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喬靳安會怎麼對她。
罵她一頓,讓她賠錢?
還是氣得讓她再滾一次?
反正應該不會打她的。
顧南惜如此這般的安撫着自己,等出了電梯,便有身材高挑的秘書小姐過來接她,「顧小姐,這邊請。」
喬靳安的辦公樓層,偏簡約大方,處處透着冷色調,和簡珩花式暖漾的裝修風格大不相同。
輕扣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裏面,響起一道冷沉的聲音,「進來。」
秘書領着顧南惜進去,彎腰頷首道,「總裁,顧小姐到了。」
「恩。」
喬靳安應了聲,秘書會意輕輕的退了下去,將門合上。
顧南惜站在辦公桌前,見喬靳安冷着張俊臉,侷促中,不得不開口,「那個……我想通了,所以回來找你了。」
「我的車是你砸的?」
「前台說你不在公司,她騙我。」
「別解釋那麼多,我只問你,我的車是不是你砸的?」
喬靳安聲線冷沉,看樣子是很認真的在追責她方才犯的事兒,顧南惜咽了口唾沫,在他陰戾的眸光中,揚高了下巴承認,「是我砸的。」
那樣細微的小動作,儼然在跟他宣戰。
是她砸的,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顧南惜心中有氣,明明想拼命的掩飾,但又無法承受那股子怨氣,喬靳安眯着眸子,深邃的瞳仁愈發陰沉,他撩唇,嗤然出聲,「後轉,出去,門口右邊的位置,給我好好的面壁思過。」
「……什、什麼?」
顧南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喬靳安身子後仰,輕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欣賞着她面上複雜的表情變化,「如果還想留在我身邊工作,就乖乖按我的話去做。」
「……」
喬靳安整人的方法有成百上千種,對付一個顧南惜,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他不會罵她,更不會打她,只會以這種看似幼稚實則極端羞-辱人的方式給她一個不聽話的教訓。
好讓她記住,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得。
喬靳安轉着鋼筆,見她杵在原地漲紅了臉,沉聲呵斥,「還不出去?」
顧南惜被他教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垂在身側的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想起書本上學的韓信胯下受辱,再聯想到秦朗對她這麼好,她如今受到這點屈辱又算什麼?
怎麼着也得忍下來!
顧南惜吸吐着氣,在他冷然的目光中,轉身挺直着脊背走了出去。
而後,右轉。
在秘書室里一幫人的注視下,面對着冷冰冰的牆壁站正了身子。
面壁思過。
喬靳安,算你狠!
顧南惜一個人對着牆壁哀怨的站着,秘書室里卻是炸開了鍋,紛紛小聲議論猜測着這個女人的身份。
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臉皮厚到站在辦公室門口不走的。
追男人追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