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魚,他打得好不好?」散場後,羅蘿揪着海魚問。
「這還用問嗎?你呀,想要我誇誇你的王子吧!」
紅隊以 82 比 75 勝出,其中花田連投中 5 球,惹得場外尖叫聲一片。
「他太厲害啦!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了。」羅蘿一臉迷醉,突又轉頭問:「是了,海魚,你怎會認識花田的?」
「啊,我們,我們是初中同學。」說大方,其實還是有那麼點緊張的。
「初中同學,真的啊?花田以前在我們那邊上學?」羅蘿很是驚奇,還帶着一臉的欣喜。
「是啊,但初三時他就轉走了,之後就沒見過面了。」海魚回答得很是小心。
「哇,這麼巧,早知道我就去你們那上初中,那就可以早些認識他了。」羅蘿閉着眼幻想着。
海魚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突然羅蘿一把拉住她的手,拖着她又往回走,「不行,這麼名正言順的機會,你必須幫我。」
「幫……什麼?」海魚不明就裏。
羅蘿嘟嘴,「也沒什麼啦,我就想和他在一起呆會兒,正好你在,老同學重複,多正當的理由呀!」
海魚斜睨她,「什麼時候你追男生也需要找機會了?好新鮮。」
「唉!」羅蘿重重地嘆氣,「這不要看對象嘛,其實對花田,我挺沒底氣的,畢竟我以前……你是知道的。」
「這有那麼重要嗎?」
「重要,至少現在我是這樣認為的。」羅蘿抬頭,望着遠處的白雲,語氣幽淡。
「我覺得你和他很相配,你不差他什麼。」
「真的嗎?我很迷茫。」羅蘿又嘆氣,這個時候的她,對於當初的草率,是後悔至極的吧!
「走,我們去找他,老同學重逢,他又贏得那麼風光,他該請我們吃飯。」海魚挽起她的手。
重新返回籃球場邊,花田和幾個男生正在討論着比賽當中的一些細節,他的頭髮被汗水濡濕,閃動着幽亮的光澤。兩個女生慢慢地走了過去,海魚拿起桌上的一瓶水,叫了聲花田,便直直地對着他拋了過去。
花田轉過頭,迅速而敏捷地接住那瓶水,微微驚愕地望了過來。
她以為他肯定記不得她了,已經做好了尷尬的準備,為了羅蘿,尷尬就尷尬吧!
沒想到就在看向她的第五秒,那張好看的臉一下子漾開了久違的笑容,細長的眼睛眯起來,帥氣極力。
他朝她們走了過來。
「竟然是你,太意外了,你也在這裏上學?」他望着海魚。
「是啊,老同學,好久不見,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海魚還是有些些心虛,說話也小心翼翼地。
「怎麼不記得?蘇海魚,初中時班上最愛玩成績卻最好的女生,對吧?」花田抓了抓頭髮,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海魚低頭,「記性不錯。」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就轉學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她好些年,但她此時覺得,這問題恐怕永遠不可能問出去了。
還是花田開了口,「你們也還沒吃飯吧!要不一起去。」
他轉身招一下手,有幾個男生便湊了過來。
海魚感覺被羅蘿握住的手又緊了緊。
幾人來到學校外面的一家小餐館吃火鍋,花田的隊友們嚷嚷說老同學重逢,該是多開心的事,於是開了幾瓶啤酒慶祝,期間花田和海魚碰了幾次杯,大家吃吃喝喝,好不開心。海魚覺得自己是多心了,花田看起來完全不記得那段小插曲的樣子,真好,以後大家可以大大方方地交往了。
她和羅蘿碰了一杯,仰頭喝光。
男生們都很愉快地輪流敬兩個女生酒,而且都很有風度地主動讓她倆以茶代酒。海魚對他們印象一下子好起來,暗自感嘆當初也沒看錯人。
花田敬羅蘿的時候,海魚見她有些緊張,並不去拿一旁倒滿的茶水,而是直接從酒盤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花田見她如此豪邁,不僅多看了她一眼,「羅蘿同學,酒量不錯啊!」
看得出羅蘿很開心,坐下去很久了臉上還帶着一抹幸福的笑。
火鍋吃到一半的時候,葉遲打了電話過來,坐在里首的海魚懶得起身,就在餐桌前接起來。
「餵。」她壓着聲音,打算幾句話結束。
「你在哪?好吵啊!」那邊停頓了一秒,才說話。
「在外面吃火鍋,遇到一位初中同學了。」
那邊又頓了頓,說:「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面。」
「呃……要不你先回宿舍一趟,我們可能還要一會兒,羅蘿也在,等下我和她一塊兒回去。」
那邊噢了一聲,沒再說話,也不掛電話。
海魚等了幾秒,見他仍沒掛斷,便主動掛了線。
吃飽喝足後,花田和那幾個男生回了西校區,第二天還要來比賽,羅蘿和海魚回了學校。
女生宿舍位置比較偏僻,進校門要繞好幾個彎才到,羅蘿挽着海魚,兩個人都有些微醉了,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石子路,話題一直圍繞着花田。
「……」
「是啊,以前他就長得不錯,現在看上去更好看啦,哈哈……」
「我越看越愛呀,嘿嘿……」
海魚剛打算取笑她,突然就被出現在前方的一個身影吸住了視線,那不是葉遲麼?抱着一盒她平時經常吃的兔子餅乾,正望着他們走過來的方向,時有一陣涼風吹過,他微微瑟縮着,看起來等了很久了。
海魚很吃驚,讓羅蘿先上宿舍去,自己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葉遲,你一直在這裏?天這麼冷,你……」
他的鼻尖微微發紅,不說話,也不再看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也許是生氣了。
「你生氣了?」她湊到他面前。
他微微避開,道:「沒有。」
「真的?那怎麼不說話?」她問。
「吃吧!」他遞過那盒餅乾。
「我剛才吃得好飽,現在吃不下,你吃!」她拿出一塊餅乾來,遞給他。
他好半天才接過,吃了一半,便又放回盒子裏。
「你說話呀!這樣感覺怪怪的。」她皺起眉,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你和誰一起吃的飯?」他語氣冷起來,面孔硬硬的。
「花田啊,他是我的初中同學,現在居然又在一個學校了,有緣吧!」她看着他笑起來,喝了酒的身子輕有些飄飄的,臉上還泛着微紅。
可他卻沒笑,左邊的嘴角抽了抽,臉孔冷峻,慢慢地說了句,「還真夠有緣的!」
說完,把臉別了過去。
她有些驚訝,「不是吧!葉遲,這個你都不高興?」
「我高興得很。」他背對着她,頭也不回。
「你……」她轉到他面前,「你講點理行不行,老同學一起吃個飯而已,至於這樣嗎?」
「老同學。」他冷硬地重複着這三字,「依我看,他八成是你曾經喜歡過的男生吧!」
她微微驚住了,他說得沒錯,她曾經喜歡過他,可那是多遠的事了,而且就是小娃娃家稀里糊塗的小心思,誰沒有過?
「是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緊追着問。
「是……葉遲,我承認我以前……對他是有那麼點心思,可……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才十四歲,根本不懂……」她試圖將心理的真實想法告訴他。
然而,他聽到這裏,已然變臉,順手將那盒餅乾舉起,用力甩向旁邊的牆壁。
「咚」地一聲悶響,餅乾盒狼狽地落在地上。她望着一地的碎屑,呆了半分鐘,回頭看向他時,已是一臉的訝然。然後什麼都沒說,轉身跑上了樓。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朝她發過脾氣,他怎麼可以?她做錯什麼了?她沖回宿舍,一屁股坐在床上,羅蘿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吵架了?」羅蘿看她皺着臉,氣鼓鼓的。
「他太小氣了,連和同學吃個飯都不高興,居然……朝我發火。」她說着,眼淚竟然上來了,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為了一個男生流眼淚,滋味真不好受。
羅蘿冷笑一聲,「佔有欲是男人的通病,好像你一旦跟了他,連看別的男人一眼都該拿去浸豬籠。」
「每個男生都這樣嗎?」海魚模糊着眼問,「以前張睿是不是這樣?」
「還好吧,但也經常會因為我和某個男生開開玩笑就生氣,總之,沒有那個男生在這種事情上能做宰相。」
「就是,真自私!」海魚嘟囔。
「也不是啦!其實也不全怪他們,畢竟這種時候他們心裏其實也不好受,以前張睿就這樣,吵架了就一個人跑去喝酒喝到吐,這也是在乎你的一種表現吧!等到某天他不在乎你了,即使你和其他男人再親密,他也不會生氣了。」羅蘿若有所思。
第 43 章男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