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送這辛夷離去,從前唯唯諾諾,從不多言,如今竟然當着眾人的面給韋妃臉色看,腹中又懷着孩子,自然不敢小覷,幾個心意萌動的,已經暗自眉來眼去想要去巴結了,蓓蓓看着辛夷不用忍氣吞聲心裏真是得意,回頭時卻發現霏微姐姐額頭皆是冷汗,心裏疑惑,「姐姐,你不舒服嗎?」
霏微失神,蓓蓓只好再推一把,「姐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啊?你在喊我?」霏微收回目光望着蓓蓓,「是要回去了嗎?」
「不是啊!這裏吃食這麼好,我都沒有吃飽,幹嘛要走?倒是姐姐,你今天一天的心神不寧,現在又出了一腦門子冷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事小,心裏不舒服才是真吧!」明珠在旁淺笑,一口飲下杯中酒,「破山中鬼易,破心中鬼難,你的霏微姐姐,是心裏有鬼。」
「胡說什麼?誰心中有鬼了?」霏微急的面紅耳赤,拍了案桌站起來指着明珠,「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出這個門。」
「怕是我說清楚了,出不了門的是你!」明珠看着她冷笑,抽身執笛大步離去,霏微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最後還是憤憤坐下,不再言語。
韋妃冷眼看着這一幕,玩味的目光伴着明珠而去,又盯在霏微臉上,這個女子剛入宮就有小動作,看來也是急不可耐要得聖寵凌駕萬人啊!不過越是這樣急切得心情,越是容易為她所用,不再計較辛夷的頂撞,她含笑而去,當然不忘,要人去查這背後的真相。
冷風蕭蕭,韋妃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催促道,「快着些,今兒落了雨,夜裏這樣冷,凍壞本宮你們擔待的起嗎?」
「娘娘,這肩攆連一點遮擋都沒有,奴婢已經要人去抬轎子過來,前面是一座小亭,不如就在那裏歇歇,等着轎子來了再走也不晚。」春兒看韋妃點頭,即刻招手停了肩攆,扶着韋妃往小亭走去,卻在這道上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太醫,怎麼是你?」
鳴暉匆匆趕路,並未見到花影里的韋妃一行,聽人呼喚,即刻停下腳步,「韋妃娘娘萬安。」
「這麼晚了,蘇大人是要出宮去?」韋妃難得的迎出來,卻又覺得自己唐突,只好訕笑道,「方才你同徐太醫一起去看皇后娘娘的胎,本宮是想問問,娘娘可安好。」
「皇后娘娘胎象安穩,她素日身子底子便好,這一胎應該無虞。」鳴暉依言答道,恭敬候在一邊。
「太醫有些日子沒來看本宮的傷勢,可是不盡責呢。」也不知為何,總是想同他多說一句話,也許,只是為了打發這等待的寂寞時光吧,韋妃心裏默默的想。
「娘娘的手指已經好全,至於宮裏的其他人,臣的徒弟每天都要去換藥的,也不算失職。」鳴暉以為她又要藉此刁難,只想着儘快抽身,辛夷那邊,他還未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