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恩用完晚餐的時候,瑞恩和伯爵夫人討論起今後的訓練計劃。
「雅萊娜,我決定了,就按照你說的辦!」瑞恩嚴肅說道。
聽到這句話,伯爵夫人沉默了片刻,才正色道:「你考慮清楚了?」
這個世界上能讓雅萊娜·伊斯特拉這個高貴到極點的女人如此認真對待的人也只不過瑞恩一個人了。
瑞恩看着伯爵夫人複雜難明的臉色,輕輕點了點頭。
伯爵夫人深深看了一眼瑞恩,對一邊若有所思的黛咪說道:「小黛咪,你去通知馬雷迪,讓他將主人安排進『鐵王座』。」
黛咪微微一笑,說道:「好的,如您所願,尊貴的雅萊娜。」
從三個月後,瑞恩暫時脫離了緋紅之淚莊園其他人的視線。
……
……
遙遠的寶劍海岸, 蘇澤爾城。
在表面上,這裏由一個名為「蘇澤爾貿易會」的普通商業工會掌控,是一個致力於壟斷費倫部分地區武器貿易的組織,並且,為這個目標不懈努力。
而其他商人和貿易者則指責蘇澤爾貿易工會為擴大武器貿易的收入甚至採取組織盜賊或者暗殺的方式,但是,這些抱怨在競爭對手間並不罕見。至少,名義上領導蘇澤爾貿易會的商人們是如此說的。
然而,實際上,這個商業聯盟,並不只是是一個貪婪商人們以道德為代價賺取更多金錢而成立的一個組織那麼簡單。它只不過是「鐵王座」這個黑暗勢力的公眾面而已,冷酷而不為任何理由所阻的殺手才是這個組織達到經濟目的最主要手段。
鐵王座的主人在減少競爭對手時會採用任何骯髒的手段,但是,這個組織的險惡面不只是在於它是謀殺者。與它的那些商人成員相比,鐵王座決定花費它財富的事務更加的秘密且危險。
鐵王座是伴隨着菲奧大陸的經濟史誕生的一個新興勢力,它的創建者是斯芬娜,一個強大魔鬼的女兒。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刺客,她以自己的才能為她的父親在與其他巴托位面居民之間的戰爭中服務。
十五年前,當斯芬娜執行刺殺一名位於菲奧的敵人的任務中,一件奇特的意外降臨到了她身上。她的軀體硬化變為水晶狀,無論是形態還是硬度。
這場事故改變了她,同時使得她從巴托位面解放了出來,令她能繼續留在菲奧大陸。斯芬娜構想了鐵王座以試圖令她還原。她計劃將這整個組織交給某個魔鬼或者跨位面神力以換取她身體的復原。
她在向她的第一批僕人演講時創造了這個組織的名字:「我們要以鐵拳控制整個核心地區。我們將在鋼鐵的王座上統治他們,在以我們所交易的武器,以我們的奴隸的枷鎖,以我們馬車的鐵釘,以令反對我們的人血流成河的刀劍鑄就的王座上。鋼鐵象徵力量,而我們也將如此。」
斯芬娜的預言成真了。
鐵王座迅速在武器貿易中佔據了相當的地位,並滲透到裝備品交易和商業領域,比如馬車,馬匹,以及服務業。
斯芬娜的戰術是讓她的代表們堅持聲稱這個組織是完全依法行事的。在她和她的屬下們的控制下,沒有任何盜竊、破壞和謀殺行為。可是,其他商人們很快就發現違背鐵王座就意味着他們必須準備面對各種各樣的襲擊和騷擾,包括對他們本人和他們的生意。
斯芬娜在一年前突然失蹤,現場跡象顯示有惡魔生物出現痕跡。她的副手們認為是她的父親或者她的某個敵人將斯芬娜帶回了巴托位面。在斯芬娜離去後,這個組織陷入了一片混亂。斯芬娜的副手們之間燃起了戰火,他們都認為自己有資格接替他們的女主人離去後留下的空位。最終斯芬娜以下的第二號人物——克拉克斯,通過與其他幾名副手間的聯盟獲得了整個組織的控制權。
……
……
此時,鐵王座總部。
這是一間高雅而奢華的大廳,有一個雕琢着精美花紋的陽台,甚至可以凝視半個蘇澤爾城的繁華美景,溫暖的陽光透射進來,使得大廳十分明亮。
一個頗為精明的白髮中年人正在看着一本魔法書籍,歲月儘管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也同時賦予他多變的沉穩和狡獪,一雙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能夠看破心靈讓人不敢直視。想必任何一個面對他的人都會在他積累的威嚴和散發的龐大氣勢面前低頭,恭敬而謙卑。
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當然是個例外,即便中年人是他的「首領」。
「費爾南多少爺,你是最近才被伊斯特拉伯爵夫人收為弟子的吧?」
中年人輕聲問道,那張讓許多人恐懼、畏縮,甚至膽戰心驚的臉上流露出很難見到的重視。
「是的!」
瑞恩嚴肅說道,雖然以自己的身份無需過度敬畏這個人,但還是不由生出一種拘謹的感覺。這就是一名殺手組織領導者的氣勢嗎?自己是否也能夠擁有這樣驚人的氣勢呢?
「不需要緊張,說到底,我也只是伊斯特拉伯爵夫人的追隨者之一罷了,事實上,你是她極為重視的親傳弟子,完全不用給我任何面子!」中年人開着玩笑說道。
瑞恩淡淡一笑,並沒有任由濃重肅穆的氣氛被破壞掉,因為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總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更何況不過是表面上的「服從」而已。
「伯爵夫人曾經吩咐過我,讓我替她培養一隊精銳白銀刺客,現在既然你主動參與此次訓練計劃,那麼我會在你達到伊斯特拉伯爵夫人希望看到的水準後,把這隊訓練了七八年的白銀刺客交給你!」
白髮中年人望着瑞恩的眼睛深沉的說道:「你表現出多大的潛力和實力,我就給你多少,否則只能是對伊斯特拉伯爵夫人私人財富的一種浪費。」
瑞恩感受到老人話語裏濃濃的挑釁意味。此前,伯爵夫人從沒有對任何人表示多度的關心,他這是在嫉妒嗎?
「我給你三種訓練的標準,低等難度足可以讓你瀟灑地做你的貴族少爺,中等難度絲毫不下於訓練一個白銀刺客,也就是相當於正式級別的劍士,至於最高難度……」
白髮中年人沉聲道,語氣緩慢而有力。
瑞恩毫不遲疑道:「我選最高訓練標準!」
「要知道對於一個殺手組織而言,訓練計劃一旦正式執行就不再有更改的可能,到時候就是我也不可能做到。年輕人,現在你還要選這一標準嗎?」
白髮中年人看似憂慮的問道。
「我知道代價是什麼?當然不是開玩笑,我想老師她也不希望我只是一個平庸的貴族少爺吧?」
瑞恩極為傲慢的道。
「我想伊斯特拉伯爵夫人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白髮中年嘆了口氣道。
瑞恩搖搖頭說道:「想要不再做一個只是被追殺的流亡貴族,這些代價都算不得什麼?」他知道對方肯定預先對自己做出過一些暗中的「調查」。
白髮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魔法書站起身走近瑞恩,微微欠身道:「我很高興伯爵夫人有你這樣的親傳弟子,完全沒有尋常貴族的循規蹈矩,這才是一個強者真正讓人畏懼的地方,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到倫薩奪回本應屬於你的一切!」
瑞恩平靜的看着這個陌生的中年人,他突然發現這個人的確不那麼簡單,因為站在面前的中年人除了伯爵夫人追隨者這個身份外,還是鐵王座的實際掌控者——鐵王座的兩大首領之一,他的手中掌握着這個城市的生殺予奪,在這個龐大的黑暗勢力之中,他便是僅有的兩位主宰者之一,擁有至高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