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曦!事關生死!」沈嘉玉抱住她的右臂,「你爹爹賭不起,咱們賭不起,整個太傅府都賭不起!」
「賭不起也要賭!向前一步是榮華富貴,退後一步……就是默默無聞!」東方靈曦側目望向東方嗣,「爹爹,你難道希望咱們東方氏敗在你的手中麼?」
「自然不能!」東方嗣目光狠辣,「就是萬劫不復,爹爹也要闖一闖!來人,備馬車,進宮!」
「老爺!」沈嘉玉哭倒在地。
東方嗣將她扶了起來:「夫人,老夫已經寫好休書,就壓在書房的暗格裏頭。倘若老夫出不了宮,你就拿着那一紙休書,遠走高飛,另行改嫁!」
「不!妾身不要,妾身不要……」
沈嘉玉還在痛哭,東方嗣已經奮不顧身地上了車。
承乾宮。
寧帝正襟危坐,怒目瞪向東方嗣:「教唆後生,在行書禮之時,對十七皇子下毒……東方大人,你可知罪?!」
「老臣冤枉!」東方嗣絕口不提。
安貴人瘋了似的撲上去,「老東西!你還我兒性命!還我兒性命!你口口聲聲說要襄助太子,與我同心協力除去賢妃……如今賢妃被困,你心頭大患已除,卻背信棄義,要奪了我兒性命!陛下,臣妾不求別的,臣妾只要陛下秉公辦理,讓東方嗣這個老東西為我兒陪葬!」
「東方嗣!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寧帝冷眸相向。
「安貴人成心刁難,老臣無話可說。」東方嗣手心裏滿是冷汗。他在拖延時間,只等着尉遲墨進宮,為他辯解一二!
「事實勝於雄辯。」宗政扶蘇突然開口,「東方大人這麼死撐着,不就是為了等太子麼?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東方嗣眉頭一皺。
「你全心全意為太子籌謀,人家只當你是一塊跳板!如今你這塊跳板破了爛了,他不躲得遠遠地,難道不怕在你這塊破跳板上失足麼?!」宗政扶蘇的話如同一桶冷水,迎頭倒下,使得東方嗣渾身寒透!
寧帝維護太子,自然不希望別人議論太子的不是,便衝着東方嗣呵斥出聲:「東方嗣下毒毒害皇子,罪無可恕!來人,將他收押天牢,由刑部嚴查,按律發落!」
「不!不……老臣冤枉!老臣冤枉……」
東方嗣還在掙扎,已經被人拖出了承乾宮。
寧帝皺眉望向宗政扶蘇,冷聲道:「扶蘇,你覺得……此事是否真的與太子有關?」
「回陛下,微臣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刑部一查就知道。但——」
宗政扶蘇欲言又止。
「你說下去。」寧帝有些好奇。
宗政扶蘇便接着道:「但陛下立儲不過半年,德妃娘娘又已經仙逝,舉目望去太子殿下也只有嶺西藍家可以依靠。若陛下此時嚴查,結果與太子無關自然最好,萬一有關係,那太子的地位只怕……總之,如今是大寧多事之秋,陛下要穩固朝政就應當穩住太子的地位,不要讓旁人有機可乘。」
「扶蘇口中的旁人是老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