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卻就不會有一點的辦法……
不知何時,一陣蕭瑟的冷風倏然襲來,顧向晚顫抖着小身子緩緩起身的那一刻,一抬頭,怔住了。
「雲…雲……」
「叫我雲長歌。」
雲長歌伸出手將她扶了起來,淡淡道。
垂眸剛好看到顧向晚染了血漬的手掌,她微微擰眉,「你這是決定要去找尉遲冽了?」
顧向晚渾身一震。
良久,嘴角才緩緩溢出一抹苦澀,「原來剛剛的發生的一切,也都被你知道了。」
雲長歌卻沒有回答她,只是古潭般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語氣雖淡漠,卻很堅定,「顧向晚,你不能再去找尉遲冽了……」
這件事,她無法不插手。
她要解開情咒。
顧漫惆和尉遲冽無論是從名義上還是事實上都才是原本的一對夫妻,而她顧向晚的遭遇雖然很慘,被尉遲冽囚禁欺辱也是被迫,但是她卻無論如何斗不應該在干涉他們其中。
羊皮古軸里提到的是情咒是顧漫惆,那她來此,只能將顧漫惆救贖。
而對於顧向晚,她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證她不受生命危險。
從剛剛她聽到的話中,顧漫惆顯然是失了對自己的信諾,她還是還想要讓顧向晚去死。
這種執着,隱約有點可疑。
但是眼下她也無法顧及那麼多,顧向晚倘若為了見羸穆一面,再次找上尉遲冽,恐怕無形之中,她身邊的危險會越來越多。同時也會和尉遲冽再次有了一分的牽扯。
而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
雲長歌不覺握緊了手裏的香囊。
「雲…長歌,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是我卻沒有辦法。」顧向晚的聲音愈發的徐緩,可是卻也更顯得淒楚。
雲長歌此時的手中正剛剛在小巧寶寸金蓮的鼎爐燃起一支薰香,隨着青煙在空中緩緩浮動,雲長歌這才轉過身來,古潭般的眼底一漾,「明夜,如果可以,我帶你去。」
什麼!
顧向晚頓時一驚,「當真!?」她真的可以帶她去看穆哥哥?
「我這邊沒問題,如果你的條件允許的話。」雲長歌輕聲道。
顧向晚臉色瞬間好了很多,「那你能不能讓我現在就去看穆哥哥,可以嗎?」
雲長歌卻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顧向晚,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半晌她緩緩開口,「難道……你還不知,明天宮主讓去競技場看斗角士表演?明天就要上場,那麼這個時候被關押的奴隸,肯定看守的很嚴,所以我們只能等明日結束後,他們放鬆了戒備之時……」
顧向晚:「……」
後面雲長歌再繼續說的什麼話,顧向晚什麼都沒聽進去。
此時她的腦海里正嗡嗡作響。
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她剛剛的一句,明日便要去競技場看斗角士比賽,那麼穆哥哥他!
顧向晚臉色蒼白,呼吸再次一滯!
大漠落日圓。
夕陽西下,金黃色餘暉普照大地,天地一色,橙紅一片。
橢圓形的宏偉建築,高大聳立在這莽荒大漠之中,這是幾近可以容納萬人的競技場,此時正人聲鼎沸,從競技場裏不斷傳來歡呼和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