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將自己的心靈力發揮到最強,輕輕的開始呼喚:「醒來吧,我的愛人。」這是一種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如果沒有聽到過蘭月容的呼吸,薛沖根本模擬不出這樣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蘭月容悠悠醒來。
她緩緩睜開了星星一般的眼睛:「我這是在哪裏?」
「我們是在海上,一處不知名的海島上。」薛沖靜靜的回答,眼睛一直盯在蘭月容的臉上。
他看得如此的專注,就像是在看着她最後一眼。
哎呀。蘭月容忽然開始摸自己的身上,臉色漸漸的趨於平靜,開始露出笑意:「薛沖大哥,謝謝你!」
薛沖的神色不變:「你不用謝我,因為從今天開始,我決定不再喜歡你!」
蘭月容一驚,隨即露出奇怪的表情:「誰稀罕啊?」
「是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你現在可以走啦,帶着乾坤一口爐。」
薛沖的語氣很冷,冷到使人髮指的那種冰冷,仿佛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具枯骨,可是事實上,他眼中的這個美人,已經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也許老天有情,老天也會嫉妒他的。
「想不到,你居然把乾坤一口爐送了給我?」蘭月容把玩着手中的寶貝,當然清楚它的價值。這可是道器,一件可以使得自己的功夫陡然之間提升一倍的寶貝。
江湖之中,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單打獨鬥不是沒有,但是真正的到了交手,往往都是所有手段一起上陣,不必將什麼江湖道義,暗器毒藥無所不用其極。
這才是江湖爭勝保命的不二法門,有此一件道器,不管是攻擊還是放手的能力都強大了一倍。像是蘭月容這種通玄第十重涅磐境界的高手。威力更是巨大。
「你可以走啦!」薛沖開始催促。
「你不後悔?」
薛沖冷笑:「我有什麼後悔的,請你離開。」
蘭月容公主這一生之中還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冷遇。從來都是她拒絕男人,還沒有遇到過男人拒絕她。
嘩啦!
乾坤一口爐鑲嵌在了薛沖面前的一片山壁上,蘭月容冷笑連連:「薛沖。我憑什麼要你的東西,況且,我從來就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她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她雖然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眉宇之間還是難免流露出一絲惆悵。
「等等。」薛沖叫了起來。
「你還有什麼事?」
「這個東西。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一個通玄境界涅磐境界的高手,若是身上沒有一件像樣的道器,會很寒磣的。」薛沖不知道怎樣的一移,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將道器放進她的手心。
冰冷。
薛沖的手心有一種冰冷的感覺,這一點,蘭月容感覺到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薛沖抓住自己的時候,她居然並沒有閃避。
她就這樣靜靜的讓薛沖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將乾坤一口爐交在了她的手裏。
蘭月容正想拒絕,可是突然出現了可怕的事情,薛沖忽然之間消失不見。
她隨即得到薛沖發出的一道符信:「丫頭,你的身子都已經被我無意之中看到過,這個道器,算是對你的補償。」
蘭月容的大怒:「薛沖,你給我出來!」
可是薛沖絕沒有絲毫的消息,就像忽然之間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蘭月容的嬌喝聲還迴蕩在大海波中,久久不絕。
「薛沖,你這個可惡的東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薛沖忽然之間喚醒了她,讓她離開他,她卻在內心之中猛然的感覺到悲傷難耐。是的,在這樣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和她在一起。
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乾坤一口爐兀自鑲嵌在山壁之中。
蘭月容的臉色忽然之間紅暈如桃花的艷紅:「薛沖,你這個登徒子,肯定是趁我昏迷的時候偷看了我。」
不過她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如何的痛恨,她在心裏默默的想:還好,薛沖並沒有趁自己在昏迷的時候佔有自己的身子。
這對於曾經做過大洪元帝國始皇帝的薛衝來說十分的難得。想不到,他居然並沒有欺負我。而且還放我走?
自己身上有沒有被男人動手腳,作為一個女人,是一種本能的感知就可以知道的。
不管怎麼說,薛沖真的很奇怪。尤其是他先前一直看我的眼神,似乎裏面包含了許多的東西。在這樣的時候,他為什麼要我走?
他不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得到我嗎,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讓我走?說不喜歡我啦?
女人對男人的直覺非常的敏銳,有時候超乎人的想像。
好在薛沖和她說話的時候,一切都是在心靈力的作用下,一切水乳交融。
可就算是如此,蘭月容也可以感覺到一種蹊蹺。
「也許,這傢伙其實是對我很好。我現在一點也不感覺到昏迷,我覺得我的身子很好,是什麼讓我全部的恢復啦?」
想到這裏的時候,蘭月容將乾坤一口爐收進了自己身上,風一樣的離開。
她忽然覺得該為薛沖做點什麼。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這是怎麼啦,為什麼心中一直放不下薛沖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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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嘆息的沖了出去。
看到蘭月容終究還是拿了那枚乾坤一口爐,薛沖如釋重負。
他心中十分的清楚,蘭月容現在的處境十分微妙,回地底魔族的話,恐怕有性命之憂。況且,以天驪山信母君對蘭月容所做過的事,她也不可能就這樣的回去。就算她們可以接納她,可以恢復她公主的名號,可是蘭月容顯然不會這麼做。如此一來,她就會變成像是楚煙寒一樣的奇女子,若是身上沒有道器。恐怕會遇到許多的兇險。一個曾經是地底魔族公主的人,一剎那之間再沒有一個親人,獨自飄蕩在這世間,可以想像會是一種怎樣的悲傷。
薛沖一邊奔行在茫無涯際的大海上。一邊喃喃念道:「蘭月容,你知不知道我薛沖對你極好,我現在遭受到這麼多強橫勢力的追擊,早已經是朝不保夕。我就算擁有照妖眼,但是想不到風懸羽和莊不周居然聯手施展大羅乾坤追魂術。可以輕易的追查到我的下落,我到底該怎麼辦?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還談什麼保護我愛的女子,賽阿羅薛沖是不擔心的,她在神獸宮之中,自然沒有人敢欺負她。凝露也不必擔心,神獸宮的人會保護她的。只有蘭月容最使我薛沖感覺到揪心。」
茫茫大海,真的可以躲避來自於風懸羽等高手的追擊嗎?
這樣的追擊陣容,天下之間,恐怕已經再也找不到了吧?
回去神獸宮。
有好幾次。薛沖都想回去,可是薛沖實在沒有臉面回去。不管怎麼說,祖宗神獸丹都是自己從血修長老身上奪取過來的。雖然他不義在先,可是薛沖清楚,他現在已經死去,一切都是死無對證。到時候一旦見到龍日月這樣的開派祖師,自己就會有偌大的罪名。
自己可承當不起這種高手的一擊。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薛衝心中知道,自己這樣公然違背龍日月的意思。將血修子身上的祖宗神獸丹搶奪,以為自己之用,恐怕已經大大的觸怒了他。
所以,自己實在是沒有臉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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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薛沖就在前面。」狼天仇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
這是狼族特有的本能。一旦收集到薛沖的氣息之後,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追蹤下去。照妖眼雖然厲害無比,可是狼族的這種本能幾乎已經顛覆了天機,甚至是可以突破天機。
狼天仇率先追了出去,向着大海之中一處島嶼飛奔。
此時的他們,也隱藏了身形。
顯然。以這些高手的能力,想要隱藏住自己的身形,不被薛沖身上的道器發現,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狼天仇和祖黃泉的心中無比的清楚,即將找到薛沖。
是的,就算是風懸羽和莊不周再精通大羅乾坤追魂術,也不如他這個魔帝追蹤起來方便。狼族本能的嗅覺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當初的狼雄信,嗅覺已經是十分靈敏,何況是狼天仇,他可是憑藉真材實料從自己父親那數百的兒子之中脫穎而出的高手,嗅覺自然是靈敏。
氣味這種東西,十分微妙。
別的人自然沒有絕頂的本事,可是狼天仇卻具備一旦和某個人接觸之後,便可以再此找到對手的本領。
「陛下,您確信嗎?」
「我確信。」狼天仇的拳頭舉起,天地之間一片肅殺。
滅絕龍拳。
他修煉的就是拳頭,一拳擊出,江河斷流,大山崩摧,更有一種無法想像的恐怖意境在其中。
轟隆!
薛沖的身子輕易的躍了起來,進入照妖眼之中,向着未知的遠方前行。
薛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中忽然一陣痛苦。
大滅神拳不僅擁有無匹的力量,而且還可以擊斷人的思緒,破壞人的神魂。
不過這一些對於薛沖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薛沖就在剎那之間躲避開了這本來必殺的一擊。
心靈力的作用。
薛沖忽然之間感受到一種可怕的力量催動自己,躲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等死。
幾乎是在狼天仇擊出大滅神拳的時候,薛沖已經知道自己絕沒有生還的可能,甚至已經放棄了抵抗。
可是事實上,薛沖並沒有放棄抵抗。
他是在本能的抵抗。這是一種本能,心靈力本能的防禦,居然救了自己的命。
僅僅是一拳,打得地動山搖,打得大浪滔天,打得鬼哭神嚎,本來薛沖斷沒有不死的道理,可是想不到的是,薛沖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薛沖現在只是感覺到胸口很悶 ,氣息有些煩躁。心中說不出的痛苦。
可是畢竟自己已經暫時的安全了。
狼天仇負手站在島嶼的中心之地,看着遠處的一道亮光,喃喃的說道:「薛沖,我們面對的對手真的是薛沖嗎?」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面對的是一個只是通玄第五重境界的小角色。
「陛下。在我看來,薛沖說不定已經服用了祖宗神獸丹。否則的話,他斷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可以生還。」
的確,狼天仇明明感受到薛沖的存在,近在咫尺。可是全力的一擊之後,薛沖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就說明薛沖的實力不容小覷。
按照一般的計算,擁有道器,即使是絕品道器,要想在狼天仇這樣的高手面前逃走,也至少必須是長生初期的高手。可是薛沖區區一個通玄第五重的小人物,怎麼可能逃得了這樣的一擊?
狼天仇的神色冰冷:「除了這個解釋,實在也無法解釋得通。可是祖宗神獸丹對於一個通玄第五重的小人物而言,就是天下間最毒的毒藥。薛沖卻是如何可以吸收?」
祖黃泉的神色之中充滿懷疑:「是啊。據說就算是長生境界的高手,想要服用此丹,也需要黃金草作為藥引,薛沖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顯然不可能一起找到這兩樣東西。胡胡的確在薛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此鳥的氣息。薛沖的道器忽然之間發揮這麼大的威力,將瀕臨死亡的薛沖帶走,我懷疑是薛沖有可能找到了分離祖宗神獸丹的辦法,利用祖宗神獸丹的藥力,將自己身上的道器發揮到最高的水準。若非如此。我敢斷言,薛沖不可能躲避得開陛下的一擊!」
狼天仇頷首:「經你如此一說,我對這祖宗神獸丹那是更加的嚮往。薛沖是何許人物,也配擁有這種寶物。走,我們繼續追逐!」
「是嗎?」薛沖再次回到剛才被狼天仇拳頭擊打過的地方,神色十分的輕鬆。
此時的薛沖,可以說是容光煥發,和先前頹喪欲死的薛沖有很大的差別。
「想不到,實在萬萬想不到。我現在的心靈力,居然已經達到了9.0這樣恐怖的地步。也就是說,我心靈力一擊之下,可以將九名相等境界的人物傷害,甚至是殺死。」
可是我的道術修為僅僅是通玄第五重,我先前的心靈力,也是5.0,按照道理,我只能擊殺相同境界的對手五人,可是現在看來,我的道術修為已經倒退到通玄第三重境界,但是想不到的是,我的心靈力指數居然達到了9.0.也就意味着,自己修煉到通玄第九重身外化身境界的時候,可以一舉殺死九名相同境界的對手。
這是多麼恐怖的殺傷力!
薛沖當然可以想像得到,只是薛沖清楚一個事實,就是自己的道術境界不夠,想要對付對手也是捉襟見肘,一旦遇到敵手,真正可以發揮出的戰鬥力,他實在是難以估計。
不過有一個事實卻是,薛沖剛才是催動全部心靈力的情況下,居然在被對方必殺的情況下成功的逃脫。
這至少可以說明,心靈力對照妖眼的影響是巨大的,或者說是心靈力對照妖眼的催動達到了一種連薛沖想不到的程度。
「我的媽媽也。」老龍發出悲慘的叫聲,「想不到我居然還沒有死!」
他的聲音無比的扭曲,像是被人蒙住他的嘴巴然後痛擊他的嘴所發出的聲音。
薛沖的心卻不知道為什麼的安定許多:「是的,我們的確是沒有死。這一次你得感謝我救了你的命。」
老龍吼了起來:「小子,你怎麼還不逃走?」他忽然感覺到薛沖又回到了先前那個海島,已經沒有心情管其他的事情。
「不急。此時狼天仇已經追逐了出去,不過他追趕的只是胡胡而已,我們已經安全了。」
薛沖說完這話的時候,飄香君帶領着兩個高手弟子正呼嘯的掠過海島,尾隨狼天仇追了過去。很顯然,是狼天仇向飄香君發出消息,讓她來一起對付薛沖的。
一般的人也就罷了,但是薛沖卻一定要讓飄香君幫忙,這並非是丟臉。而是對薛沖志在必得。此人身上不僅有祖宗神獸丹,還可以分化這枚丹藥,自然說明此子身上有恐怖的秘密。
老龍的眼睛忽然直啦,他看到了風懸羽和莊不周呼嘯而來。正在奔向這座海島。
此時正是大海波浪洶湧之時,強風呼嘯,白浪滔天,但是隱藏住身形的風懸羽等人。又怎麼可以逃過老龍的感知。
薛沖不再說話,跳進照妖眼之中極深之處,盤膝坐下,雙手撫按自己胸口,閉上眼睛。抱元守一,心靈力發出浪潮一般的聲音,和周圍的一切水乳交融。
此時的照妖眼也被催動起來,和大風浪潮相應和。
「不好,薛沖似乎已經不在這裏啦。」這是清冥子的聲音。
柳清風緩緩的搖頭:「我不這麼看,我的大羅乾坤追魂術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應該是這裏。」
風懸羽和莊不周各自不發一言。座位三大教派之中兩大教派的掌門人,他們早已經養成了謹慎出言的習慣。
狂烈的海風吹動四大高手的衣袂,四個人的神魂都已經出竅,探查這裏的情況。
「我查到了薛沖的下落。」柳清風吼了起來。「他的確是來過這裏,可是現在他的身形似乎已經遠遠離開了這裏,到了蓬海之濱,這是為什麼?」
不過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立即追下去的意思,因為他的神魂已經追了出去。現在這裏追擊薛沖的雖然是他的一尊分身,可是依然具有無比強橫的實力。
像是他這樣的人,完全可以和三大教門的開派祖師相提並論。
莊不周沉吟半晌,說道:「師叔,您說得不錯。想必薛沖曾經來到過此地。這是確定無疑的,可是薛沖似乎也意識到我們不會放過他,正在四處流竄,我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動用大羅乾坤追魂術。如果他一直這樣逃走下去,我們豈非要一直跟着他的屁股走?」
風懸羽和清冥子都不說一句話。他們當然感覺得出來,莊不周對於祖宗神獸丹似乎是渴望得很,這從神色語氣之間也可以感受得到。
自然,莊不周這樣的人,隱藏極深。一舉一動都沒有絲毫的破綻,可是風懸羽實在是太過了解莊不周,這才憑藉一種直覺去感知對手。
他們早已經打定主意,一旦見到薛沖,殺了便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得不到,這是風懸羽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
仙劍柳清風的眉毛皺起,看着天空,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區區一個小傢伙,居然累得我們這些高手為他四處奔走,真是有趣,有趣得很。追吧,我們只有一直不停的追下去,才能找到這個小傢伙。不過很奇怪,我卻是感覺薛沖並沒有離開這裏。」
「什麼?」不僅是莊不周,就是風懸羽和清冥子,心中也是驚詫莫名。
柳清風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我也說不準,不過我的預感向來不會出錯,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薛沖依舊還在這個海島上,狼天仇他們沒有發現薛沖?」莊不周有點激動。
像是他這樣的高手,自是輕易的就看出這裏曾經有狼天仇動手的痕跡。
狼天仇的氣息濃烈,像是莊不周這樣的高手,當然不會看不出。
「有可能。」風懸羽的眼睛亮了起來。
老實說,因為薛沖這件事情,他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懸浮宮雖然樹大根深,莊不周雖然也在這裏,但是他依然對自己的門派有着相當的擔心。
無論怎樣來說,他都希望這裏的事情速戰速決。
「大羅乾坤追魂術!」柳清風吼了起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憤怒:這個薛沖,居然如此大膽,狼天仇來過之後,他還敢繼續藏身在這裏,豈不是等死?
——————
薛沖的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剎那之間,薛沖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我該怎麼辦?
現在催動照妖眼逃走,一定會引起四大高手的注意。可是枯等在這裏,也只有等着被對手發現的份兒啦。
他一直在擔心,擔心遇到這這樣的情況。
很顯然,他一直在試探,試探自己的隱蔽是不是能夠逃過大羅乾坤追魂術的探測,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失效了。
蘭月容,我死了,你會為我流一滴眼淚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