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一條純白的連衣裙,墨色的長髮用一條白色絲帶繫着,松松的搭在腦後(閃婚厚愛:腹黑首席太迷人243章)。
踩着節奏緩緩步入舞台。
伴奏居然是真人鋼琴伴奏,將這首歌那股憂傷的氛圍渲染出來了,她有點佩服那個彈琴的人,抬眼望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剪影。
前奏即將結束,她收回視線,開始準備歌唱。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
聰明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在風中尋找從清晨到日暮……」
她輕聲哼唱完第一段,第一排的一位同學突然誰說了一句。
「沒有梁思雨唱得好聽。」
西樓微微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回答響起。
「梁思雨死了。」
那一瞬間,最開始說話的人突然放聲哭了起來,緊接着,哭聲從各個地方響了起來。
西樓握着話筒,突然無法發聲。
她站在舞台的側面,正好能看到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舞蹈很簡單,只是手語和簡單的肢體動作相結合,所有人身穿白衣,地上放着裝在玻璃杯里的蠟燭,沒有燈光,照亮舞台的只有那些微弱的燭光,卻正好把這首歌淡淡的悲傷氣氛渲染到極致。
有些動作需要把蠟燭捧起,一人捧起來時,不小心一弄滅了蠟燭,旁邊的人急急忙趕來幫她點燃忙,那慌忙的動作,像是燭光重新亮起某些人某些物就能重新回來一樣。
只是可惜,蠟燭總有燃盡的時候。
西樓一時間忘了唱歌,突然一道男聲響了起來。
「我親愛的小孩,為什麼你不讓我看清楚,是否讓風吹熄了蠟燭,在黑暗中獨自漫步……」
這聲音只是在她耳旁響起。
是從鋼琴後面傳來,是那個彈奏伴奏的人的歌聲,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明明來自很近的地方,那股輕柔,卻讓她覺得恍惚,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
帶着一抹神秘,以及一份孤獨。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跟着伴奏哼唱。
身後的歌聲還在繼續,這是兩人的合唱,卻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到大廳的各個角落。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她努力的唱,努力的演繹,卻得到了『不夠好』的評價,因為她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以為是把這首歌獻給別人,但事實上,那位『親愛的小孩』不是別人,正是可憐的自己。
漫漫人生路,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小孩。
一個人從出生走向死亡,在黑暗中獨自漫步、起舞。
她調整心情,重新唱完最後一段,把她以往的所有孤獨和寂寞,唱給自己。
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仿佛有什麼東西從聲音里跑了出來,一瞬間內心覺得無比輕鬆。
「親愛的小孩,快快擦乾你的淚珠,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最後一個音落下,台下安靜了許久,隨後是雷鳴般的掌聲,伴舞退場,主持人上台謝幕,西樓卻還站在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