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記着你了!」秦歡有種被人拆穿心事的窘迫。
秦傾也不再逗她了,領着她又進了天涯海閣。
一進門,秦歡就挑剔的四處打量,在看到中間的擺着的關公的雕像的時候,竟然出乎秦傾意料的雙手合十拜了拜,樣子還十分的虔誠,這又讓秦傾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你們天涯海閣的人不都信這個嗎?」秦歡被笑了,一張臉憋得通紅,聲音也拔高不少。
「那個純碎是當年擺着玩的。」秦傾解釋。想起當年天涯海閣的人在關公面前結拜,濟濟一堂,如今在這天涯海閣看透人情冷暖的秦傾就覺得當年的行為無比的幼稚好笑。
「哼!難怪你走了之後,這裏就沒多少人來了!」秦歡語氣頗有些憤憤然。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秦傾坐到自己一貫的位置上,身子倚在椅背上,問道。
「我……」秦歡吶吶的開口,猶豫了一會,突然紅着臉說:「我還沒吃飯呢,你總不能一會讓我餓着肚子走出去吧?」
秦傾詫異的看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秦歡,然後拿起一邊的電子菜單給秦歡。
秦歡接過菜單,還特地喊來了服務員,一口氣點了六個菜,全都是重口,並且囑咐服務員多放辣椒,又要了一壺高度酒。
秦傾光聽着那些菜名,胃裏就開始抽動,她懷疑的看着秦歡,這女人真的吃得下?她可是記得當年秦歡不能吃辣的,每次在秦家大宅吃飯,胡曉靜都要囑咐廚房她愛吃的那幾道菜,一點辣椒都不能放。
菜很快上齊了,秦歡拿起筷子招呼了一聲秦傾,秦傾搖搖頭說自己吃過了,她也就不再客氣,給自己滿上酒,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看的秦傾眼珠子都直了。
這個女人是秦歡?重生了還是穿越了?
「看什麼看?你當年不就是最喜歡這麼吃?」秦歡一邊吃喝還一邊不忘記觀察秦傾的反應,發現秦傾驚訝的看着自己,不高興的說。
秦傾暗自吞了吞口水,這真是好漢不提當年勇!
眼看着秦歡兩杯白酒下肚了,秦傾有點擔心着傢伙待會耍酒瘋了,她可不願意伺候一個酒鬼,可秦歡這次又出乎她的意料了,第三杯見底後,秦歡還依然清醒,只是臉色紅了一點。
好傢夥!海量啊!
「你想不想來一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秦歡對秦傾舉舉杯子,問。
秦傾搖搖頭,見秦歡一口又喝掉小半杯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到底想說什麼?不會是想跟我說醉話吧?」
「你也太小瞧人了!」秦歡聽了秦傾的話,生氣的挑着眉毛,「就這個酒,我就着辣椒一次能喝兩斤,比你當年還能喝!才這麼點兒,怎麼能醉!」
「我說,我能理解成你這是因為太崇拜我了,所以在我走了之後,刻意模仿我麼?」秦傾越看秦歡越覺得好笑,忍不住逗她。
原本還以為秦歡會抓狂會會極力辯解,誰知道她卻沉默了下來,秦傾正奇怪呢,結果就看到有大顆淚珠從秦歡的眼裏滴下來,啪嗒啪嗒的砸在桌子上。
「喂!我說,你這眼淚來的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怎麼你呢?」秦傾此刻不知道是該調侃還是該安撫秦歡了。
說實話,雖然年少的時候跟秦歡兩個人不對付,秦歡也有好幾次傻不拉幾的被胡曉靜跟梁霜兩個利用去秦懷那裏告她的狀,她也曾經因此被秦懷處罰過,但是現在想起來,秦傾還真的一點也不惱恨秦歡,因為秦歡不管是看不慣她的一些行為也好,被胡曉靜跟梁霜利用去秦懷那裏告狀也好,都是有一說一,從來沒有添油加醋,無中生有過,她跟秦歡兩個人只是性格不合,處事方式格格不入而已,並不存在什麼仇恨,秦歡當年之所以會被慫恿,也是因為她的確看不慣秦傾的一些做法,覺得秦傾身為秦家大小姐,不應該有一些出格的行為受人指點為秦家抹黑,並不是刻意的針對秦傾這個人。
「對不起!」秦歡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看着秦傾說。
「這倒是奇了怪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秦歡會跟我道歉,難得啊!」秦傾嘻哈的開口:「說說吧,你到底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秦歡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紅着臉指控道:「我在跟你道歉,態度誠懇,你就不能端正態度……算了,你一直就是這樣,根本不能指望你好好聽我說話。」
最後一句話,看似無奈但更像是抱怨。
「咳!」秦傾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然後像是小學生似的將胳膊放平到桌子上坐正了,說:「現在可以了吧?有什麼事,你說吧!」
秦歡看着規規矩矩坐好的秦傾,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說:「算了吧,你還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不像你了!」
「嘿!我說秦歡,你這就過分了哈!」秦傾難得這麼配合,誰知道還招來嫌棄。
「過分了又怎麼了?我是你姐,說你也是為了你好,難道還說不得?」秦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梗着脖子跟秦傾犟嘴:「要不是我姓秦你也姓秦,我都懶得說你!」
「這麼說我該謝謝你當年動不動屁大點事就跑到秦懷那裏去告黑狀,讓他一罰就罰我好幾個小時在書房裏用毛筆寫英文,有好幾次晚飯都不給我吃?」秦傾不客氣的翻起舊賬來。
「你聽聽你,又說髒話,還有你怎麼能直呼你父親的名字,沒大沒小的!」秦歡看着秦傾那副吊兒郎當,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說完有點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名字起了就是給人叫的,我就叫他名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秦傾忍不住吐槽,她家的小寶小貝都是對她直呼其名的,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哪裏來那麼多臭規矩!叫個名字跟犯法似的。
「你……」秦歡被秦傾氣的漲紅了臉,秦傾原本以為這下這傢伙該惱羞成怒甩門而去了,誰知道她坐位子上半天沒動,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秦傾頭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眼淚讓她如此煩躁,可偏偏這樣的秦歡讓她硬不下心再說些針對的話來。
簡直就是有理講不清!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秦歡掉了一會眼淚之後,又一個勁兒的道歉,哽咽着說:「這些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在國外遇到什麼意外再也回不來了,知道你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動,我想好好跟你說話的,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對不起!對不起!」
秦傾看着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秦歡無比頭疼,「你要是為當年害我被罰的事道歉的話大可不必,雖然外界傳言我有仇必報是真的,但我還沒小氣到那種程度!」
原來她家秦小貝喜歡教訓人的毛病也不光遺傳自方東城那隻臭狐狸,她身上應該也有一部分秦家的隱性基因,看看秦歡,再想想秦懷就知道了。
「那個胡曉靜跟梁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為當年受她們蠱惑,對你不友好的態度道歉。」秦歡吸了吸鼻子鄭重的說。
「只是為不友好的態度?難道就沒有別的?比如害我被罰書房寫字什麼的?」秦傾提示。
「我只是被她們騙了,聽信讒言,誤解了你而已,至於告狀的事,哪次都是事出有因,我不覺的有什麼錯的。」秦歡態度十分堅持,「我不會為此而道歉!」
「還蠻有性格的嘛!」秦傾倒是有點欣賞秦歡了。
「你就不問問我當年胡曉靜跟梁霜兩個是怎麼在我面前抹黑你的?」秦歡巴巴的問,一副你快問我你快來問我的期待樣兒。
「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說我背地裏欺負她們母女,暗地裏整她們給她們小鞋穿,讓她們敢怒不敢言,然後她們又設計了那麼幾次趁你去秦家大宅的時候故意激怒我,讓你看了幾次現場版的而已。」秦傾對胡曉靜跟梁霜的把戲嗤之以鼻。
「原來你都知道!」秦歡鬱悶了,「我是不是特別傻特別好騙?」
「一般般吧,她們這一招當年騙了很多人,只能說你的智商跟那些人比起來並沒有多突出而已。」秦傾壞心的貶損秦歡,當年秦歡這女人出奇的會念書,可讓她跟着吃了不少苦頭。
「你這是嫉妒!」秦歡不傻,聽出秦傾的言外之意來,不滿的抗議。
「我會嫉妒你?笑話!」秦傾白了秦歡一眼,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菜,還有那瓶酒,說:「不打算解釋解釋?我可是記得,某個人當年一點辣都不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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