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俊熙說他可以恢復鍾茗記憶。
對此,不管是許言、鍾茗本人還是鍾媽媽,都是將信將疑,
不過哪怕是將信將疑,他們還是找上了司馬俊熙,在沒有別的辦法的情況下,哪怕明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卻依然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司馬俊熙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他敢這麼說,就必然有一定把握。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找上司馬俊熙,見到他的第一眼,許言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能恢復鍾茗記憶。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說不清道不明,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司馬俊熙此時的氣質,他雖然站在面前,卻給人一種縹緲悠遠的感覺,相貌跟幾年前並沒有多大變化,可是眼底卻多了一抹經歲月洗禮才會有的滄桑…
「好強!」
許言瞳孔微微收縮,心頭忍不住讚嘆一句。
許言本身就是龍牙的高手,這幾年破而後立,實力更上層樓,連金蠍都能擊敗,本來他以為此時的他,已經可以跟司馬俊熙一爭長短,哪怕是無法戰而勝之,兩人之間的差距,也會大大縮減,然而真正見面之後,他卻苦澀的發現,自己似乎想太多。
這幾年來他有進步,可司馬俊熙似乎進步更大,幾年前他起碼敢跟司馬俊熙動手,現在司馬俊熙僅僅是站在眼前,就讓他生不起爭鋒的念頭。
就在許言轉動念頭時,司馬俊熙微笑開口,跟鍾媽媽鍾茗打招唿,然後目光轉向許言,道:「許言,我們又見面了。」不等許言回應,司馬俊熙豎起大拇指,贊道:「設局殲滅蠍子,親手擊殺金蠍,了不起!」
「本來我還有點自得,不過見到你之後,我發覺自己還差得遠。」許言如實道。
似乎看出許言所想,司馬俊熙開口道:「我的事情有點複雜,跟你也有點關係,等我先恢復了鍾茗記憶,再慢慢跟你們說。」
聽他主動提及這個,鍾媽媽忍不住問道:「俊熙,你說你能回復茗茗的記憶,是不是真的?」
「嗯!」司馬俊熙點頭。
「你真的能恢復茗茗記憶?」鍾媽媽不確定道。
司馬俊熙並沒有回答,而是一指朝着鍾茗眉心點去。
這一指來的突然,等鍾茗反應過來之時,司馬俊熙的食指已經到達眼前,鍾茗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避過這一指,然而任由她如何挪移後退,卻始終無法脫出司馬俊熙一指的籠罩。
食指無聲無息的落在眉心,鍾茗如被施了定身術般,瞬間定在了原地。
「俊熙,你這是幹什麼?」鍾媽媽驚唿。
「恢復記憶!」
伴隨着這句低語,鍾茗緩緩閉上眼睛,眉頭痛苦的蹙起,腦海中似有無數畫面流轉,如此過了一陣,她徐徐睜開眼睛,混沌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
「媽…」鍾茗跟鍾媽媽打招唿。
「茗茗,你恢復記憶了。」鍾媽媽顫聲道,眼見鍾茗點頭,她眼淚再也忍不住,刷的滑落下來,喜極而泣。
幾人一番寒暄之後,想起司馬俊熙的神奇,鍾媽媽忍不住詢問:「俊熙,你是怎麼做到的,醫生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你怎麼用手指點了一下就…」
「這個說起來,還要謝謝許言。」司馬俊熙笑吟吟道。
「謝我?」許言一臉錯愕,不知道這是跟他有什麼關係。
司馬俊熙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還記得你之前帶回來的那塊甲片嗎?」
許言何其聰明,一聽司馬俊熙這麼說,哪裏還不明白,此事跟甲片必然有聯繫,眼眸閃爍一下,許言不確定道:「你們破解出甲片的秘密了?」
「破解出說不上,不過確實是摸索出了點東西!」
司馬俊熙搖搖頭,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遍。
原來這些年,龍魂一直沒有放棄對甲片的研究,一開始只是對材質以及年份方面的研究,可隨着研究的持續,科研人員發現甲片對電磁也有影響,竟能夠影響時空,這就更加吸引了他們的興趣,也引發了他們更大的熱情。
經過無數次的反覆嘗試,他們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甲片可以將人帶到陌生的空間中,似乎真的具備穿梭時空的能力。
之所以說似乎,並不是沒有得到驗證,事實上司馬俊熙就曾神遊百年,一覺醒來就是三年後,這就是為什麼他滿眼滄桑,實力突飛勐進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之前鍾茗被金蠍打落懸崖生死不知,許言被廢掉四肢筋脈,蠍子四下作案,而他卻始終沒有露面的原因。
不是不肯為鍾茗報仇,也不是因為對付不了金蠍,而是因為他那時候正在神遊,五感六識全都關閉,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聽了司馬俊熙的講述,許言等人忍不住嘖嘖稱奇。
不過也僅此而已,雖然甲片神秘莫測,如果放在平時,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興致,不過現在久別重逢更令人驚喜。
「茗茗,你知不知道,媽媽這些年有多擔心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鍾媽媽哽咽道,想起過去的日子,眼淚就再一次滑落下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鍾茗握住母親的手安慰。
母親低語幾句,鍾媽媽終於控制住情緒,見許言站在一旁,一雙眼眸直直盯着鍾茗,輕聲道:「你跟小許聊聊吧。」
嗯!
鍾茗早就有這個意思,當然不會拒絕,點點頭並朝許言看去。
在鍾茗看向許言時,後者也同樣看向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
此時的許言,比之幾年前,模樣並沒有多大變化,身軀更挺拔了些,面容也更成熟了,可是氣質上卻截然不同,昔日的青澀與輕狂,在他臉上早已找不到影子,留下的只有沉穩與厚重。
短短几年時間,讓一個人性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從張揚變得內斂,鍾茗不用想也知道,他必然經了不少磨難。
心狠狠顫抖一下,鍾茗抿了抿嘴唇,緩步走向許言,手掌微微抬起,想要撫摸許言的面龐,將這些年的疲累與痛苦撫平,可是下一刻,她腳步就凝滯在原地,手掌也僵硬在空中,想起了許言跟張嵐求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