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馮豐講了半天是對牛彈琴,沮喪道:「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慌忙道:「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色狼……」
他冷哼一聲:「妙蓮——馮豐,你也太小瞧朕——嗯,小瞧我了!我從不強迫女人,以前是誤以為你是馮妙蓮,我喜歡妙蓮,妙蓮也喜歡我,所以才會那樣!既然你是陌生人,我又何必理睬你?我從來不缺少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缺。不要以為我會好希罕你……」
「嘿嘿,那是因為你是皇帝,你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能夠帶給她們榮華富貴。現在,你一無所有了,你試試又有幾個女人會看上你?」
他一時咽住,鬆開她的手。
馮豐轉身就走。
「妙蓮……馮豐,你就這樣不管我了?我來到你的老家,至少算你的客人吧?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人?如果伽葉沒有死,那也勉強可以答應。可是,伽葉——
唉,伽葉!
一千多年前的情人!
為什麼不是伽葉跟着自己來到了現代?
她長嘆一聲,甩開他的手,砰地一聲關門走了!
這一夜,輾轉反側,伽葉的死,如在眼前。
卻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錐心刺疼,而是淡淡的酸楚,仿佛隔了千年,已經變成了輕輕薄薄的朝霧。
手機充了電後居然還能用,諾基亞的樣式已經十分過時了。打開,許多短訊息,都是當初接下的幾個策劃催方案的,還有一些問候,是少數的幾個朋友同學。看看日期,都是自己「失蹤」前的一兩個月,後來,就沒有信息了。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了,朋友也少,所以,失蹤了一年多,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她微喟,人如塵埃啊,可有可無。
這樣折騰到天亮,很早她就起床,梳洗完畢,輕輕推開門,看隔壁李歡的房間,門還關着。
她停下,看了一眼,還是決然悄悄走下樓梯,叫醒櫃枱小姐結帳走人。
走出旅館的大門,再走幾步,她停下,回頭。
李歡站在身後,他眼裏又憤怒又驚惶:「你真是個無情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他穿的還是那身龍袍,他昨夜也是一夜未眠,一直悄悄摸摸地在她和自己的門口徘徊。一個人置身如此怪異的地方,饒是他曾經經歷大的戰爭,自認膽大包天,也覺得惴惴不安,那是對異世界的陌生與惶恐。他需要一個熟人在自己身邊,可是,唯一的一個熟人——卻絲毫也不理睬自己。
他很想闖進去,但是又怕遭她嘲笑,只好強行忍耐。他早已猜測出那個女人會拋下自己離開,他早就在門口隱匿着,原來,果不出自己所料,她真的悄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