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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已經料想到社長會發多大的脾氣。但聽到他的語氣,再看到他的表情,讓一切想像的東西變得更加真實了。
我低頭道歉,「對不起社長,是我的失誤。」
「你當然對不起了。慕夏,開始錄製這張專輯之前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你說一定好好維護自己的形象,絕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還有,絕對不會背叛公司,但你現在所做的事。跟背叛有什麼區別?」
說完社長又將視線望向站在我身旁允浩。
「還有你,允浩。你說只要公司安排慕夏復出,不管公司跟神起的官司結果如何你都會繼續待在S.M。那時公司就知道你跟慕夏之間的事情。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也給你提出了條件。就是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未得公司允許之前,絕對不得跟媒體記者或者粉絲公佈戀情。攖」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出聲,「等一等……社長。你說允浩前輩答應公司不管訴訟結果如何都會留在公司,只要公司安排我復出。請問這是什麼意思?我……」我還沒問完,允浩便急切的打斷了我的話,「慕夏,社長現在在問我話,等下我會給你解釋的。恩?」
社長看了看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實你已經聽懂了,只是想再次從我這裏得到確認。沒錯,允浩跟公司提出讓你復出,以他不會離開公司作為交換條件。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公司未得允許之前,絕不公佈你們的戀情。現在卻對外公開承認你們在交往。他這樣就是背棄了自己的承諾。償」
又是交換條件!
為了我,他們都跟公司做了多少不公平的交換。而我,還有好多完全一無所知。
而這一次的條件,既然是留在公司,怪不得允浩說他有必須留在公司的理由,既然是因為我。而我,對此事一無所知,甚至還勸他走,多麼荒唐。
這是一個怎樣的公司啊!一點都不人性化,把藝人當成賺錢工具的公司,雖然實現了允浩的夢想,卻也讓他傷痕累累的公司。能夠離開對他來說是一個多好的機會。他會有一片更燦爛的天空可以展翅翱翔,他可以跟他的兄弟們一起繼續奮鬥。但為了我,他卻選擇留在了這個黑暗的地方。我還說要成長為跟他一樣優秀的人,結果卻成為了他的阻礙。
我還在自責,又聽得社長繼續說道:「現在因為你們兩人的事情,娛樂圈都炸開了鍋。公司門口都是要求你們分手的仙后,公司網站也因為訪問人數激增一度崩潰,而網絡上的惡性評論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僅是慕夏受到了質疑,現在大家還把矛頭指向了公司,認為公司能力不行,經紀人更不合格,既然容許這樣的惡***件發生。還說再這樣下去,S.M遲早有一天會垮。造成了這樣惡劣的影響,你們打算怎麼負責?」
我跟允浩都不是娛樂圈的新人了。我們都十分清楚,事件的發展肯定會超出我們所掌控的範圍。明明知道自己的演藝之路會因此受到劇烈的影響,但允浩還是承認了。我知道那是因為在他心裏,一直都想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其實那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很想大大方方的跟全世界介紹說允浩是我的男朋友。但我要為他考慮,不能讓他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所以不管那份心意多強烈,我都努力壓抑。一直安靜的等待着,想着一定要等到一個最佳的時機,這次說出真的不是故意。
我的夢想因為一個意外終於實現了,但我們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是……
不管代價再沉重,我們都覺得值得。
允浩看着社長,目光是那般的堅定,「社長,我知道這次的事情確實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也可以理解你為公司考慮的那份心。但是正如我跟仙后們所說的那樣,既然我認定了慕夏,就算全世界都阻止我們在一起我都不會放開她。所以我現在能夠跟你保證的就是我會竭盡全力改變事態的發展軌跡,讓質疑我們的人越來越少,祝福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我不會對外宣佈跟慕夏分手的,就算給我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理由讓我解釋說這次的事情是個誤會我也不會說的。我一定會守護好這份愛情。就算是社長你,也不能讓我改變心意。我已經對最好的朋友放過一次手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那樣。」
聽到允浩的話,我感動不已。不斷拉扯着源城哥的衣袖,他馬上看懂了我的意圖。
幾秒之後,我,源城哥,還有允浩的經紀人,我們一起上前勸說社長,不要讓我跟允浩兩人發佈分手之類的宣言。
我們跟社長說了好久,但社長也一直保持自己最初的態度。
雙方僵持不下,沒有一個最終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允浩終是沉不住氣,大聲說道:「社長,這麼多年我為公司付出夠多。就算前段時間因為合約問題造成了一定損失,但也已經找回來了。而且今後我們會為公司創造更多。我也算得上是老一輩的藝人,現在只是想公開自己的戀情而已,這真的很困難嗎?如果公司一直強迫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世間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所以我希望公司也能遵從我的意願一次。」
聽到允浩這番話,社長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至極,「允浩你不要太過分了。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以為沒有了你S.M就不能繼續運營了麼?我告訴你,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看來今天大家是談不到一塊去了。這樣,我給你們時間,你們好好考慮考慮看看我的提議。」
「OK,社長,在我們考慮期間,也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
「允浩,還有你們三人,全部從這扇門走出去,現在立刻馬上,走!」察覺到氣氛越來越緊張,為了讓允浩跟公司的關係不要太尷尬,我試圖說些什麼,在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已經被源城哥一把拉起朝外面走去。
我不禁擔憂,「社長很生氣,他會不會對允浩……」
「放心,不會的。雖然公司旗下藝人很多,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推出新人,但神話跟HOT都已經出走。說實話,擁有跟允浩差不多人氣的藝人又有幾個。放眼韓國當今的整個娛樂圈,能力人氣可以跟允浩抗衡的屈指可數。社長又怎麼會對允浩做出什麼事來。」
我們大家都清楚,允浩是用自己的藝人生涯作為籌碼進行一場豪賭,贏了可以保護我們的愛情,但還要去面對千千萬萬仙后的抵制。輸了我們就要分手,就算不分手,也要表現出分手的樣子,比以前更加偷偷摸摸的交往。
等待的日子是忐忑不安的,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會等到什麼樣的結果。
所幸,在我們的堅持以及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幾天之後,社長終是答應按照允浩的方式去做。
得到社長的許可之後,允浩立即召開了大型記者會,針對我們的戀情進行了說明。比在歌謠大賞門口說的更詳細,語氣一如既往的真誠。
當然結果還是大同小異。不管他說的再真誠,保證的再多,大家還是不接受我成為他的女朋友。
看到那樣的狀況,我自然會擔憂。但允浩告訴我,眼下不管多困難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們不放棄,就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只要大家足夠了解我,就一定會改變對我的看法,甚至喜歡上我。
改變看法。其實通過幾部電視劇跟【女王歸來】這張音樂專輯中我所表現出來的誠意,通過劇組工作人員跟音樂製作人等對我的評價,已經有很多人改變了對我的看法。只不過因為我在大賞上無心的一句話,情況又再次發生了巨大轉變。
不過我相信我能改變大家一次,就能改變兩次。我要像一株頑強的小草,不管風吹雨打都堅忍不拔的成長。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的,接踵而至的難關降臨在我面前,讓我避無可避。這次的事件衝擊之大,甚至可以跟之前我對爸爸3年不聞不問相比。
各種網絡上鋪天蓋地對我的惡意留言,無論我去參加什麼行程都會有一大群的仙后跑到現場大鬧,她們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對付我。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我知難而退,自發從允浩身邊離開。
然而不管她們做到何種地步,我始終不放棄。我跟允浩兩人經歷了多少才走到如今這一步?怎麼能因為大家的抵制就放棄?
我清楚這是一場持久戰,能夠堅持到最後的才能得到勝利。為了勝利,就算再辛苦我都要熬下去。
直接朝我扔東西是最基本的,給我寄恐嚇信也成了常見的方式,在我有幾次參加綜藝節目的時候,MC也因為是允浩的粉絲,特意為難我,讓我在節目中難堪至極。
因為太擔心我的安危,公佈戀情之後,允浩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事。接連幾個月從未間斷。儘管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他還是執意要那樣做。
或許是因為以前經歷過更可怕的事情,所以對我來說這次的困境算不上太難熬。不管大家的話多麼難聽,做的多麼過分,我始終保持自己的態度。不生氣,對每個人微笑,盡力用自己的一舉一動去得到她們的認可。
我失敗過,但失敗一次我開始第二次,失敗兩次我開始第三次。我跟允浩都相信,時間會給出大家答案,也會給我們一個完美的結局。
時光飛逝,春去秋來,四季變換,歲月靜靜流淌,流過了那條叫做光陰的小河。
我足足用了2年多的時間才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2年之中,我不斷磨練自己,提升自己的唱歌跟跳舞水平,以及演技。我保持每年一張專輯,一部電視劇,不管是演藝圈的前輩還是後輩,不管是導演還是劇組一個打雜的小妹,我對任何一個人都誠心相待。用真心自然能換取真心,跟我接觸過的人都逐漸對我改觀。她們甚至直接對我說過,大家說我怎麼樣惡毒怎麼樣不要臉都只是傳言,而她們眼睛看到的,心所感受到的卻是事實。至於沒跟我有過直接接觸的大眾,則是通過作品來重新審視我這個人。畢竟花了那麼多心思去磨練,肯定有成效。大家也能從我的作品中感受到我的誠意。認可我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從粉絲數量的增長以及每年年底的各類大賞上我得獎時的歡呼聲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雖然時間長了一些,但我覺得一切的付出跟辛苦值得。
就那樣,在逐漸變得成熟,變得淡然,逐漸變成自己想像的那種人的過程中,時光一晃走到2015年。
其實我說錯了。應該說我在經歷露西的兩次刻意陷害之後,就已經變了許多。我不再會橫衝直撞了。我懂得了許多,甚至可以說內斂了許多。就像我無意聽到露西準備爆料我跟三個男人同時糾纏時對她所說的那樣,「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意欺負的慕夏,如今就算你真的掀起了更大的風浪也沒關係。我既然能從深淵裏爬起來,就不怕再跌下去。」
而從那天之後,露西再也沒有為難過我,更沒有暗中對我使壞。我們變成了徹底的陌生人。不久後,我聽到了她跟吳輝分手的消息。那段時間她變得十分憔悴,脾氣也不好,經常對身邊的人發脾氣,經紀人助理等都對她頗有不滿。再之後,她生了一場大病。因為身體不適休息了一段時間。我以為通過那段時間她會想通很多事情,重新振作起來,要麼再次跟我爭個高下,要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再次找回自己的夢想。但她都沒有。她自此病不起。雖然身體上的病好了,但心卻根本無法痊癒。患上了一定程度的抑鬱症。我知道,吳輝的離開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
儘管我知道事件的導火索是我,我也不會覺得愧疚。就如我曾經對她所說的那樣,不管得到怎樣的結果,都是她自己一步步造成的。就算沒有我,她們還是會分手。因為露西早已經離最初的自己越來越遠。她那樣,身邊的人終究會一個一個離她而去的。
吳輝離開了韓國,自此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發展的越來越好,在各國的人氣也日益漸增,特別是權志龍,他不僅擁有了超高的粉絲,還因為極其出色的才華跟人品在演藝圈內有了超高的地位,甚至成為了偶像中的偶像。
離開S.M之後,在中他們做了自己想做的音樂,得到了想要的自由,雖然名氣不如當年,但他們卻過得不再那麼辛苦。
而留在S.M公司的允浩跟昌珉,也一路平穩的發展着。我想,他們都選擇了自己想要的,就是好的。只要他們夠努力,終究會再創屬於他們的東方盛世。
但我刻意忽略了一個事實。娛樂圈是一個新人輩出的地方。雖然神起根基夠深,卻也無法跟現實抗衡。本來因為五人分開,神起的人氣就有了很大的影響。仙后們曾經還一度出現了四分五裂的情況。再加上各大經紀公司相繼推出新組合,而且花許多精力金錢力捧,雖然神起的五個人都很努力,卻再也無法及上當年的風光無限。除了有天,有天因為遇到了好的劇本,本身演技又不錯,所以在電視劇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而我卻跟他們恰恰相反。2014年,我舉行了世界巡演,去到了許多座不同的城市,將自己的歌聲跟舞蹈帶給了全世界的人們。聽着大家為的鼓掌歡呼尖叫,聽着她們大聲跟着一起合唱,我激動的幾乎落淚。
當年好運接二連三,年底的時候,我通過一部特別題材的電視劇得到了當年演技大賞的最高獎項大賞,同時在歌謠大賞得到了最佳女歌手。
我2008年出道,歷經了6年的時間,站在了榮耀的舞台上得到了大獎。又是巡演又是獲獎,我一步步實現了自己最初的夢想。最重要的是,在我得到最佳女歌手站在台上的時候,我再次請求大家接受我跟允浩在一起,仙后們那時終於完全認可了我。那一刻,她們覺得我已經足夠跟允浩般配。其實在那之前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大家對我有些心軟。
最初是因為允浩他們的人氣下滑,而一些新晉組合的粉絲又特別不懂事,有次對允浩他們出言不遜,我出面大聲呵斥了他們。
之後過了沒幾天,我是神起的忠實fans,並且曾經自發組織了許多對神起意義重大的活動。那些事全部被大家知曉了。
再然後,是續約的事情。其實大家都知道S.M是一個怎樣的公司,只是很多事情都是迫於無奈。明明知道自己喜歡的偶像在S.M過着怎樣的生活,卻不能做什麼。而我,作為S.M旗下的一名藝人,2013年本來合約期滿是大可以離開的,但我的態度卻是,允浩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要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最後就是允浩的人氣不如當年,但我面對當紅藝人跟幕後製作人的示好卻毫不動搖自己的心意。雖然我愛上允浩的時候他光芒萬丈,但就算他成為一個平凡人我還是會愛他。真正愛一個人,就算不管他變成怎樣都不改變自己的感情。
我還藉助自己是中國人的優勢,將東方神起的市場擴展,得到越來越多中國粉絲的關注。
而他們五人,也一直沒有放棄重組,在想方設法的讓彼此重新聚在一起。
2015年6月,東方神起在中國接連兩場的大型演唱會中我都到了現場,並作為嘉賓表演,甚至還跟允浩一起合唱了屬於我們兩人的歌曲。
我們唱完之後,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允浩做了一個讓我怔在原地而且感動不已的舉動。
他拉起我的手單膝跪地,手上拿着一枚戒指。既然是他送我的訂婚戒指。
「曾經我跟慕夏求過一次婚,但那時沒有任何人的見證,這一次,我想要當着全世界仙后的面再次求婚。因為我想要大聲告訴全世界,眼前這個女人林慕夏,是我允浩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我會照顧她一生一世,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一起跟她攜手共度,風雨同路。大家可以給我們祝福嗎?」
台下立刻沸騰,不過跟之前不同的是之前都是抵制的聲音,但如今卻全是祝福的話語。
聽到那些話,我再一次哭了。因為開心。
這麼多年,我哭過許多次,笑過許多次,跌倒過許多次,又重新爬起來許多次,歷經7年的風風雨雨,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慕夏,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台下異口同聲,「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我幸福的閉上雙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的吆喝聲中,允浩溫柔綿長的吻落了下來。
他的吻總是那麼溫柔,讓人深陷其中。等到我反應過來,台下已經是一片鬨笑。
「本來我打算立刻給慕夏一個盛大的婚禮。只是馬上我就要入伍服兵役。但是我可以發誓,等到我兵役結束,一定立刻迎娶慕夏,讓她成為我的老婆。」
7月,允浩進入部隊服行兵役。他進去不久後昌珉也開始服兵役。其實昌珉本來還可以再等等,而且當時公司給了他很多機會。但他說,他要跟哥哥一起。只有一起服兵役,才能同時結束。然後一起復出。
我安心的等待着允浩歸來,期待着他給我一個美好無比的婚禮。2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2017年降臨的那般迅速。
2017年6月,我再次舉行了世界巡演。最後一站是在首爾,我實現夢想而且遇到允浩的城市。
在當晚的演唱會上,我面向所有觀眾宣佈,「今天在這裏要跟大家分享幾個特別好的消息。一是允浩前輩即將從部隊歸來,我們即將舉行婚禮。還有就是我跟允浩前輩,以及昌珉前輩,我們已經跟S.M方面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即將離開S.M公司。而大家期待已久的一件事也將因此得以實現,那就是東方神起的五位成員將重組。希望大家能夠支持重組後的東方神起。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一直相信他們,支持他們,陪伴在他們身旁,成為他們最堅持的後盾。讓我們期待,他們再創一個東方盛世。」
台下歡呼聲連綿不斷。
我仿佛可以看到不久後屬於我們的幸福。
其實幸福很簡單。
遇見是一種幸福,等待也是一種幸福,為了足夠配得上一個人讓自己變得更好是一種幸福。我們能夠在一起,堅持自己的夢想跟信任,更是一種幸福。而這些幸福,只要我們夠堅強,就沒有人能夠打破,也沒有人能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