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 第一百五十五章 備胎

    端王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雙手在慢慢遊走，讓他每一個細胞都顫慄，然而又舒暢無比，天色太黑，燈也滅了，他看不見那雙手的主人，依稀記得長得絕色。

    身體越發燥熱，腦袋亂鬨鬨的，不停的閃過那些香艷的畫面，他極力想翻身將那雙手的主人壓在身下，此時他已經記不住那雙手的主人是男是女的，只記得長得好看，比魏姬好看，比紫衣好看，只是他雙手卻怎麼也觸不到那兩團肉，心下更急躁了。

    楚央身在煙花柳巷之地，撩撥男人的技巧豈是端王這種鄒能比擬的，很快他便被壓在身下，提臀逢迎。

    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幕的小朱子忍不住把晚上吃的飯菜全吐了出來，端王的護衛站在遠處，正做着阻止還是放任的心裏掙扎，按理說出現這種事要阻止，但王爺沒讓他們過去，而且看王爺的樣子，還極為享受，楚央在夜色中將端王抵在牆上，整個身體都貼着端王，雙手和身體極為****的摩擦着端王的身體，端王忍不住呻吟出來，護衛聽了將頭扭了過去……

    張側妃迷迷糊糊中醒來，院牆之外又有人在彈奏那曲《長門怨》，起初她並不知此曲何名，後來如意告訴她，王府上的人說此曲名為《長門怨》，講訴的乃是一帝王后為了挽回帝王的心，而作的，****在冷宮彈奏，然而直到她死去，也沒能挽回夫君的心。

    她聽了如意的話，自嘲一笑，她連妻都不算，此生竟以悲涼結尾嗎？

    「王爺呢？」她起身，披在身上的毯子掉了下來，頓時冷風躥進袖口，她打了個哆嗦，不過入秋罷了，竟也這般冷了。

    如意拾起地上的毯子。重新披在張側妃身上，細聲道：「王爺還未歸來。」

    「君郡主呢？」她突然問了聲。

    如意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發現如今雖與君郡主同住一府，想要知曉她的行蹤。卻也極難，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側妃將身上的毯子一摔，翻手打了如意一巴掌，如意噗通跪下。哽咽道：「側妃，奴婢哪裏錯了，您要打奴婢。」

    「哪裏錯？你心裏是不是怨恨我？怨恨我那日把你推出去？」張側妃面目猙獰的質問如意，一雙略顯老態的眼滿是暴戾。

    如意驚恐的看着這樣的側妃，害怕得急忙低下頭，王爺最近變了，側妃的脾氣也越發暴躁，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奴婢自跟側妃的那一日起，便做好了替側妃去死的準備。奴婢沒有怨恨側妃，奴婢生是側妃的人，死時側妃的鬼，奴婢願意側妃上刀山下油鍋，就算讓奴婢馬上去死，奴婢也不鄒一下眉頭。」她嘭嘭的磕頭，額頭上不多會便磕血跡來。

    張側妃臉色變幻，惱怒，憤恨，不甘。悲涼，最後化為死氣沉沉，她將如意扶起來，心疼的撫着她的額頭。「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讓你去死，你跟我了我那麼年，去吧，去把王爺找回來。」

    如意點了點頭，急忙下去了。連掉在地上的毯子都沒撿起來，張側妃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面上佈滿陰霾。

    趙淑剛吃完早點，綠蘿便過來稟報，今日她多穿了件外套，看起來比以前腫了些，在趙淑面前扭扭捏捏的極為不自在，趙淑瞅了她幾眼，笑道：「綠蘿好像胖了。」

    旁邊正帶着小丫鬟收拾的初春笑着看向綠蘿，接話道：「郡主說的是，那小臉蛋圓潤了。」

    「哪有的事，郡主您總取笑奴婢，初春姐姐也幫着郡主取笑奴婢。」兩團紅雲飛上她確實圓潤了許多的小臉，小臉白裏透紅，五官也極為端正，日後長開了定是一美人兒，趙淑看了也滿意，她就喜歡身邊都圍繞着美人兒，看着養眼。

    綠蘿年紀小，膽子也不大，但跟着趙淑日子久了，機靈了許多，忙轉移話題，「郡主，今日比昨日要冷得多，您多穿點，暖和。」

    趙淑想想也是，入秋了，是時候給府上的人添置秋衣了，便對初春道：「去跟畢巧說，多給咱們瓊華院和沉松院的人做兩套秋衣，她跟莊嬤嬤也多添幾套，福伯和莫統領的也別落下，其他的該減一減，便減一減，別忘了給府兵們也多添兩套。」

    「哎，奴婢知道了。」初春心下歡喜，郡主年紀雖小，卻事事通透。

    初春下去後，綠蘿便歡喜的湊到趙淑耳邊悄聲說：「郡主，霍先生回來了，還帶了個小公子，長得好好看。」

    趙淑斜了她一眼，「在你眼裏端正一點的都好看。」

    話音剛落，霍丹蘭和霍白川帶着一小孩子過來，那小孩子牽着霍丹蘭的手，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趙淑。

    霍白川恰好聽了趙淑那句話，假笑兩聲，「大郡主，覺得我家賢端正不端正？」

    說心裏話，趙淑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打量自己的小正太，太可愛了，萌噠噠的，最主要的是那雙眼睛好純淨，就像山泉一般，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霍家出品，定然精品，這肯定是霍家的孩子，輪廓上與霍白川有一兩分相似，只是他小大人似得繃着臉，氣質與霍白川那玩世不恭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嚴肅中又萌萌的。

    「賢兒，快叫阿君姐姐，給姐姐請安。」霍丹蘭輕輕將霍古賢推到趙淑面前。

    霍古賢一本正經，猶如小男子漢般對着趙淑揖禮，腰微微彎下，稚嫩的童音學着大人的口氣道：「賢給阿君姐姐請安，姐姐金安。」

    趙淑忍不住想笑，又想伸手去摸摸霍古賢的臉，但霍白川和霍丹蘭在，她忍住了，裝模作樣的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去給賢取糕點來。」見到可愛的小孩子，趙淑忍不住母愛泛濫，就想給他吃好吃的。

    霍古賢臉色一苦，求助的看了一眼霍丹蘭，但心下卻是像想起什麼般。又轉過頭，依舊一本正經，端端正正的站在趙淑面前。

    趙淑看了他的做派，不由得拿霍白川的行為舉止做對比。霍古賢這才是世家公子該有的風範。

    「賢兒是我侄子，過幾日也一起去觀州，今日帶過來給你見見。」霍丹蘭笑着給趙淑解釋。

    趙淑瞪大眼睛，驚喜溢於言表，「賢兒真可愛。此去觀州有這麼可愛的小孩相隨，定不寂寞。」

    得不到趙淑回答的霍白川嘖嘖的道：「大郡主，你也沒比我家賢大多少。」

    趙淑尷尬，確實，霍古賢看着仿佛有六歲左右，自己身體年紀也才九歲，不過和霍白川認真就輸了，但也不能認輸啊，仰頭與他對視，「賢比我小。這是事實。」

    與一個小孩討論大小問題，還那麼認真，霍白川覺得自己好無聊，乾脆不理趙淑，對霍丹蘭道：「長姐，爹讓樓大夫進京，隨你一同去觀州，現在應該到霍宅了，我去看看。」說完摸摸霍古賢的頭，「照顧好姑姑喲。」

    「賢知曉。二叔且放心去。」霍古賢一板一眼的回到，那模樣簡直不能更萌，趙淑覺得自己已經兩眼冒紅心。

    霍白川點了點頭，挑眉看了一眼趙淑。那意思便是，瞧我家賢比你懂事多了，膽大包天的小郡主。

    趙淑：……，上蒼肯定是在開玩笑，霍白川為什麼前世能做尚書令，那可是百官之首……

    沒等她想明白。霍白川便走了，他一走，霍古賢便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手串，趙淑看去，手串是菩提根做成，溫潤如玉，極為好看，但算不上貴重。

    「賢親手做的，希望阿君姐姐喜歡，多謝阿君姐姐讓我姑姑住在府上。」他極為禮貌的將東西送到趙淑面前，臉上也是誠懇無比。

    這麼懂事的小孩，趙淑簡直不能更喜歡，東西在其次，最主要是太可愛了，分明是個軟萌小正太，卻要做出大人般的沉穩，卻一點不違和，反而讓她心疼無比，心都要軟化了。

    「謝謝，我很喜歡。」她伸手去接那手串的時候，順手捏了捏霍古賢的臉。

    霍古賢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趙淑，還氣鼓鼓的，模樣太可愛，趙淑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掏了掏袖管，趙淑發現自己沒什麼東西做回禮，餘光看到霍古賢腰帶上掛着的玉佩，正是自己父王的，便作罷了。

    讓初春安排霍古賢住以前霍白川住的院子，趙淑便見小朱子過來，霍丹蘭也知曉趙淑管理着整個永王府，小朱子是她的心腹，便主動回房去了。

    趙淑撿了個椅子坐下，對剛到的小朱子道：「如何了？」

    「端王回府了，楚央並未露出破綻，端王已經着人去尋楚央，郡主，楚央問他想去雲南，可不可以。」小朱子想到昨夜看到的齷蹉事，此時他都還想吐，奈何黃疸都吐出來了，再無可吐的東西。

    「他隨意，拿了錢，你愛去哪裏去哪裏，我說了許他良民之身，絕不反悔。」趙淑慢條斯理放下正撥弄的茶杯，用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道：「這幾種藥材你去買些回來，莫要讓人知曉是永王府的人買的，最好分開在各大藥鋪買。」

    小朱子看了死死將藥材的名字記住，躬身退了出去，小朱子退下後，盛夏便過來，稟道：「郡主，鍾嬤嬤來了。」

    「快請進來。」趙淑忙站起來，自從上次被罰跪，她便再也沒接到宮裏的傳召，自己也知曉皇祖母定是還在生氣，她又有許多事未做，便一直未去宮裏請安，如今想來心中極為愧疚。

    盛夏將鍾嬤嬤請進來，便退了出去，鍾嬤嬤直到看不見盛夏身影了，才給趙淑請安，「奴婢給郡主請安，膝蓋可好全了？」

    趙淑忙親自扶她，「好全了好全了，皇祖母可好？」

    「郡主好，太后便好，您別看太后罰得狠，她自個也後悔着呢，這不，今兒忍不住了便讓奴婢過來看看，郡主可好全了，太后啊連女醫都不信了。」鍾嬤嬤見趙淑氣色不錯，放心了許多，又怕趙淑怨恨太后，忙給太后說好話。

    不需她說，趙淑都明白，皇祖母是關心她的，眼眶潤了潤，便有些哽咽的道：「是阿君不懂事，讓皇祖母憂心了。」

    「郡主懂事，太后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太后讓奴婢跟郡主說，後日便啟程去觀州，沒個三五年是不會歸來，郡主可有什麼友人需要辭別的，儘早。」鍾嬤嬤心下替太后高興，郡主越發懂事，也知曉體諒太后，這是以前沒有的。

    趙淑搖搖頭，「阿君哪裏有什麼友人，只是皇祖母為何要讓孫六給我做伴讀？此去觀州三五年不歸，孫六豈不是要耽擱了？」

    鍾嬤嬤但笑不語，卻說的另一件事，「方才奴婢見一小公子，極為有禮數的模樣，也是霍家的小公子？」

    「是，霍姑姑的侄子，霍家小輩中名為賢。」趙淑雖然詫異鍾嬤嬤為何突然問起霍古賢，但還是說了。

    鍾嬤嬤抿嘴笑，神色讓趙淑覺得極為莫測，「霍公子已經到慈寧宮向太后討了懿旨，霍家姑娘和霍小公子都跟着去觀州，太后今日前來，除了告訴郡主後日啟程，便還要見一見這霍家小公子，今日一見，果真是人中龍鳳，長得極好。」說到這裏，她便不打算再說下去了，福了福身，道：「郡主，奴婢回宮復旨去了。」

    趙淑無語……

    鍾嬤嬤回到宮中，臉上是大寫的笑意，太后見了她，笑着問：「可是好全了？又活蹦亂跳的胡作非為？」

    「太后哪裏的話，郡主如今可懂事了，還心疼您，讓您莫要憂心，她心裏一點也不怪您，還自責不已。」鍾嬤嬤撿着太后想聽的說。

    太后聽了裝作不在意般，「跟哀家說這些作甚？沒死便好，霍家小公子見到了嗎？」

    鍾嬤嬤也不揭穿太后，笑着道：「見到了，見到了，長得與霍先生極為相似，都是面向上好的。」

    「可惜比阿君小些。」太后自言自語。

    鍾嬤嬤在一旁馬上接話，「女大三抱金磚，奴才見郡主手裏拿着一菩提手串，想來是霍小公子給的，年紀小小便能如此聰慧，可見將來必定非凡。」

    太后聽到這裏，心中其實對霍古賢是極為喜歡了，然而還要說：「可惜生母出生低了些。」

    「與霍家當代主母比，自是低了些，但也是書香門第之後。」鍾嬤嬤忙又接話。

    然而太后還是不甚滿意的樣子，「哀家，總還覺得阿君能找着更好的，也罷，先留着看吧。」

    趙淑不知，霍古賢已經被打上她備胎的標籤。(未完待續。)

    ps：　　謝謝nicole2015，明朝龍少，蘇慕艾的禮物，七零八落的時光，玲瓏承影，stone2002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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