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莫非要路過我府門而不入」
李斌轉過身去,一看,後面停了一輛馬車,長孫無忌站在馬車前向自己說道。站在風中,長孫無忌顯得很是灑脫,一派正人君子。李斌雖不了解此人,但是歷史評說有好有壞,凌煙閣此人也是排在前幾位。不得不說有幾分道理。光從外面,就毫無挑剔。三十歲左右,一身白衫,正微笑着看着李斌。
「哈哈,長孫大人,此話詫異,斌看時間,長孫大人應在宮裏處理朝事,怎能上門打攪」李斌一邊向他那裏走去,一邊說道。
「子和,你這張利嘴,走,隨我進府」長孫無忌拉着李斌衣袖就向府門走去。一邊讓下人準備宴席等。
不得不說長孫府上要比李斌府大的多,前院開始,一個細長的小湖,一直蜿蜒到後院,李斌心裏直嘀咕,這是要把我往哪帶。
「子和,我可是聽說,你進餐就在書房,正好我也有這個習慣,哈哈」
「長孫大人好雅興呀」李斌轉移話題,指着周圍的環境說道,此時兩人走在一條長廊上,長廊外兩邊都是湖水,其中荷花雖敗落,但是也有一番滋味。湖邊有一小亭,亭中放着一把琴。邊上香爐也是好東西。
「呵呵,子和莫要取笑我,俗人裝作雅人而已,到是在你這個真正的雅人面前,落得笑話了」長孫無忌笑着說道。
兩人走過長廊,來到一個小院之中,李斌一數,約莫六間房。但是房子稍微能大一些。院中一片菊花,紅白黃相間,甚是好看。幾座小假山,上面也有些菊花。心裏頓時知道長孫無忌乃喜菊之人。
來到書房,一抬頭,一副孔子畫像映入眼帘,下面也是香爐灰已積滿,經常供奉。左手邊第一間書房裏,無太多東西,一張大書案,用於書寫而已。上面筆硯等器物也是很普通,後面是一張不算大的桌子,李斌琢磨估計就是長孫無忌在這裏吃飯的桌子了,看來他所言不虛。在往裏的幾間屋子,李斌也沒進去,書房應屬重地,不是一些親近之人一般都不讓入內。李斌心裏也清楚這一點。長孫無忌不大不小也算一個世家,現在的藏書很是貴重。
「子和,今日你我就在此處共飲如何」長孫無忌這句話說的連自己都頗為感嘆,下手晚了,李斌現在不過十六之齡,當初見到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使得自己不得不重視起來,長孫心裏很清楚,自己是外戚,李二那裏或多或少會防備自己一些,歷來朝代外戚干政的多不勝數。況且自己也不是無能之輩,可處在這個位置上,真可謂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長孫大人,客氣了,今日就當回惡客,哈哈」李斌笑着說道,按他的心思是真心不想來的。無奈呀。
一會功夫,菜就陸續上來,很精緻的幾樣小菜。不論做工與盛放器物都無可挑剔,李斌暗道,這才是真正的講究之人,想想長孫無忌的身份也釋然了。
滿上酒,長孫無忌舉起杯子說道「子和,你我見過多次,但從未一起飲過,今日在我府上,子和能前來,也算為我府上增了不少光彩,我敬你一杯」
李斌一愣,這話說的很是到位,怪不得長孫無忌能以武轉文。連忙說道「長孫大人之言羞煞斌了」說着兩人碰了下酒杯。一飲而盡。
「子和,莫要叫我長孫大人,叫我輔機如何」
「好,承蒙輔機高抬了」兩人說完都哈哈大笑起來。
幾杯酒下肚,李斌對長孫無忌印象也算不錯,與此人說話,如沐春風,天生有一種使人親近之感。言語幽默,毫無違和之感,李斌憑着多了千餘年的知識,兩人談的很是愉快。長孫無忌漸漸提起其長子,李斌心裏苦笑,他什麼意思自己已經很明白了。
「輔機,你之言我心中明了,但是我對儒學不甚了解」李斌見推脫不開,隨正色說道,這不是小事情,長孫沖可是長子,而且長孫家地位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地位很是特殊。
「子和,沖兒能在你門下,乃他的福氣,無忌在此謝過」長孫無忌說着就站了起來,走到李斌面前一禮。
李斌急忙起身,開玩笑,自己可承受不起,連忙扶起他,說道「折煞我了,輔機勿要如此,你若是放心,交與我便可,正好過幾日娶妻,少幾個能頂棒子的」
長孫無忌一愣,頂棒子的,隨即明白過來,手指着李斌,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也是心有餘悸,估計也是想起了以前的遭遇。不是人幹的活呀。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長孫沖推門進來,愣在那裏。沒想到書房中還有他人,一看是李斌,更覺得意外。
「沖兒,過來見過你師傅」長孫無忌說道。
父母之命不可違,在府上長孫無忌曾和自己提過,況且長孫沖對李斌的才華早就知曉,並不排斥,倒上一杯茶,跪倒,高舉頭頂說道「拜見師尊」
李斌心裏一嘆,面帶微笑扶起他說道「上午去府上讀書練字,下午我會去書房為你解惑」
「是,師尊」其實長孫沖只比李斌少一歲。聽過好些李斌的事情,自動把其升級為長輩。有句話說的好,比你多一點,也許你會妒忌,不服。但比你多一大塊,那你心裏升不起攀比心思,只好仰慕了。長孫沖現在就是這個心理。
一路搖搖晃晃,馬是騎不了,張小二扶着李斌,小身體差點被帶倒。李斌喝多了,方才長孫沖老是敬酒,最後他爺倆輪着來,嘿嘿,長孫無忌現在估計還在桌上趴着呢。長孫沖酒量到時不錯,可惜,大樹倒了,小樹苗只好聽自己的了。
回到府上,李斌泡了個溫泉,在春蘭和小晴攙扶下,倒床就睡。中午一場,晚上一場,實在是受不了。只是可憐春蘭和小晴,忙裏忙外。誰叫李斌是家裏的頂樑柱。一生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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