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武快點過來拜見老神仙」
「那個。。。」
柯靜武此時臉上的表情非常尷尬,雖然干/他們這一行的比較敬畏鬼神,但也不能見個人就稱呼為「老神仙」吧?
方遠山燦爛的笑容已經斂了下去,帶着矜持的微笑道:「不用這麼客氣,隨意一點就行。」
正所謂年少輕狂,在江湖道上的年輕一輩中已經很少有對手的柯靜武,此時露出了他桀驁的一面,梗着脖子道:「我承認這位先生的手法比較獨特,但老神仙恐怕不見得吧?」
柯以泰被他的一席話氣的臉紅脖子粗,在當今的年代,摘花飛葉皆可傷人還算不得老神仙的話,還有誰配得上此稱呼?
「啪」
走上前的柯以泰,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語氣嚴肅道:「去給老神仙磕頭賠罪,要不然今後你就不是我的弟子了。」
「我。。。」
柯以泰雖然是自己的堂叔,但更是自己的師傅。不僅把自己從小拉扯大、教授自己武藝,而且還把尋龍定的手法傳給了自己。可以說沒有師傅,就沒有今天的自己。
此時見到自己的師傅真的生氣了,柯靜武這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咬咬牙朝着方遠山走了過來,跟着雙膝一曲、就打算跪拜下來。
「不用、不用」
男兒膝下有黃金,哪能真要人家下跪磕頭?當即他伸出手托住了柯靜武的雙手。
「嗯?」
被方遠山這隨手一拖,已經半個身子傾倒下去的柯靜武立刻直直的站了起來,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身子都紋絲不動。
他這輕若鴻毛般的一手、使得身後的柯以泰更是堅定不移的認為方遠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等重新落座之後,柯靜武又去炒了幾個菜端了出來,方遠山見到桌上幾人都有點不自然,他笑着道:「不用太過客氣,大家還是隨意一點的好。」
每個人都有第一印象,柯以泰把他當成老神仙,自然是恭敬有加;而關鵬海二人則是把他當作了有錢的大收藏家。雖然剛剛他露了一手讓他們很是驚訝,但遠遠還談不上尊崇。
一路上都沒怎麼說過話的吳瑞達,此時突然問道:「方先生,不知道您師承何處,修習的又是何等絕藝,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已經換到方遠山旁邊的柯以泰,持着的完全是晚輩禮,不僅親自幫他斟酒,對他的問話更是有問必答。現在見到吳瑞達這個「小輩」的小輩,語氣竟然不恭,皺着眉頭道:「老神仙的技藝還需要向你展露嗎?自己學藝不精、看不出門道,怪得了誰?」
「那個。我。。。」
一臉鬱悶的吳瑞達,聽到他的話也不敢還口。這個看着像五十歲左右的柯以泰,其實真實年紀應該快七十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小老頭很有可能就是父親早年提過一嘴的師兄。
方遠山擺擺手笑道:「不礙的。」
等放下筷子道:「師承談不上,我年幼的時候遇到一位遊方道士,跟着他學習了一段時間。不過當時年紀還小,也不清楚究竟學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我的力氣一直與日俱增,而且還慢慢修習出了道家六神通之一、天眼通得一部分能力。」
頓了一下才跟着道:「不過當時增加的很緩慢,對我現實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直到後來出了國,有了一次奇遇之後功力才大增。」
他這一番真真假假的話把一旁的四人聽得都傻眼了,特別是剛剛開口問話的吳瑞達,此時更是震驚道:「方。。。您。。您說練出了天眼通,這。。這是真的?」
要知道道家「六神通」是超人間而自由無礙之力的神通,其中的天眼通更是能見六道眾生生死苦樂之相,及見世間一切種種形色,無有障礙。
這樣一種帶有神話色彩的能力、現在他竟然說自己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能力,周圍的幾人已經陷入了呆滯之中。不過除了柯以泰對他的話報以信任外,其餘的幾人在震驚過後,眼睛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
既然高人的形象已經露出來了,他也不妨讓他們見識一下。轉頭四顧,在遠處的叢林間看了看,跟着笑道:「往前走一百米,右手邊有棵針葉樹,那上面有個鳥.窩,裏面有三顆蛋,你去看看是不是。」
聽到他的話,吳瑞達一點也沒有遲疑,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朝着他所說的方向走了過去。等找到那棵樹後,他往上看了一眼,隱隱約約之間、樹梢上是有一個鳥/窩。
不信邪的吳瑞達、身手矯健的往樹上爬去。這棵兩人合抱的針葉樹,表皮上有很多的凸起,葉子上面也有很多的鋸齒。他小心的避開這些葉子,等爬到樹梢上後、伸頭往裏面看了一眼。
「這。。這。。。」
樹下的關鵬海和柯靜武,見到他呆呆的站在鳥/窩旁邊,不由開口喊道:「達子怎麼樣啊?」
還呆愣愣站在樹叉上的吳瑞達,在聽到地下的喊聲後,跟着回過了神來,隨後一聲不吭的又下了樹。見到兩人圍着自己,他眼帶驚詫的點點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被震到心神的吳瑞達,魂不守舍的回到了石屋前。而方遠山還在小口的吃着菜,根本就沒打算問他結果。
「坐吧!」
回過神來的吳瑞達,突然學着柯以泰般,對着方遠山彎下了身子,恭聲道:「小子吳瑞達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老人家千萬不要怪罪。」
「呵呵,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方先生就行了。」
現在的吳瑞達已經不同於十分鐘之前了,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拘謹,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方遠山交流的好了。
那邊還有兩個不信邪的人,在吳瑞達肯定的情況下,還是爬到了樹上看了一眼,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僅僅一刀、一眼,就把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漢子給震住了,可想而知他的手段之高明!
至於說什麼障眼法,這幾人是不相信的。那邊石柱上面的孔洞、即使隔着數十米也清晰可辨;至於那邊樹上的鳥/蛋,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術能解釋得通的。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隨後柯靜武就給他們泡上了香茗。就着林間微風,方遠山朝柯以泰問到:「那你這麼多年行走江湖,遇到過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嗎?」
直着身體的柯以泰,仔細的想了想才道:「遇到過能人異士,早年我去藏區遊歷,當時遇到了一大一小兩個喇叭。那個年紀大一點的喇嘛只是朝我看了一眼,竟然把我的來頭、以及心裏的所思所想猜的一清二楚,跟您說的道教六神通里的『他心通』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哦,還有這等事?」
穿着白色汗衫的柯以泰,點點頭肯定道:「是的,我非常肯定他不是靠的什麼猜測,因為我當時心裏正考慮着下面的路程,這個喇嘛把我所思所想一字不漏的全說了出來。」
已經感覺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方遠山,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特別驚訝,點點頭道:「還有嗎?」
「嗯,另外一件事也是我決定退隱江湖的原因。」肯定的點了點頭的柯以泰,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