他就好像忘了曾經那些欺辱,反而派人帶着兩個弟弟到了前兩天他們到的知府府邸。
知府府邸的護衛剛好就是那天毆打那個那兩個皇子的,他們又怎麼會認不出讓知府點頭哈腰的七皇子,當他們看到七皇子身後跟着的兩個乞丐,瞪大了眼,難不成還真的是皇子!
見兩個守衛顫抖的低着頭,邵華池才奇怪地看着他們,「怎麼,你們認識?」
守衛忙不迭地跪了下來,抖得猶如篩子,「小人有人不識泰山,沒有認出這兩位貴人!小人該死,該死!」
「他們對你們做了什麼?」邵華池聞言,看着他們。
「我可以要求讓他們互相打對方嗎?」邵津言不知道邵華池是什麼意思,把他們帶來這個地方,就好像故意給他們出氣一樣,從頭到尾還沒有一句欺辱,反而在幫他們。
這還是他們以前認識的那個性子極端的老七嗎,邵津言再去看心在的邵華池,一舉一動舉足若輕,自有一股風華,難言的威壓縈繞在老七身上,無人敢於造次的氣場。
他忽然發現,除了那張臉,就已經完全認不出來老七了。
邵華池點頭,「自然,若是他們對皇室不敬,受一些處罰也是應該的。」
還沒等他們說完,那兩個護衛怕受到更大的懲罰,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就互相鬥了起來,看他們打了一會,邵津言才好像出了氣,他只是想給點教訓,並不想仗勢欺人了,那和這兩個守衛有什麼區別「我們走吧。」
換了以前的邵津言,肯定不會那麼好說話,不弄死這兩個護衛,絕不會罷休。
現在這樣的處罰,已經算很輕了。
那兩個護衛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千恩萬謝地看着三個皇子進去的背影。
只是堂堂皇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說明了來意,太守親自出來迎接,在下人帶走兩位皇子的時候,邵津言忍不住道:「七哥,為什麼?」
那是他出生至今,第一次喊邵華池哥哥。
他問的是為什麼會幫他們,其實他完全看他們受苦的,不找人蹉跎他們都算對得起他們了。
「無論我們內部如何,對我來說只要在外面,就是兄弟,是晉國的皇族,沒人可以欺辱我兄弟。」
邵津言重重點了點頭,「謝謝。」
待人走遠了,邵華池身後才出現了聲音,「您明明看了他們受苦了那麼多天,今天在他們快要餓死才出手,他們卻忽略了這點,沒想到皇室還有如此天真的皇子。」
邵華池緩緩磚頭,看着剛好和謀士從某個房間裏出來的景逸,「景哥,你這是在對我不滿嗎?」
他們這段時間都暫時住在知府的府衙里,知府把最好的地方騰出來給他們。
雖然還是一樣的景哥,但現在邵華池說話的時候,卻好像附了一層冰霜,就好像太陽底下的冰雪,有時候景逸甚至都會想,如果不是自己救了邵華池多次,是不是他連自己都不會放過。
只是因為那一幅畫,那一副畫着那個人畫,而他是參與人之一。
雖然邵華池從沒有向他求證過,但他知道,邵華池真的變了,景逸蹲了下來,「屬下不敢,只是怕他們回味過來的話……」
「景哥,有時候你的缺點就是想太多,不要把每個人都當做你自己。就算他意識到,他們又能拿我如何,他們永遠都要記得,我以德報怨,欠着我的。」邵華池不輕不重地說着。
景逸表情瞬間嚴肅,跪了下來,「屬下逾矩了。」
「起來吧,私底下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也希望景哥在外多多注意。」邵華池拍了拍景逸的肩。
「屬下明白,殿下放心。」
雖然邵華池說的溫和,但景逸卻不敢再相信了,邵華池現在無論公開的還是私底下的,都是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變得那叫一個快,就算他那麼和和氣氣的,但景逸卻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像平輩那樣說話。
等到兩位皇子換好了衣服,又吃了點流質的食物後,才來到邵華池面前。
邵津言有些難為情,如果不是為了哥哥,他真的不想開口求老七,那真是要了命了,「八哥他不喜歡喝粥,能不能帶我們去你看到我們的地方,他想要那邊的那個羊肉泡饃。」
邵華池好像沒看到他們的尷尬,微笑同意。
就在他們來到那個餛飩攤,那攤主看到是之前就來吃餛飩的七皇子,就受寵若驚地把他們三人的碗裏放了滿滿的泡沫,羊肉雖然沒多少,儘可能多放非常珍貴的羊肉,在邵華池來之前,他們這裏兵荒馬亂的,七皇子用了一段時間鎮壓了這裏的混亂,又把零星搗亂的羌蕪人給趕走,讓帶來的軍隊加上守城軍隊,輪番在這座要塞巡邏,嚴防死守任何暴亂。
給他們羊暮城一個安穩的冬天。
春天到了,這幾座出城熬過了最難熬的冬天,西北除了荒漠,還有草原,一些人家藏在凍土裏的羊也被挖了出來,現在有了七皇子的隊伍守衛,他們才敢把肉拿出來或吃或是換其他糧食,加上七皇子鼓勵官商捐贈,他們有了補貼,這才有了這個羊肉泡饃的攤子正常開業,只是每天限量供應。
邵津言看到面前三碗滿滿的羊肉,只有邵嘉茂吃的最歡,邵津言卻一下沒動,他剛才已經喝過一點粥了。
看得出來,這是攤主刻意放的,不是討好,他們是真的愛戴七皇子。
他怎麼以前從來沒看出老七有愛民如子這個特性?
也許是偽裝的太好了?
「老七,你對那個位置,是不是也有興趣?」邵津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居然就這麼直接把心裏想的給問了出來。
「十二弟,有些話不要瞎說,這個冤枉我可不能吃。」
你現在這麼做,是在警告我,哪怕我不幫你,也別給你使絆子的意思嗎?
冷靜下來的邵津言,在不停猜着邵華池的用意,卻發現想破頭都猜不到他究竟有多少目的。再看邵華池,正在優雅的吃着一顆顆泡饃,吃得很快,卻很優雅,甚是還把湯都喝完了。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笑得嘴巴都要咧開了。
邵華池發現邵津言一直看着自己,「十二弟,可不要浪費食物,這裏的食物,比人命珍貴。」
邵津言愣愣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邵華池忽然站了起來,在邵津言面前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怎、怎麼了?有敵襲,還是暴亂?
邵華池盯着那個熟悉的背影,緊緊追了過去,我再也不會放跑你了!
他猛地抓住了那人的背,一掌下去力道極重,被他拍中的人卻被嚇了一跳。
邵華池一看對方轉過來的臉,巨大的失落席捲着他,他搖搖欲墜。
看着這座城內,人們來來回回與他擦身而過,而他始終孑然一身,「呵呵,這樣真蠢。」
過了一會,才恢復了原狀,抹去了臉上表情,回到位置上。
一直盯着他的邵津言,道:「七哥,你怎麼了?那人是不是有問題。」
邵華池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邵津言,雲淡風輕道:「沒什麼,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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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是被抬着到戟國國都的,只是作為男人,他甚至破天荒的被李變天接到了自己的八扛輿,外頭有厚厚的明黃色的布簾遮住,但依舊阻擋不了外面誇張的歡呼聲,沿途的百姓幾乎用盡全力在為他們的君主吶喊,足見李變天在自己的大本營中有多麼被推崇。
傅辰想到了現代某個國家,這種個人崇拜主義真是要不得。忍不住對比了自己曾經在晉國遇到過的皇帝和幾位皇子,特別是他曾經的主公七皇子,無聲嘆了一聲。
「小小年紀,嘆什麼氣?」正在閉目養神的李變天聽到身邊被包紮的完全無法動彈的小孩兒,睜開了眼了。
「有點被他們的熱情嚇到了,要是外面的百姓看到還有人坐在您身邊,大概我會被亂刀砍死,很慶幸自己不用出來被看到。」
見少年欲哭無淚的模樣,李變天噗嗤笑了出來,「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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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被安排在了阿三的府邸,阿三屬於表現的護衛,不在暗衛範疇,平日是李皇的近衛。
就像以前的鄂洪峰一樣,雖然在宮裏當差,但有自己的府邸,不過阿三的府邸就像他的人一樣,沒什麼僕從,也沒有什麼修繕,也許對他來說這只是個睡覺的地方。
三個月過去,傅辰身上的傷在李變天讓戟國一群太醫輪番會診後,背上新的肉已經長了出來,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只是他的背有些坨,遠看看不出來,近看就可以看出他是落了疾。
之前的那刀深可見骨,哪怕用最好的藥目前也無法完全痊癒。
反倒是李變天時不時來看到,看到他並不明顯的駝背,目光有些複雜,「朕定會找人治好你。」
傅辰倒沒有當真,有一天他忽然在天空上看到一隻犀雀。
犀雀!
對了現在開春了,天氣回暖後,犀雀可是比密鳥更好的傳信工具,只是它太稀有了,所以即便知道它有傳信的功能,也不會那它來做傳信的工作,它的最大作用是追捕。
現在看到它出現在戟國國都,定然不是為了追捕,就只有送信一個可能性了。
看來這封信的內容是很重要了。
傅辰猛地掏出身上的刀,割破手指。
那隻鳥卻沒有馬上下來,在上空徘徊了一會,不像以前那麼精準的追捕自己。
傅辰知道經過實踐的推移,他鮮血里吸引它們的味道,也許已經慢慢被稀釋了。
最終,那隻犀雀還是落了下來,低頭啄傅辰的手指。
傅辰邊笑着,邊掐住了那隻犀雀。
忽然,在這個時候他感受到一道錯愕的光芒,抬頭一看,是阿三!
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