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惜看着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救命的錢都不給我,還讓我等,等死了怎麼辦?哼,黑心的大騙子!」
……
喬靳安開完會,正要趕去醫院,卻因為一個緊急的臨時視頻會議耽擱了,而這一耽擱,便拖到了下午。
喬靳安趕到醫院的時候,不見顧南惜的身影,只好打電話給她。
電話,沒人接。
鈴聲,卻在身後響了起來。
他微訝,轉過身去,便見一個穿着長袖長褲的人蜷縮着身子躺在長椅上,墨鏡遮臉,看不清相貌。
看着樣子,像是睡着了。
自那日送她到新居後,他便再沒見過她,而她,也未打擾他。
今日突然問他要錢,他就覺得肯定不是一個小感冒那麼簡單。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就不知道這丫頭,又惹了什麼麻煩。
喬靳安放輕了動作,走至她身前蹲下,而後,抬手摘下她的墨鏡,凝着那蹁躚的濃密睫毛,忍不住拿指腹撫了番,「上次在便利店裏睡覺,現在又在醫院裏睡覺,真是沒一點安全意識。」
指節,微屈,在她額上敲了敲。
「顧南惜,起床了!」
聞言,顧南惜迷糊的睜開眼,待視線中的俊顏漸趨清晰時,她忙得坐了起來,卻是下意識的別過臉,支吾着道,「你可算來了,我還在等着交錢做檢查呢。」
她神情慌亂,喬靳安奇怪的打量着她這番怪異的裝束,「這麼熱的天,把自己裹那麼嚴實做什麼?」
「這不是感冒了嘛,穿多點出出汗。」
「一點小感冒要花那麼多錢?醫院有這麼坑人的?」
喬靳安顯然不信,伸手便去拿她的口罩,顧南惜慌忙捂住,正想找個理由開脫時,只見喬靳安盯着她小臂上露出的那道道紅痕皺眉道,「手上的傷怎麼回事?」
「前幾天不小心摔的。」
顧南惜拉好袖子,怕他起疑,忙奔向主題攤手問他要錢,「錢呢?」
她有意避開話題,喬靳安卻不會就此放過,只抓着她的手,徑自捲起了她的袖子,見着那或深或淺的淤痕,眸底滿是震驚,「誰幹的?」
「……」
他這麼一問,顧南惜聽着就覺得委屈,小嘴一癟,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她抽噎着,含糊不清的回着他的話,「我也不知道,就回家的時候遇上了幾個小混混,他們見着我就打,我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他們了……」
「小混混?」
喬靳安將信將疑,拿了她手裏的單子看了一眼,臉色,愈發的陰沉,「除了手臂,還有哪裏傷着了?」
「手跟腿都是外傷,看的出來,我現在胸口疼,所以醫生讓我先拍個片子看看。」
顧南惜無助的望着喬靳安,而後者,則是極具深意的看向她腹部以下的位置,「除了打你,他們就沒對你做過……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