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齣戲,真是越唱越有意思了!
容心若的眉梢笑得壓彎,故意抿了抿唇,隔着珠簾,低啞着聲音道:「本宮自然明白。一開始都沒有表明身份,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表明身份?」
「娘娘知書達理,是屬下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琉風低下頭去,愧疚不已。
「本宮不怪你。」容心若抿了抿唇。
「從邙山出來,屬下聽聞娘娘墜下銀河瀑布,想來定是娘娘熟識水性,才逃過一劫,只是不知道娘娘的傷……重不重?」琉風有些擔心。
容心若瞟了一眼自己受傷未愈的膝蓋,低聲笑了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饒是水性再好,也免不了受傷。幸而,本宮只是磕傷了膝蓋,並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因為對她的愧疚,琉風聞言,心裏頭總算輕鬆了幾分,「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嗯。」容心若點了點頭,目送着琉風的身影,手指不由捏緊了膝蓋上絹花的帕子。宗政扶蘇的秘密,她手上又多了一個。這樣位高權重的王爺,只要用得得當,於她而言,會是一張翻身的王牌!
琉風走到錦繡宮門口,一條腿已經跨出了門檻,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折了回來。
他跪在容心若跟前,一言不發。
容心若不覺皺緊了眉頭:「你這是做什麼?!」
「遲婧姑娘,請恕屬下無禮,屬下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這一切看似合理,但琉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想起一個解釋不通過的問題。
容心若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那個睡了恭王殿下的女人叫做遲婧啊!這名字普普通通的,着實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京城中,有才華有學識的女子,她大多認識,但偏偏不認識這個……想來,這個叫做遲婧的女人,只是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存在吧。
「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你就直說吧!」容心若大方開口。
琉風見她如此坦誠,對她的好感不覺又增添了一分。他壓低着腦袋,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娘娘既然以自己的身體為我家主子解毒,想必也知道動人心弦之毒,玄妙之處!動人心弦之毒,虛以處子之血為引,再以處子之身為藥,與中毒者一夜換好,方能暫時壓制。娘娘早已是陛下的寵妃,這處子之血、處子之身……」從哪兒來?
琉風沒有說下去,但容心若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咳……」她輕咳了一聲,「本宮與陛下之間的事情,不便解釋。」
琉風聞言,身子一僵。
容心若便接着道:「帝王之愛,向來是真真假假,無人可以參透。本宮代表輔國公府入宮,陛下寵我,便是對輔國公府的示好……他只需要讓別人知道他寵我就好了,是不是真的寵、有沒有夫妻之實,與他一個帝王而言,自然無關緊要。」
「娘娘入宮這麼久,難道還是——」
琉風驚得說不出話來。
容心若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苦笑一聲:「有些事情,本宮不能明說,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