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啊!吵死了!你幹嘛呢?還讓不讓人修煉啊?嗯?怎麼還有女人的聲音啊?歪嘴,你強搶良家婦女來,當壓寨夫人嗎?嗯?是你?怎麼是你?」
路朝北從入定中剛剛醒來,就聽見外面,王歪嘴和劉香香的說話聲,立刻就出來看看。而王小樂,還躺在床上睡覺,口水都流了一枕頭。自從來了金蟾神獸,王小樂偷懶的日子,也就到頭了。沒辦法,金蟾神獸會放電,稍許偷懶就會被電擊,即便金蟾神獸放電有分寸,王小樂也要四肢顫抖片刻,渾身麻木幾近半死。直到這兩天,王歪嘴回來了,招走了金蟾神獸,王小樂才能抓住,這有限的鬆弛時間偷懶睡大覺。
「你怎麼在這裏?」路朝北和劉香香,幾乎同時異口同聲的驚呼。
路朝北一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劉香香,劉香香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路朝北,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又驚又喜,隨即又由喜轉憂。
「你們兩個認識?哦!本座明白了,原來她就是仙劍門的小仙女劉香香!」王歪嘴愣了一下,轉瞬間就想明白了。
「你不認識她?」這回,路朝北真的愣了,以前。王歪嘴說到劉香香的時候,那口氣,就好像是對劉香香很熟悉,很早就認識的一樣。
「本座自然不識得她,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不過,這嬌滴滴的小娘們,本座喜歡,的確是給本座當壓寨夫人最好人選!嘖嘖!太棒了!今晚就洞房吧!嘿嘿!」王歪嘴那個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歪嘴!你敢!別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路朝北急得猛然跳起來,一下子就竄到王歪嘴面前,一把抓住王歪嘴的衣領,指着他的鼻子厲聲質問道。劉香香,就是這個異世里的靚靚,誰要是膽敢強佔去,路朝北就和他拼到底,哪怕是以卵擊石。而王歪嘴,不怒反笑,居然還笑嘻嘻的,看着路朝北提着自己的衣領,任由他大聲喝斥。
「你休想!本小姐就算是死!也不讓你碰一根頭髮!」劉香香也急了,可是卻覺得自己的言語,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哎呦呦呦呦!你一個花肥!自身都難保!還想當護花使者啵!還有你!未經本座同意,你能死得了?就算你真的死了!本座對於漂亮的屍體,也是很有興趣的,也是很想嘗一嘗的,也是很想研究研究的。嘖嘖!」王歪嘴笑嘻嘻的說着,吐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神情很是期待。
「你!......」路朝北無話可說了,當王歪嘴惡魔附體的時候,和他又講理如何說得通呢?
「死歪嘴!你要是膽敢碰我!我爹和仙劍門一定會為我報仇!滅了你的神丹門!把你碎屍萬段!」劉香香知道,王歪嘴那些話絕不是危言聳聽,自己就算是死了,屍體也依然難逃受辱,只能搬出仙劍門,這也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你爹?仙劍門?本座好害怕!好怕怕哦!呵呵!」王歪嘴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曾,把劉長慶和仙劍門放在眼裏。是的!如果是修真聯盟,神丹門是鬥不過,但是只是一個仙劍門,不足為懼。正好相反,神丹門躍躍欲試,總想找仙劍門較量較量,看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王歪嘴!你不守信用!我從此刻開始,不學你的法術了!」路朝北實在是沒轍了,這是他唯一能夠拿出來的籌碼,除非王歪嘴不想利用他了,否則,就一定能夠管用。
「阿北!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可以在我死之前!答應我一件事嗎?」與其受辱,不如自爆,劉香香就在一瞬之間,有了選擇,寧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王歪嘴沾染。
不過,在自爆之前,她唯一想的,只是愛情才剛剛開始,還沒有來得及去品嘗,就不得不結束了。她就是想在生命消失以前,在路朝北的懷裏撒嬌。因為,唯一闖進她心裏的男人,讓她日夜魂牽夢繞的男人,就是路朝北。
「香香!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還真的不如不見!路某無能!保護不了你!不過!答應你什麼事啊?無論是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只要我能夠辦得到!我一定做到!如果你死了!我也不獨活!」
路朝北這些話,絕對是發自肺腑,自從靚靚嫁給了張三,他就一直心喪若死,日子黯淡無光,遇見了劉香香,才讓他錯把她當成靚靚,重新見到了生活的曙光,倘若劉香香真的死了,這最後的希望沒有了,活着也覺得沒有意思了。
「你!你!你!我!我!我!」劉香香想說:「你可以抱抱我嗎?」可是,別說旁邊還有王歪嘴,即便只有路朝北,又如何能夠說出口?
「你想說什麼啊?快點說啊!」路朝北急了。
「啪!啪!啪!」
「精彩!精彩!真精彩!當真是你有情我有意!本座做主了!今晚你們倆就洞房!哈哈哈哈哈!」王歪嘴拍起了雙手,哈哈大笑道。
「不!不!不!不行!」路朝北和劉香香異口同聲,兩個人都急了。
「怎麼?你們不是都很喜歡對方的嗎?本座有意成全你們的婚事,有何不妥嗎?難道你們不願意結婚嗎?」
「這當然不妥了,有這樣結婚的嗎?這叫什麼事啊?」對於喝呼指派,路朝北自小都反感牴觸,總是去反叛。喜歡是一回事,被硬綁着來,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就好像一頭牛好好的在吃草,忽然有人按着它的頭,想讓它吃得快點,牛反倒不吃草了一樣。
劉香香的想法,也和路朝北想的一樣,雖然兩個人互相喜歡,但是讓人硬綁着成親,總覺得很不是味,很牴觸。
「老爸,你到底想幹什麼呀?一會兒自己想和她洞房,一會兒又要讓,這朵花肥和她洞房,她這麼漂亮,我喜歡。依我看,今晚最好是她和我洞房!」王小樂來了,他在路朝北開門出來不久以後,也醒了,他就一直在默默的聽着,劉香香的美貌,也讓他忍不住直咽口水,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就跳出來了。
「不行!」
「做夢!」
「不行!」
第一個說不行的,是路朝北,劉香香則說做夢,可是,王歪嘴竟然也說不行,這讓王小樂瞬間就一臉的難看。
「為什麼我不行啊?他就行?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王小樂忿忿不平,尖銳激昂的言語,近似於咆哮,他實在想不通老爸為何如此。
「第一,本座很想要她做老婆,但是,本座不能那麼做;第二,什麼都可以讓,就是不能讓老婆;第三,你是本座的兒子;第四,她是仙劍門劉長慶的女兒;第五,路四爺喜歡她;第六,她喜歡路四爺。」
「老爸,你說的這幾條,沒有哪條能令我信服。你如果想她要做老婆,要了就要了,為什麼不能那麼做呢?她都不是誰的老婆,也說不上什麼讓不讓吧?我是你兒子,她是劉長慶的女兒又如何?還有路花肥喜歡她,她喜歡路花肥,這兩條也不是什麼理由吧?」王歪嘴的理由,王小樂確實是莫名其妙,在他想來,這根本就不是理由。
「笨蛋!你這個小兔崽子!都說那麼明白了,還纏雜不清。要是真的可以,本座都要她做壓寨夫人了,還輪到你?神丹門是不怕仙劍門,可是,本座不是劉長慶的對手。」王歪嘴這人也是,揭自己的短板也不怕外人在場。還是,是他沒把路朝北和劉香香放在眼裏?這就不得而知了。
「切!那又如何呢?大不了!躲在神丹門裏面不出去!就算他劉長慶本事再大!也只能無可奈何!」在王小樂想來,打不過,可以躲,躲在神丹門不出去,就萬事大吉。
「唄!沒有出息的小兔崽子,神丹門保得你一時,保不了一世。再說了,花肥大業勢在必行,本座的花肥,還得本座親自出去狩獵的。總不能去抓個把花肥,還得請掌門向師兄保駕護航吧?」王歪嘴怒目圓睜忿忿的說道,哪怕王小樂是自己的兒子,他的表現,也讓王歪嘴有種欲拿他做花肥的衝動。
「老爸,說到底,你就是怕了劉長慶。既然如此,為何當初你又說?想要她做壓寨夫人呢?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可是,王小樂還沒完沒了了。
「本座做事自有分寸,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壞了花肥大業。再說了,本座不如此說,如何能夠試出他們兩人,是否是真心相愛呢?這些話,只是為了試探兩人的感情深淺,逗他們的!」
「歪嘴啊!害怕仙劍門,也用不着說是逗我玩的吧?」路朝北話剛一出口,就後悔了,可是他就是這個樣子,直腸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去想會惹出什麼後果,就算想反悔,也已經是覆水難收了。
「本座主要還是,想試試你們兩人感情的,仙劍門也就是,劉長慶那個老匹夫,本座真的打不過,其他人,狗屁不是!」幸好,王歪嘴也沒有太在意,王歪嘴不講理的時候,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他要是講理,你就會以為他是一個大好人。
「死歪嘴!不准罵我爹!」好了傷疤忘了痛,適才劉香香差點,就讓王歪嘴逼得自爆,轉眼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畢竟劉香香還沒有見識,王歪嘴製作花肥的那種殘忍惡毒,不懂得什麼叫害怕。
「好!好!好!不罵就不罵!不過你既然來了!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就放你回去的。既然有人這麼想玩陰的,本座那就將計就計,揪出此獠。而這個關鍵,就在於你劉香香了!嘿嘿!」說實在,王歪嘴以前最反感的就是陰謀詭計,可是萬千年的歷史表明,笑到最後的,往往不是實力強大的,而是最會耍手段的。為了不被歷史埋汰,他王歪嘴也得講究計謀才行。
「我?關我屁事啊!」劉香香聽了,確實是莫名其妙。
「當然與你有關了!你好好想想!你是怎麼到神丹門神丹室的?」王歪嘴最享受的是,在他推理的時候,別人都跟着他繞。顯然,劉香香的疑惑,是正中下懷。
「我怎麼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去超級天坑探索,然後,莫名其妙就昏迷了,等我醒過來,就在你的屋子裏了。」劉香香說起這些,還是依然莫名驚詫,甚至於她都以為是王歪嘴所為。即便是此刻,對於王歪嘴所言,她也只是將信將疑。
「這不就是咯!你想啊!此人如此大費周章,把你弄到本座的神丹室,不就是為了讓本座貪圖你的美貌,把你掠奪做壓寨夫人嗎?此人這麼熱心的折騰,本座和你,是不是應該『配合』一下呀?」王歪嘴擠眉弄眼的說着,還很興奮的樣子。
「王歪嘴,你是說將計就計,揪出神丹門內鬼,是這樣吧?」王歪嘴的那一套,路朝北接觸久了,多少也有些了解。
「然也!本座經過反覆思考,得出結論,此人如此栽贓陷害,只是為了圖謀神丹門掌門之位。」自從受到了路朝北的影響,王歪嘴最近除了花肥,又熱衷於推理了。
「切!用屁股想都知道,此人是為了掌門之位了,還用得着去反覆思考。」即便王歪嘴說的再有理,路朝北也能從中挑出刺來。
「知道了此人動機,就不難猜測出來,前些日子,讓神丹門陷入滅門危機的言論,正是此人故意捅了出去的。而且,即便神丹門真的,和仙劍門斗得兩敗倶傷,此人要想收拾殘局,當上神丹門掌門,也恐怕也力有不逮,他肯定還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聯繫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可以得出結論,此人一定是和修奴宮宮主常少樂,裏應外合狼狽為奸。」王歪嘴口沫橫飛,越說就越得瑟。
「那麼,請問堂主閣下,需要本小姐如何配合呢?」
「你只須配合本座,上演一出本座強搶壓寨夫人的好戲,並且回覆你爹,讓他帶着仙劍門的人,假意攻打神丹門,配合神丹門,引出神丹門內鬼,以及修奴宮宮主,等着他們自投羅網,然後,就是兩派合力擒拿瓮中捉鱉。如此一來,兩派既能和好,又能夠贏得美譽,豈不快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見,路朝北絕對不會相信,冷酷殘忍的花肥惡魔王歪嘴,居然也會煽情。
「切!本小姐才不做你的壓寨夫人呢!哪怕是假的!」可是劉香香不樂意了,假的也不行。
「你放心,本座絕對不會動你半根毫毛,而且事成之後,本座給你一百萬顆三品晶石,做為補償,如何?」王歪嘴的三品晶石,有幾十億顆,區區一百萬顆,自然不放在眼裏。何況,他一直都用不上。一切都是神丹門在開銷,他是要什麼,就幾乎有什麼。
「聽起來似乎是不錯,那麼好吧!就配合你吧!可是本小姐,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啊?仙劍門沒有那個必要,配合你們神丹門鋤奷清理門戶吧?」劉香香樂了,別看她是仙劍門掌門之女,實際上,她每天能夠帶在身上的,從來都不超過五顆三品晶石,她都覺得自己富得流油。半顆三品晶石,就可以買一間一百平米的豪宅,一百萬顆三品晶石,那是什麼概念?
「本座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你們仙劍門不得不這麼做!為什麼呢?因為,你確實落在本座的手裏,本座只是讓你,發給你爹信息,可並沒有說放你走。仙劍門如果聽到你被綁架的消息,無論真假,都應該有所反應,否則,就會被人說怕了神丹門,從此就抬不起頭來,無顏見人嘍!所以,反正都要來神丹門興師問罪,有這種好事,仙劍門又何樂而不為呢?」為了說服劉香香,王歪嘴軟磨硬泡,又許以巨利,只因為此計,確實少了劉香香。就玩不轉了。
「嗯!也有點道理!本小姐答應你了!可是,我如何給我爹消息呢?」劉香香思前想後,猶豫再三,到底還是答應了。
「很簡單!你按照本座要傳達的意思,寫在一張白紙上,然後把你身上的一件信物交予本座,如何傳遞這消息,這個自然有本座的下屬,去完成。」王歪嘴嘴裏這麼說,心裏卻在嘀咕:「到底還是晶石管用啊!」
「嗯!那麼現在就寫吧!」既然決定了,劉香香就不想再去浪費過多的時間。
於是,一條針對梁小山和修奴宮的「將計就計」,就這樣促成了。「歪嘴,不對啊!要是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們神丹門,和仙劍門大戰。根本就沒打算,要趁你們兩派兩敗俱傷之時,出手偷襲呢?你們戲演了半天,他們卻連人影都不見,你這齣戲不就瞎忙活了嗎?」看見王歪嘴得瑟,路朝北又來敲打他了。
「呵呵!恰恰相反,他們肯定會來,即便沒有出手的打算,也會來打探情況,看看熱鬧的。凡事都要考慮周全,要不然就得出事。就算他們真的不來,也不會有損失嘛!」王歪嘴卻對自己的觀點,顯得非常的自信。
「幾番風雪雨來,是非隨雲散去。我用青春熱血,換盡世間寂寞。每當熱淚流下,任它往風裏灑。如果真的可以,誰願江湖漂流?」
「這個歪嘴,又在噴詩了,哪天有時間了,我要讓我的詩,把你的歪嘴噴得出不了詩來!哼!」路朝北聽了,不由得又是哼哼幾聲,比詩,他還真的不怕王歪嘴。
正是:真情難隔阻,假計易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