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氣息渾厚的蠻獸魂魄現身大殿中央,靜靜的飄在張毅風身前,魅蛛池安居首,灰鱷厄大、厄二居於兩側,齊聲喝喝:「是主人。」三獸魂魄齊齊答道。
厄大,厄二兩隻灰鱷分別吐出一道紫光,奔向耀陽府顧星辰,曲當山千乘燁寒,兩人是臉色一變,急忙後退,還不等他們後退三步,池安蛛目雙螯齊出,數道紫色光芒如絲般詭異的開始纏繞,一張數丈大網直接出現在兩人身後。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兩人,四仰八叉的掛在了紫光蛛網之上。
&膽孽畜,休要傷我門弟子。」四道身影出現在大殿中央,氣息雄厚,直奔魅蛛和灰鱷而去。
&的隨從也是你們能侮辱的。」還在打坐恢復的張毅風雙目微啟,一把血紅長劍在手,藍光劍芒乍現,如水波般蕩漾開來,那四人還未到三獸身前,便已紛紛倒飛了回去。這可是四個武宗二段巔峰的耀陽府長老,一招被退,各個面色難堪不已。
耀陽府顧星辰,曲當山千乘燁寒兩人正在不斷的在那紫光蛛網上掙扎,池安每揮起一次螯肢,一道血痕便出現在二人的身上,慘叫聲連連。
&爺,饒了我吧。」顧星塵哪裏還有深丘五公子的風範,衣衫襤褸,披頭散髮,不住的求饒道。
張毅風並沒有理會,繼續打坐恢復。
&下,您這是在侮辱我們深丘十八宗嗎?」跟隨千乘燁寒一起來的曲當山長老起身說道。
&可就言重了,比斗還沒有結束,又是貴門少宗主主動應戰,若是他們肯認輸,我義子自然不會在為難他們。」木高陽笑了笑了說道,看完整場比斗,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張毅風拉上深丘國木家這艘大船,木玉說張毅風是他的義弟,他便順利成章的稱其為義子。
&認輸。」
&認輸。」
聽木高陽這般說,顧星塵和千乘燁寒兩人急忙開口說道。
池安轉頭看向張毅風,見對方點頭,這才撤去那紫光蛛網,網上的兩人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之上。
張毅風再次起身,手握血紅長劍平靜的說道:「還有誰要一戰,請上前。」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各宗門之人不斷的搖着頭,人家只出了一個少年,便橫掃了各大宗門年輕一輩,這讓他們這些平日自詡甚高的所謂大宗門臉都丟盡了。
&下的義子和公主殿下實乃絕配,我百靈宗沒有此等福氣,便不再次丟人現眼了。」一道聲音從大殿的角落中傳出。
一道道附和之聲紛紛響起。木玉看到此景衝着自己的妹妹木鶯笑了笑。木鶯此時卻心不在焉,雙手藏於身後不斷的揉搓着,在看到張毅風手持血紅長劍的一瞬間,便明白了什為什麼松陽宗的少宗主在第一輪便選擇了認輸,同時想起了自己在煉魂司說過的話,要嫁也要嫁那樣的人,卻不曾想那人便是張毅風。
&我這寶貝女兒什麼時候能嫁出去啊,倒是朕失察了,沒有想到毅風進步的如此之快。」木高陽感嘆道,開始打圓場。
&皇,是兒臣提議讓毅風來補缺輪空的,這是兒臣的過。只是沒有想到毅風還有兩個月才滿十二歲,便已經順利的進階到五段修者。」木玉急忙起身接話,後半句說的時候聲音頗大,自然是說給下方的一眾宗門之人聽的。
眾人再次抬頭看向已經回到木鶯身側的張毅風,還有兩個月才滿十二歲,雲商大陸上修者一般都是在十歲才服用醒力丹,如果張毅風也是如此,那也太過逆天了吧!即便打娘胎里開始修煉,他們公認的深丘第一天才九方貫也是二十歲才進階到五段修為。更何況張毅風還是一位煉魂師。煉魂術比起一般武力、念力法決更難修煉,竟然還有四大霸族之二的蠻獸魂魄認主。
唯一正面交鋒敗在張毅風手上九方貫已經甦醒過來,表情痛苦,他知道,自此便會有一個名字一直壓在他的心頭,恐怕要跟着他一生。
&了,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出戰了,朕宣佈,此次比武擇婿結束,最後無勝者,來參加比斗的各位青年才俊皆可在天極殿中選擇一部功法,一把神兵。蛇老,鶴老,麻煩二位開啟殿藏,朕有些累了。」木高陽起身緩緩的說道,而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天極殿。
&風,還有你們兩個跟我來。」木坤說罷,念力噴涌,捲起張毅風三人也離開了天極殿。
深丘國皇宮最深處,濃霧纏繞,隱隱中有紅光和藍光交錯。那濃霧變化着數種形態,或成龍或成虎又或成鳳,看得人嘖嘖稱奇。身處濃霧中,張毅風倍感舒適,因為這裏天地間的念元和武元的充沛程度堪比死靈谷,更直逼萬靈殿出現之時。濃霧最深處有一殘破山門,上掛一歪斜匾額,上書兩字「木門」。跟隨着木坤的身形,張毅風環顧四周,山門內殘垣斷壁,似乎這裏經歷過一場驚世之戰,刀劈斧鑿的痕跡比比皆是。
&毅風,你和斷情門是什麼關係,祖魂閣現在的閣主又是誰?」木高陽的聲音從一處唯一完好的大殿中傳出。
木高陽話音剛落,站在張毅風身旁的木坤三人,驚疑不定的看向張毅風。
&皇,您是不是弄錯了?」木鶯急忙說道。
張毅風心中無比驚駭,這木鶯的父親是從哪裏得知這些的,難道我早早的就暴露了,思量了片刻,張毅風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平靜的說道:「陛下在說什麼,張毅風不懂。」
大殿內木高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你那六環鎮身之法,應該是從虛空子那裏學到的,之前虛空子斬殺了屈明洞的西門墨,恐怕就是因為你這個好徒弟。照這樣說來虛空子便應該是祖魂閣現任閣主。而你抵擋九方貫所使用的融符之法,更是觸及到了斷情門三大絕技之一的《修羅控符訣》的門檻。不要說你意外所得,這法決除了斷情門一脈相傳,斷然不會流入他人之手,就算是當年的厄瘋,不,應該是黎瘋,也只是學到了皮毛而已,若是他能修練到大成圓滿,恐怕便沒有深丘國木家了。」
張毅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從《六環煉魂訣》中的脫胎演化出的「鎮,二元一體」有着自己的名字-《修羅控符訣》,也正是這功法暴露了自己身份。
見張毅風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面色稍有微動,木高陽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但既然你師從祖魂閣,那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們木家不是你的敵人。至於你背後的另外一方勢力『冥』,我只有一點忠告,小心冥主。等你真正成長起來前,不要太鋒芒過露。」
聽到這裏,張毅風已經確定,這木高陽對自己並無惡意,最令他吃驚的是,木高陽竟然和煩人涵說了一樣的話,小心冥主。
想了片刻後,張毅風做出了決定,氣息外放,一藍一紅兩道光芒縈繞全身,抱拳說道:「陛下,張毅風便是祖魂閣第十代閣主,我張毅風定然會重鑄祖魂閣昔日之輝煌。」
看着張毅風身上散發出的紅藍兩光,木高陽大笑道:「難怪,難怪虛空子會收你為徒,這才像祖魂閣弟子該有的樣子。木玉,從今天起,你便不在是深丘國的五皇子殿下了,跟着張毅風吧。」
一道藍光從大殿**出,直奔木玉而來,還不等木玉反應過來,那藍光已經擊碎了他的金色面具,頓時禍水般的容顏鮮血橫流,皮肉外翻,撕心的慘叫響徹天際。
&哥。」
&兒。」
&玉。」
木鶯和木坤急忙上前扶住木玉,木坤眼中是疼惜,木鶯淚光閃動,張毅風滿目全是不解。
&皇,這是…為什麼?」木玉強忍着疼痛說道。
&有一日你會明白。坤叔,帶他們離開吧!」說完這些,兩道藍光從大殿內飛出,沒入了木玉的額頭,木高陽慢慢的起身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木坤抱起木玉,捲起張毅風和木鶯騰空而去,木鶯擦乾眼角的淚水,大聲喊道:「父皇,我恨你。」
大殿中的木高陽扶着殿中石柱,身形顫抖,一頭紅髮散落,一拳轟出,那丈粗的石柱被攔腰轟斷,整個大殿慢慢的開始坍塌。
&陽,你的苦心玉兒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濃霧中一道傳音傳出。
&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跪倒在地木高陽,雙目通紅,聲音嘶啞。
深丘別館中,木玉趟在床上,臉上傷痕累累,一雙明眸死死的盯着屋頂。木鶯哭暈了數次,緊握着自己大哥的手睡了過去,眼角還掛着淚珠,張毅風守在一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送他們前來的木坤也早已離去。
&風,幫我取個新名字吧。」木玉靜靜的說道。
&飛尋。」張毅風說道。
&從此刻起,我便是燕飛尋。」木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三蠻獸強勢克敵,血紅長劍展雄姿。
毅風無端多一父,比武擇婿終告終。
濃霧內藏古木門,木高陽道破天機。
木玉嬌容不復在,王謝燕跌雲入泥。《鑄霸天下165篇燕飛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