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都已經辦妥了,只等運回城。」莫欽低聲回答,此事干係重大,若一個不慎,怕是會讓王府滿門性命不保。
端王的膽子也太大了,這分明是要害死永王府,最是無情帝王家,說得果然沒錯。
趙淑點頭,「交代下去,有事隨時來稟報,明日你隨我父親出京,切記小心,一定要活着回來,沒什麼比命更重要,各路藩王明面上不敢把我父王怎麼樣,但你們就不同,最重要的是防暗箭。」她語無倫次的交代着,囉里囉嗦。
莫欽低頭稱是,給趙淑保證了好幾遍,外面綠蘿催促了好幾遍,她才施施然出了小書房。
終於見自家郡主出來,綠蘿鬆了口氣,「郡主,天都快黑了,咱們快些過去罷,讓貴客久等了有失禮數。」
趙淑斜了她一眼,辛卯在一旁打趣,「端王殿下剛到府上那會,你怎不說這話?定是以貌取人,看人霍先生長得好看才區別對待。」
「辛卯姐姐就不覺得霍先生好看?」綠蘿不甘示弱,大有要和辛卯大戰三百回合之感,王府第一次來這麼尊貴好看的客人,府上到處都在議論,她就不信辛未這個少女不懷春。
辛未瞪了她一眼,「霍先生好看沒錯,但那也是男人,男人要那好看作甚?郡主,您說呢?」辛未一正經的說着自己『不以貌取人』的論調,還要拉上趙淑做裁判。
趙淑看着綠蘿,又看看辛卯,再看看只餘下一條線便徹底落入地平線之下的太陽,道:「辛未說得對。」
「哼,綠蘿,你看,郡主都說了,不可以貌取人。」辛未得意,還對綠蘿努努嘴逗她。
幾個丫頭,起初還不熟。說話做事都規規矩矩,絕不多說絕不多做,然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相互之間熟了之後。說話舉止便多了許多幽默玩笑,綠蘿年紀小,自然便成了經常被調侃的對象,調侃歸調侃,大家對她卻越發照顧。
得不到趙淑的支持。綠蘿委屈的湊到趙淑面前,扶着她的手,「郡主,您真不覺得霍先生長得很好看?剛才奴婢又聽說有人給霍先生送帖子了,說是什麼一起狩獵踏青,郡主,這哪是狩獵踏青啊,分明是窺視咱們霍先生,郡主,您可不能讓他們得逞啊。」
她的心都操碎了。郡主如今也不小了,她這個年紀的貴女們都要開始相看夫婿了,只等過了十歲後定下來,及笄便完婚。
郡主在京城名聲不好,雖然她知道郡主是頂頂的好,但別人不知,尤其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這樣下去郡主要如何才能找到好夫婿,霍先生便是她見過最最最與郡主相配之人,雖然霍先生比郡主大。
她選擇性的忽略了大十歲不止的事實。只要長得好看就行。
趙淑再斜了她一眼,「霍先生什麼時候成咱們的了?」
綠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尷尬的道:「住在咱們府上的霍先生。」
「日後這話斷斷不可再說,傳將出去。有損皇家顏面,且霍先生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定已成家,日後你們需得謹言慎行。」前世怎沒聽說霍白川好看?不然她也不會以為他如同姜太公般是個古稀老人。
說話間,已經到沉松院,除了趙霓虹。端王和張側妃、趙長彥都到了,宮裏來送膳食的宮女太監們分站兩旁,膳食全部已上桌。
她是從側門進的,並未經過外間,行到裏間時,正聽到端王在敬霍白川酒。
因男女有別,但人又不多,門並未關着,只以屏風遮擋,趙淑走進時,張側妃與霍丹蘭已相對而坐,她行了晚輩禮,歉意的道:「讓姑姑和側妃久等了,是阿君的不是。」,兩人也起身給她行禮,這才賓主入座。
「我們也剛到。」霍丹蘭依然以布蒙面,將眼睛一下的部位裹得嚴嚴實實。
王府沒有主母,她便坐在主位旁邊,喚來兩旁的宮女太監布菜。
「托霍姑娘和霍公子的福,妾身還是第一次食上御膳房送來的膳食。」張側妃裝作酸溜溜的打趣,不知曉實情的人定以為她與霍丹蘭是相交多年關係甚好。
初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位張側妃不好對付,果然是演技高超,趙霓虹沒有過來她便知道,定是被罰面壁思過了,此時張側妃心裏肯定恨她恨得牙痒痒,卻還能笑得如此端莊,眼裏的笑意也仿佛不是作假。
「堂姐可是身體不舒服?為何不見過來?」趙淑故意問,她就是個乖張跋扈刁蠻任性的皇家郡主,一無是處,偶爾往別人傷口撒撒鹽也不過分吧,反正名副其實。
不等張側妃回話,側門外便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一旁伺候的小郭子急忙出去看,他的速度很快,喝口茶的功夫便回來了,「郡主,手笨的奴才打碎了您最愛的梅花彩陶,奴才這便去把這笨手笨腳的東西打死。」
趙淑一臉寒霜,極為不高興,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霍丹蘭道:「姑姑,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竟敢擾姑姑用膳。」
說完她沖沖離開了裏間,出得側門,走幾步,確定無能人聽到她們說話,小郭子才道:「郡主,孫六姑娘一身血來了咱們王府,此時正在下人房等着您。」
「孫六?」趙淑震驚,「讓初春去伺候霍家姑娘用膳,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今日定是要給霍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但孫雲的事她也不能不管。
吩咐完,讓小郭子領路,匆匆來到孫雲所在的下人房,一進房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孫雲正滿身是血的坐在床沿上。
一見趙淑進來,她便彈起來,「快,帶我進宮!」
趙淑嚇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不是你受傷?」
「不是我,是別人,快,找輛馬車,然後送我們進宮,晚了就來不及了。」孫雲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的將趙淑往外扯。
「你這樣一身血的跑到我府上來,又一身血的出去,會死得更快。」趙淑掰開她的手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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