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煙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臉上已經含了淚。
「我曾想過在登頂之時再走到你面前的,也知道你對我並無心,但是我總想給你最好,一如我們一起加入宗門後的拼搏歲月,為的便是那飄渺的仙道」
秦慎獨一向寡言,卻在重傷垂死之際說了這麼長的話。
「不過今日一敗,倒是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不會重來,今日不說,來日飄渺,說不準哪天我就沒機會了...哪怕你也許心知肚明」
「亦非煙,我秦慎獨的刀,此生終為你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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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本該是血色蔓延的結尾,卻最終以亦非煙的唯美淚水而落幕。
都說秦慎獨失了第一,卻得到了唯一。
他輸了麼?
「刀種已成,順便帶走了傾國傾城得亦師姐,他的人生都圓滿了,前途無量,不久都能抱兒子了...可不比第一有意思...還有什麼輸不輸的!」遊子拓可是羨慕的很,語氣里滿是酸氣,畢竟跟秦慎獨一比,他在實力上是輸的一塌糊塗,在感情上...
人家都登堂入室了,他卻連暗戀都被人家無聲拒絕了!
想想都兩條寬海帶淚啊~~
不過一看對面顧自喝酒的蘇東林,他淡定了。
話說,這丫的也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誒誒,別喝了,明日還有最後一輪考核呢!」
額?
一些人都回神了。
話說,這打架什麼的太激烈,他們都忘記了最後還有一輪潛質考核呢!
若是資質可怕,還是可以進入內院的。
好吧,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卻可看到其他人的天資虛實嘛!
人是好鬥的,考試成績一向很引人矚目,而對於天資什麼的,人,還是很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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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原來比斗的硝煙氣息都淡去了,剩下了不甘釋然或是輕鬆。
食堂內的靈米香氣飄飄,飯菜尤其豐盛,甚至加了一些金丹期得靈獸肉。
夾了一塊肥而不膩的肉片,代離有些疑惑得問道:「為何比斗之中都沒看見你們使用靈寵?難道都窮得養不起麼?」
想想雲獸就已經是一大負擔了,靈寵什麼的...的確亞歷山大。
聶炎放下碗,拿眼睛白了白代離,「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這問題都問得出口...你不知道這考核比的是人的潛力什麼的,拿靈獸比斗,又不是比誰更富有....」
這傢伙老跟代離抬槓,代離都習慣了,「是麼,我倒覺得看潛力什麼的,以潛質考核就夠了,若是要比實力,自然要不計一切手段...」
頓了頓,她看着聶炎,一本正經,「就像是二師姐你,你的嘴巴戰鬥力驚人,一上台就能把人說死了...」
「是麼...呵呵,小師妹也不差啊...要不要咱們比比誰的嘴上功夫更厲害啊...」
「額...大庭廣眾的,這樣說多不好意思啊..師妹我不好這一口,二師姐去找其他人吧...」
代離扭扭捏捏得說了一句,然後埋頭吃飯。
額,介個,嘴上功夫?這一口?哪一口呢?
思想是會傳染的...
其他女弟子都面紅耳赤起來,目光閃躲。
聶炎無語得抽抽嘴角,目光一掃。
沈端靈溫柔得偏過臉,坐開了一些,道:「別看我,師妹我也不好那一口,師姐找其他人吧」
「....」聶炎抽了,委屈得撲向旁側的禾解語,「大師姐,她欺負我...」
禾解語無奈得一皺眉,她實在無力去阻止雲嵐女弟子們被污染了的事實,只能凝聲道:「我打不過她」
呵,這倒是實話!
「對哦...大師姐都被她弄得流血了...」
聶炎恍然大悟般得來了一句。
咳咳咳!
噴飯的人太多了。
商別離的筷子僵在那裏,眼角一撇,代離的頭都要埋進碗裏面去了。
而禾解語....
在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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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解語還是沒能修理聶炎,因為一個人坐在了她的身邊。
魚黎!
「我在內院數年,也甚少見過禾師妹這樣美貌之人」魚黎挑着眼笑,眼睛掃過禾解語的身體。
順便掠過,又看向一排座的代離,商別離幾人。
呵,各有千秋,傾城國色啊!
好一個外門!
禾解語對魚黎的到來沒有半點動容,神色淡淡的。
魚黎眼眸一沉,一個外門的女弟子也這樣無視他?
呵,倒是有趣...
魚黎正要說些什麼。
「禾師姐身上的血止住了麼?」代離忽然來了一句。
禾解語一怔,偏開臉,點點頭,「嗯,差不多了...」
可以不要這樣說麼?你故意的?
「那不行,我再幫你檢查檢查吧...別離,吃飽了沒?」
商別離有些胃疼,因為代離那問,好似她很能吃的樣子。
「嗯...」
「多打包幾份吧...饅頭他們還等着吃飯」
代離這是要溜走的節奏,其他女弟子也回神了,一個個找了藉口離席...
很快,只剩下魚黎一個人。
「如何,吃癟了?」傅倫在他身邊冷笑。
魚黎一挑眉,「不,我覺得很有趣..」
「明日看看吧,這代離有何底氣...看資質如何,且,其他幾個人也需要重點注意,回去跟公子稟告」
「那兩個庶子那裏呢?」
「公子無非是要擺明自己的態度,不能讓尤家失了臉面,至於那兩人,不在重點...」
「其實在公子心裏,那兩個庶子還不如一個陰風來得重要呢..」
陰風是公子養着的一條狗,那麼尤朗二人呢?
在出身高貴至極的尤寒絕心裏,怕是連狗都不如!
不過若是讓代離知道兩人的對話,怕是會糾結了。
敢情之前陰風要殺他,不是領了尤寒澈的命?而是尤寒絕?
好吧,只能說尤二少是被自己的弟弟坑了一把。
而此刻...
尤二少尤寒澈正倚靠着床墊,聽着屬下人講比斗之事一一詳訴。
如果真要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心頭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有十萬頭小鹿在亂撞。
頭頂有晴天霹靂,腳下有無敵風火輪在燒。
一分一秒都要死的感覺。
「那個代離,當真有如此之強?還得了第一?」
「是的,二少...」
尤寒澈恨不得揪着被子咬,尼瑪,那個狠毒的女人怎麼能這麼強,怎麼能醬紫!
「家族那邊怎麼說?」
手下人有些遲疑,不過出於畏懼,還是說道:「族內的意思是...讓寒絕少爺來處理此事」
撕拉~~
被子被撕裂了。
尤寒澈的臉,徹底陰了。
不過在手下人離開後,一隻黑色的烏鴉飛了進來,落在桌子上。
尤寒澈看了一眼,便是眯起眼睛。
這次他敗落,對於自己在族內的地位影響太大,加上尤寒絕那個混~蛋如日中天。
他太劣勢了!若是不有所準備,怕是早日會被對方玩死。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答應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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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話自然是藉口,禾解語跟聶炎一離開食堂便是要顧自離去,告辭之時,卻是惹得代離一挑眉,「走?不是說了幫你檢查下身體麼?」
禾解語一怔,接着面色很不自然,「不用了」
「沒事...我有時間...」
「我沒時間..」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幫你檢查麼?」代離歪着頭,呆萌呆萌得問。
禾解語:「....」
聶炎噗嗤一笑,商別離也掐了下代離的腰身,嗔道:「你別老欺負大師姐...」
「我沒欺負她,就是要幫她檢查下身體....你如果受傷了,我也一樣幫你檢查身體.....」
商別離不吭聲了。
怕惹火燒身。
禾解語覺得世道變了,腫麼她現在那麼好欺負了麼?
還有這個代離,怎麼老覺得她故意的樣子...
蔫壞蔫壞的~~
倒是聶炎覺得良心有愧,便是纏上來,勾着代離的臂膀,婉柔笑着,嗲嗲得說:「那人家呢?」
代離拿高冷艷的眼神橫她一眼,「抱歉啊...人家不好那一口」
聶炎:「.....」
草泥馬,敢情老娘跟大師姐還有商師妹不似一樣的女同胞?
你醬紫,是咋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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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對禾師姐...嗯,就是故意要氣她的樣子」商別離在聶炎兩人離開後,婉顏笑道。
代離癟癟嘴,漫不經心說:「你是沒看她之前看我那眼神,就跟看什麼不正經的人似的,好似我作風不端正,帶壞了她那些師妹似的,都不曉得我這個人有多品性高潔....」
所以,你這是報復人家了?但是又樂顛顛得上門給人家療傷,外帶報仇...
商別離瞧了瞧代離有些孩子氣的表情,緩緩笑了,學着她之前的口氣,幽幽反問:「品性高潔?....人家都不知道你好的哪一口~~」
說罷,拂袖淡笑而去。
但是那一眼,眼眸煙波,說不出的味道。
代離:「....」
這年頭姑娘家腫麼都醬紫,人家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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