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這……這是什麼東西?」紫凝戰戰兢兢出聲問道。
「啞藥!」東方婧回眸,面色一狠,「誰要是不願意為娘娘祈福,那就乖乖站出來,吃一顆啞藥,出了這長樂宮,不管你效忠於哪一位主子,往後都只能做一個不能言語的啞巴!」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一眾宮女太監慌忙跪地磕頭,齊聲應答。
「很好。」東方婧滿意點頭,收起大門口的鑰匙,對着紫凝吩咐道,「紫凝姑姑,勞煩你幫忙盯着他們,娘娘產子過程中,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紫凝點頭應承。
四個時辰之後,天色已晚,樂嬪的宮口已經開到了十指,但孩子的腦袋還是沒有轉過來,羊水都快流盡了,孩子還是一點都出不來!
樂嬪摘下口中咬着的布條,不停大口喘氣,而後一把拽住了東方婧的胳膊,指甲掐入她的血肉之中,鮮血從她的指縫之中滿溢出來。
「挽……挽雲!你救救本宮!你一定要救救本宮!本宮好疼!好疼——」
東方婧愁眉不展。
樂嬪因為胎位不正,不能輕易用力,怕傷到了孩子。她的手從她的腿間探入,試圖幫那孩子翻身,可沒了羊水的潤滑,那孩子根本動彈不得!
冬梅在一旁不停地擦拭着樂嬪身上的血跡,咬牙對東方婧道:「主子,都四個時辰了,長樂宮整整四個時辰沒有人出入,連御膳房都時不時催人來問樂嬪娘娘什麼時候用膳……樂嬪娘娘若是還生不出來,只怕紙包不住火了!」
「各宮情況如何?」東方婧額上冷汗涔涔,鎮定出聲。
冬梅忙道:「錦繡宮容妃說是請了戲班子,來邀樂嬪娘娘一道聽戲,紫凝姑姑已經回絕了。」
「容妃都已經急了。」東方婧眉頭一擰,猛得握住了樂嬪的手,咬牙道,「娘娘,紙包不住火了,眼下……眼下我必須通知昭陽宮!」
「好……好好!」樂嬪連連點頭,聲音哽咽,「讓貴妃娘娘先知道總比讓容妃先知道來得強!」
東方婧回眸望了一眼冬梅,吩咐道:「冬梅,你現在就去一趟昭陽宮,告訴貴妃娘娘,就說樂嬪娘娘肚子疼,即將臨產。」
「是。」
昭陽宮中。
沈昭瑜安插在長樂宮的線人半天沒有遞消息出來,她隱隱有些坐不住了!
緋煙道:「娘娘,不如這樣,奴婢替您跑一趟,問問情況。恭王妃信任您,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總歸不會瞞着您的。」
「不行!」沈昭瑜連忙將她叫住,「你現在過去問,擺明了就是告訴鍾離挽雲,本宮不信她!本宮了解鍾離挽雲的為人,本宮只有放手不聞不問,於她而言,才是最大的信任……」
「可是咱們就這麼幹等着……」
緋煙焦急不已,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昭瑜打斷:「就這麼幹等着!本宮就不信了!樂嬪她一個孕婦,還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那要是萬一……」緋煙攪了攪手指,「萬一鍾離挽雲瞞着咱們,偷偷幫樂嬪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