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交匯,一道古劍虛影浮現眼前。
一道縹緲的身影從劍中走出,劍芒星動籠罩在他的身外,那如刀削斧劈似的容顏,是如此的堅毅,寫滿了蒼桑。那高大的身影如一劍寧折不屈的長劍,是如此的偉岸。
凌楚汐想起來了,第一次遭遇青凌煙的劍心破魂術時,心神陷入無盡黑暗,正是眼前這人橫空出世,以一劍之力斬破虛空。
只是那時,他的身影是那麼的虛無縹緲,而今天,卻變得清晰可見,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你是誰?」凌楚汐忍不住問道。
「吾名蒼淵!」男子說道,聲音充滿了磁性。
「蒼淵,你是那柄劍!」凌楚汐驚訝不已。這就是剛才那柄蒼淵劍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心神之中,那上次出現難道不是他嗎,不是他又會是誰?
「因為,只有你,才能讓我蒼淵魂魄歸一,重現天日,哈哈哈哈。」男子仰天長笑。
聽到那嘯聲,凌楚汐突然感覺到陌生,心頭生起強烈的不安。
「九陰絕脈,天地之脈,也只有你,才能做到。」男子繼續狂笑道,那笑聲中,充滿了屠戮世間的殺意。
突然,男子手中手一揮,一柄星光閃耀的劍影出現在手中,朝着凌楚汐斬來。
凌楚汐完全沒有料到,他竟會對自己動手,本能的後退,卻忘了這是在自己的心神之中,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後退。
劍意瀰漫之間,凌楚汐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整個神念,卻如在那一劍之下陷入迷茫之中,意識開始飛速的消散。
凌楚汐大驚,想要強迫自己凝聚神識,但意識卻象水流一般迅速飛逝。
如果說寒月宮的劍心破魂術只是將人的神識陷入無盡的虛空,那麼這一劍,卻是分明要毀滅她的神識。
可是偏偏凌楚汐對此毫無經驗,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千鈞一髮一際,凌楚汐突然感覺一道奇特的能量湧入心間,正在迷失的神念一下清醒過來。
只見一道和那名男子同樣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背負長劍偉岸如峰。
兩道身影一模一樣,但氣息卻完全不同,先前那一道充滿了斬破紅塵毀滅天地的殺意劍威,而這一道,卻是中正平和浩然大氣,仿佛能夠以一手擎天指掌乾坤。
凌楚汐感覺到,這才是上次遇到青凌煙時出現的那道劍靈。
「你終於肯出來了嗎?」殺意盎然的男子問道。
「數萬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有放下殺意。」劍靈說道。
「哼,若是放下殺意,我們還能叫蒼淵嗎?若沒有殺意,還要劍做什麼?」男子冷笑道。
「劍,可殺,也可止殺。」劍靈說道,語氣低沉而肅穆。
「止殺,堂堂上古第一殺劍,你居然說止殺?等我奪了九陰絕脈,重修劍道,便斬盡天下覆滅蒼生,看你如何止殺?」男子長聲狂笑,突然朝劍靈洶湧攻去。
劍靈冷色反身拔劍,兩道身影立即交戰一處。星空之中,劍影漫天氣貫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