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敏猛得坐起,一口皂莢水噴了出來。
「摳她的喉嚨!」東方婧衝着瓔珞叫出聲。
「什麼?!」瓔珞嚇傻了眼,「太后娘娘,千金之軀,怎麼能……」
「別廢話!所有的責任,我替你擔着!」東方婧吼出聲來。懷中之人,呼吸越來越弱,她的手也跟着微微有些顫抖了。她是神醫隱玥之後,最不怕遇到的就是疑難雜症,可是……放到至親至愛之人身上,她也會膽怯。醫者不自醫,大約就是這個道理。
瓔珞還是不敢。
「太后娘娘,得罪了。」宗政扶蘇的聲音暖若春風,伸手撿了桌案上的木勺,單手托起東方敏的下巴,直接朝着她的舌根壓去!
他下手快而准!
噗——
東方敏開始接連不斷地嘔吐,就着皂莢水,將方才飲下的燒酒,大部分都吐了出來。
午時一到,太陽升到當空,刺眼的光芒射入大堂,落在東方敏的臉上,她原本蒼白的臉頰這才漸漸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太后娘娘感覺好點了麼?」宗政扶蘇見她清醒,壓低了聲音問道。
東方敏看了一眼伏着自己身邊的東方婧和宗政扶蘇,低啞着聲音反問道:「是恭王和恭王妃救了哀家?」
「微臣和內子也只是盡力一試。」宗政扶蘇出聲。
「好!好孩子!」東方敏看見那滿地的皂莢水,以及被壓斷的木勺,「能豁出性命來救哀家,這大殿之中,除了你們二人,怕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臣等無用,太后娘娘恕罪!」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全部跪倒。
「母后,你沒事吧!兒臣……」寧帝也略顯愧疚,「兒臣若早知道會有今日,就應當親自研讀醫書……」
「這件事不怪皇帝。」東方敏嘆息了一聲,「誰都有生老病死,哀家也不例外。皇帝是真龍天子,要治國治天下,有萬卷書要讀,怎麼能為了哀家的病去習醫呢?」
「母后,你前些日子身子還很硬朗,怎麼今日……」寧帝有些不解。
東方敏便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母后只是近日染上風寒,太醫院開了幾帖藥,吃了也不見好。今日又誤飲燒酒,險些一口氣不來,幸好有恭王夫妻二人出手相救。陛下當賞賜他們才是——」
「這是自然!」寧帝瞥向身側的李公公,「小李子擬旨,恭王救駕有功,賞御賜金牌一枚,從此不問日夜,皆可自由出入皇宮!恭王妃秀外慧中,加封一品誥命,賞黃金萬兩!」
「謝陛下!」東方婧和宗政扶蘇齊聲應答。
「陛下……臣女有話要說。」適時,東方靈曦突然站了出來。
寧帝眉頭一皺,「你說。」
「瞧太后姑奶奶今日的樣子,不過是風寒,太醫院下了幾帖藥,竟然都治不好,可見太醫院中能人不夠。」東方靈曦朝着寧帝一拜,「臣女肯定陛下下旨,讓恭王殿下攜恭王妃為姑奶奶調養身子,以保姑奶奶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