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層巒疊嶂的群山掩映間,一座古樸的歐式莊園如隱若現。
黑壓壓的群鳥徘徊在莊園上空,卻不敢飛下去,因為在最單純的鳥兒心裏,莊園裏面的人,是要比魔鬼撒旦還要可怕的多的。
「阿彩,所以,你是不同意咯?」在幽暗卻華麗古典的大廳里,一個男人用更加幽暗的眼神看着她。
那個叫阿彩的女子年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仙姿玉質,活脫脫的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她撇撇嘴,看向那個男人不屑的說道:「大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倒是好,你喜歡的硬是強加給我!你應該替我考慮一下啊!」
被她稱作大哥的那個男人名喚白琴,是阿彩的大哥,是一名……職業精英殺手!
白琴用比之前更加幽暗的眼神看着阿彩,說道:「你是最精英的殺手,只要你願意,會比我還要優秀!是我交給你的暗殺,是我交給你的掠影……」
阿彩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沖白琴喊道:「也是你交給我的身為殺手的最基本的知識,教導我如何成為一名精英殺手。但是,我的未來,要我自己做主,輪不到,你們來!」
說完,她就蹭蹭的跑上了樓,她再也不要聽她這個大哥的嘟囔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全職的精英殺手啊!
「白菜,你等一下!」剛想推門而入的阿彩忽地轉身,直直的從二樓跳了下來,隨手掄起腳下的拖鞋向那不作就不會死的胖男人扇去。
那男人躲閃不及,被扇了個正着,他呆呆的看着白彩,末了,惡狠狠的說道:「白小菜,你還能咋地啊!反了天啊……」
末了,他撲向大廳里正安然坐着的一個高貴的女子,哭着喊道:「你看白小菜,那麼的目無尊長啊,我好歹是她二哥吧!她怎麼可以啊,媽咪……」
那女子一把推開撲在自己身上的二兒子,對着白彩祈求道:「小彩,你就聽你大哥一句話吧……」
白彩沒有理她,也沒有理大廳里的任何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飄向了二樓她的臥室。
沒錯,是飄,鬼魅一樣的飄向了二樓。
白彩躺在自己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傻傻的望着天花板發呆。又是這樣呢,今天……
自從一個月前,她宣佈不再做殺手之後,家裏的人就將她鎖在了這個莊園裏,她可以在這個莊園裏的任何地方逛游,可以在自己的空間玉葫蘆里種菜養花。但就是不准踏出這個莊園一步。算是禁足了吧?
闔家上下就連最不喜歡她的二哥也希望她能繼承祖業,成為精英殺手中的精英殺手。但是,她就是沒由來的不喜歡這種被人安排的生活!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做殺手麼?
她的未來交由自己來做主!
爺爺說她是他們這一輩中資質最為出挑的,就是因為他這句話,從小到大,她要面對的是大哥嚴苛的教導,母親期盼的眼光還有兩個小弟崇拜的目光。唯一例外的就是胖子二哥對她的冷嘲熱諷。但是,白彩也知道,二哥對她也是期盼的,期盼她成為白家的驕傲。
白彩恨的牙痒痒,她的白痴名字自己做不了主,那未來總可以吧?
你沒看錯,白彩很不喜歡她這個名字!但是,又改不了!
「咦?」白彩忽然想到了什麼,霍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打開放在床頭柜上的筆記本電腦,刷刷的點擊幾下。
你要問為什麼白彩有那實力有那條件離開家,卻米有任何動靜呢?那是因為,白彩沒有想好不干殺手之後,她該乾的活計啊?
反正出去之後也是閒着,相比較外面那一堆想要將她剝皮拆骨的仇敵,白彩表示還是在家裏呆着安全一些。雖然她不曾就那些仇敵放在眼中,但是我們的白小彩表示,殺人神馬的,也很費力好不好!
「神馬??!!」高貴雅致的歐式莊園裏傳來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盤旋在歐式莊園上空的那一群烏鴉登時散去了,大難看似要臨頭,咱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個媽吧!
白彩不可置信的抱着筆記本電腦,她的手像是篩子一樣不停的抖啊抖,口中直嘟囔着:「怎麼可能啊,我的Gaara啊,我的火影……疾風傳啊!還有,Hunter,我去……」
她手中的電腦也似乎是抖了幾抖,從她手中快速脫落墜地,對於那隻電腦來說,可能粉身碎骨都要比在白小菜手中受盡煎熬要好的多。當然,要是電腦有思考的話。
白小菜指天大罵:「老天爺,你玩我啊!等了兩周的居然還沒更新!靠,XX老賊你不去罰他就罷了,你別玩我啊!我擦!」
劃,一道銀色的閃電直接劈過,白小菜看到房頂偌大的窟窿,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貓咪一樣的眸子。
「這也能行,老天爺玩我吧?」
說完,她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她意識模糊,似乎還能看見那個平日裏最冷靜殘酷的大哥的焦急的喊叫聲,那個一心要將她培養成頂級殺手的母親的蒼白的臉色,還有大滴大滴的淚珠。對了,好像還有那個最最討厭她的二哥,也急壞了呢!
「早知道他們會這麼擔心的話,就早昏了……」白彩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心裏還在可惜着沒來得及看火影更新呢。
「好痛啊!」白彩頭痛欲裂,渾身上下仿佛是被碾壓過了一樣,酸痛無比。她忍不住低聲詛咒着,掙扎着想要從這片虛無縹緲的白霧中清醒過來。
她其實準備看完火影之後,去她的小葫蘆里再種些果樹的。還有,好好的跟自己大哥商量一下。卻沒有想到一道雷直接劈了過來。白彩很納悶,難道她家沒有安裝避雷針嗎?還有,青天白日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降下一道雷呢?
白彩苦笑,大哥太強硬了,對她要求也太高了。不僅是大哥,整個家族對她要求都很高。白彩想,都怪爺爺吧。
她爺爺一見她,開頭第一句就是:「小白菜啊,你是家族中資質最出色的,將來的白家就靠你了!」虧得她大哥是疼她的,她家也沒有別的豪門貴族中的貓爭狗斗。要不然,她爺爺這句話得給她拉多少仇恨值啊!
白彩知道,她大哥已經在考慮如何勸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同意她轉行了。白彩自認為是超級精英一族,就是不做殺手,也依然可以帶領白家走向輝煌。雖然……現在已經很輝煌了。
白彩意識越來越清晰,四周的白霧也漸漸散了開去。她嘗試着上前走了一步,接着一陣失重感傳來。耳邊忽然響起來嗡嗡嗡的聲音,像是千八百隻蒼蠅在自己耳邊晃蕩一樣。
「大人都避讓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幫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罷休嗎?!嗚嗚,大人,你好慘!」
「哎,瓊白弟弟,姐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大人這下是翻不了身了。我們跟在大人身邊也幫不上忙。這窮山惡水的,儘是刁民。我們還是趁大人昏迷不醒,收拾收拾溜了吧!」一嬌滴滴的女聲刻意壓低嗓子說。可她再怎麼低聲,都被白彩給聽了去。
「呸!」這是剛才那個趴在她床邊哭訴的少年的聲音,「大人待我不薄!芳娘姐姐,你要是想走,你儘管自己走就是!」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啊。白彩都想給點個讚了。
「那你就等着在這窮鄉僻壤受大苦吧!」女人罵道。
……
白彩努力的睜開眼,轉溜着眼珠,往四周打量了幾眼,旋即又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語道:「我不會真給雷給劈死了吧?不,我是在做夢!在做夢!」
「撲通」一聲,就聽見有人趴在地上,咚咚咚的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一個戰戰兢兢的女聲響來起來:「大人,您可醒了!婢子可是憂心的緊兒呢!」
憂心個毛線啊,你剛想才還想跑來着!白彩在心裏瘋狂的吐槽。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啊!瓊白都急死了呢!」另一個聲音驚喜的響了起來。
白彩不得不抬眼看去,簡陋的屋舍,除了有堵不漏風的牆外,其餘的,真的都很簡單啊。一張簡單的的書案,柜子,還有掛在牆上的鐘馗驅鬼圖。就算是拿到現代,白彩也覺得賣不了幾個錢!白彩覺得自己真心的厲害,現在都能想到錢上去。就自己身下這張雕花架子木床還算是值錢。
只是……
這種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趕腳是腫麼回事?白彩感覺很不妙啊。
在自己床前吵的急赤白臉的那倆人跪在床下。一男一女。男的還是個十三四的少年,身穿青衣,頭戴方巾,模樣清秀。正直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滿是驚喜。白彩看的出,他在強抑着直飈淚花的衝動。
女的有十八九歲,圓圓的紅彤彤的臉蛋,圓圓的杏核眼,一瞬間,白彩將她看成了個大紅蘋果。特別是她還穿着一身半新不舊的紅色棉裙。見白彩看過來,趕忙以頭伏地。那小模樣兒乖的啊,跟她之前說要棄白彩而去的樣子真的是天差地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