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到酒店,所有人的任務和精力就都全部只放在了kg戰隊一家的訓練備戰上。
即便是今天已經戰勝了legend戰隊、成功晉級決賽的god戰隊一眾隊員們,也顧不上開什麼慶功宴的慶祝,在酒店的自助餐廳里簡單吃過晚飯之後就立刻跟了過來到訓練室準備給kg的隊員們當陪練一塊兒做最後的準備。
按照荒雪夜歌的說法,就是「慶功宴這種東西、等和你們kg一塊兒搞才來得更帶勁兒些」。
也的確是這樣的道理。
如果明天的波5對局,kg能夠戰勝ssk戰隊的話,那麼的確是可以直接就辦起一場最為盛大的慶功晚宴,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最終的決戰都已經不再重要決賽兩家lpl隊伍的交手,無論輸贏勝負,他們lpl賽區都已經註定成為最後的贏家。
當然,那也是最理想的一種情況。
可現實依舊冰冷殘酷。
想要戰勝ssk,無論如何,都絕對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艱巨挑戰。
「過去幾天其實該操練的東西也都操練的差不多了。」
「單是靠着今天最後這一個晚上,也不可能再給你們有什麼質的飛躍。」
訓練室里,四號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語氣溫和而從容不迫地給kg的一眾隊員們做着教導訓話:
「所以」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多說的。」
「一個個只要打起精神,把過去這幾天教給你們的東西、給你們指出來的那些毛病和問題,在自己腦子裏再重新地過上一遍。」
「保持好你們最近備戰訓練的狀態水平。」
「然後……」
「放開打就是了。」
二號的目光視線冷然落在kg戰隊的主力中單隊員妖鬼身上,相較於四號而言,他的態度語氣便來得要更為嚴厲冷肅得多:「想清楚自己在團隊當中的位置和該起到的作用無論什麼時候都別忘記了,你是中單,那就應該是隊伍里最重要的核心一環,實力上你和那個姓韓的小子有差距,這是事實,但如果要贏,你就得想方設法地拼命把這份差距給補回來。」
妖鬼咬牙,發狠般地點頭:
「前輩,我明白!」
換做平日,只是聽到這樣回答的二號未必會滿意,但這個時候的他卻也只是淡淡再看了這位kg戰隊的中單隊員一眼,神色稍緩微微點頭:
「最近你的訓練很賣力,至少,是有了一些和人拼命的資本了。」
「所以」
「明天,我也等着看你的發揮。」
頓了頓,二號再深深看了面前的妖鬼一眼,緩緩開口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
「奇蹟這種東西……有時候,也不是不能靠拼命創造出來的。」
關於「奇蹟」這樣的說法言論,竟然有一天能夠從向來只信奉絕對實力的二號口中說出,自然殊為難得,同樣也是二號作為前輩難得少見向後輩們做出的鼓勵。
比起二號這樣破天荒難得給出的鼓勵,單獨將田天拉到角落交談的三號話語中的意味則是顯得要更加現實、也甚至更加刻薄得多:
「你們kg對ssk。」
「從兩邊紙面陣容上來看,之前你四號前輩在紙上做過一次全盤的推演分析。」
「比較出來的結果,你自己大概也能想得到。」
「中單,adc,輔助,打野,四個位置基本上是被全面完爆的。」
「就只有你這個上單,對上ssk那個wolf應該還能稍稍佔一點優勢。」
「所以,如果說得不客氣些」
三號抬眼看了看田天:
「明天的比賽,其實你的四個隊友,都只能算是你的拖累。」
當真是絲毫不留情面的殘忍評價。
但卻也的的確確地說中了現實。
田天沉默。
半晌之後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迎上了三號的視線,無比堅定而執着地開口:「不,前輩,他們不是我的拖累。」
「沒有妖鬼、沒有魔芋和老c他們,我們kg也不可能一路從今年的lpl聯賽走到現在的總決賽四強。」
「沒有他們,也不可能有我的現在。」
「對我而言他們的存在就像當初的楓子、阿默還有阿秋和十一他們一樣。」
「都是我最信任的隊友和夥伴。」
看着田天這樣肅然而認真的神色與堅定決然的語氣,三號頓了一下,然後嘴角微微勾起:
「好吧。」
「那麼讓我們說回現實」
「即便他們同樣也是你所認可的夥伴隊友,但至少你需要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正面對抗的情況下,你的這幾位隊友,基本上很難給到你太多的幫助和支持。」
「所以。」
「如果你不認為他們是拖累,依舊認可他們作為你並肩作戰的同伴。」
「那麼你身上的擔子就註定會變得更重。」
「上路是你們kg唯一能夠和ssk抗衡的一條線。」
「想要拼出一線的生機,你這個上單就必須不止是對位wolf的時候稍佔便宜這麼簡單;如果你決定了不放棄隊友,那麼就必須靠着你這個核心的上單帶領起其他四個人往前一路狂沖」
「換句話說。」
再次頓了一下,三號仿佛輕描淡寫般地丟出了一句結論:
「你需要在上路殺穿。」
「殺到那個或許實力並不遜色於你的wolf丟盔棄甲,殺到人家ssk的其他人不得不將所有的精力重心全都放在你的身上。」
「到了那一步,才算是你們kg能夠有一線獲勝的希望。」
「最後剩下的……」
「就全看天意了。」
……
二號和三號。
這樣兩位電競圈上世代的頂尖傳奇,都在面對着kg戰隊幾位隊員做着教導和訓話的時候提起了「天意」和「奇蹟」這樣的詞語,便可見即便是他們、對於明天那一組波5對局所抱有的複雜情感態度。
深夜回到酒店房間內,某人在衛生間裏給青梅竹馬的那位少女打語音電話的時候,電話的一開始自然是遺憾念叨於少女沒能趕來德國柏林看四強半決賽的現場,少女同樣無奈給出答覆這邊曼城的事情還需要再處理一陣子。
然後話題便聊到了別處,林楓提起了幾位前輩在訓練室里的那番訓話。
電話那頭的安欣先是安靜聽着,聽完之後「嗯」了一聲,然後反問:
「所以,那你怎麼看?」
「經過這樣訓練備戰的kg,對上ssk的勝算。」
林楓沉默。
伸手無意識般地撥弄着衛生間洗手台上的水龍頭,水流斷斷續續地嘩嘩流淌,在水台上打着旋渦流入槽中。
半晌之後,他才慢慢開口:
「勝算的話」
「可能是無限接近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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