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韋妃劈手扇一個巴掌,「好好說話,還由得你考慮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沒有什麼要隱瞞的,只是今日,蘇太醫來為蘇秀女上藥的時候,蘇秀女不許我們任何人侍候,兩個人在屋子裏相談甚多,奴婢在殿外聽的並不真切,只是仿佛有男子的哭泣聲,而蘇太醫力氣的時候,眼眶的確是通紅的,奴婢只是覺得這是兄妹之間的情誼,所以不知該不該稟明娘娘。」琳琅不住叩頭,「請娘娘明鑑。」
「那麼依你所言,這蘇太醫同蘇秀女之間,有那麼一點點古怪也不一定?」韋妃微微凝眸,「你等了這麼久才說,是不是,還有其他蛛絲馬跡可尋?」
「若說蹤跡,也並非沒有,從前的香粉之事不就是這蘇太醫引出的嗎?而且蘇太醫每日起早,都會為蘇秀女送來湯藥,入宮已經有這些時日,還是不許奴婢們經手,只說是胎裏帶出來的疾患,連方子,都未曾見過。」琳琅忐忑着問,「娘娘是不是,會一會這個蘇太醫?」
「不消你為本宮打算,好好盯緊了那個賤人,自然有你的好處。」韋妃斜目擺手,「回去吧。」
捂着紅腫的臉頰退出來,琳琅心中憤憤,卻不敢喜怒於色,宮裏的奴婢,命比草賤,她要活着,就算是此刻卑微的活着,才有機會活的好不是嗎?
「娘娘,現下可要會一會蘇太醫呢?」婢女為她遞上修剪花枝的小剪,「娘娘,這些花枝,花房奴才已經剪的十分好看了。」
其實她心裏是想說,娘娘你粗枝大葉,還是不要糟蹋這美好的花枝才對,這些名門閨秀做的來的事情,您做出來,偏偏的有些作秀之嫌了,可是再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說的,琳琅這丫頭挨得打還不夠多嗎?
「今日夜裏,帶他來為本宮診平安脈,記得,一定是宮門下鑰的時候再帶他進來。」韋妃促狹一笑,褻瀆宮妃,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再來十個蘇家也保不住,況且說,自己這樣的相貌,還不值他以性命相抵嗎?
蘇辛夷不能留,既然她沒有錯漏,那麼,便拿她身邊人開刀也是不錯的選擇。
「茯苓三錢,黨參兩錢,荷葉一錢,研磨成粉,佐以蜂蜜......」鳴暉擱下手中的方子,探頭問詢道,「父親,這茯苓黨參是不是用的太甚?宮中女子身子可經得住這樣的藥量?」
「那你以為呢?」蘇弗頭也不抬,自顧自翻看手中的典籍。
「若說補身,該加一點東參,若說養顏,該加一些阿膠,可以調度一二。」鳴暉探討道,「父親以為呢?」
「既然你覺得好,便加上。」蘇弗扼首,「今夜是你當值,好好做出來,明日早起送去給你妹妹,她身子頗寒,需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