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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濟軒從不知道南宮裕是怎麼死的,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蟬發現陳珈有龍血,為了得到龍血而殺了南宮裕。
直至先前才知南宮裕是被陳珈誤殺的,而他體內的龍血居然可以被取走……這,謝濟軒有些心疼要陳珈獨自承shòu那麼多事情。
他問:「覃月會和南宮裕一樣死去嗎?」
蟬答,「老夫怎知,主子離開時看着他還好!」
「你去守着她吧,別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蟬臨走時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小心一些。」
「什麼意思?」
「主子的火氣比我想xiàng 中還大,她已經報復了覃月,下一個自然會是你!」
謝濟軒自語:如果說,毀了這個國家便是對我最dà 的報復,她已經開始做了……
金鑾寶座上,皇甫端白壓着性子在聽幾個老臣推諉責任。謝濟軒說了,有關減少賦稅的新政今日一定要議出結果!
一早shàng 過去了,瞧眼前這樣兒……新政沒戲。
他無比懷念在溶洞中與人切磋武學的時光,只等謝濟軒解決了皇嗣問題,他立即返回上都承擔起大祭司的責任。對他而言,坐龍椅如坐針氈,痛苦無比。
「啪,」皇甫端白將桌上的奏摺掃落在地,「今日議不出結果,你們就候在祈年殿中不用回去了。」
說罷,他起身就走,本以為會有朝臣反對,怎料朝臣似乎習慣了這種作風。等他背影一消失。先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老臣,轉頭就開始協商起如果要施行新政,大家該如何變通斂財手段……
朝臣自以為低聲的交談根本瞞不過皇甫端白的耳力。他對板凳說:「南宮長東真是昏君一個。」
板凳道:「按規矩,今日你必須去皇后那裏……」
皇甫端白倒吸一口冷氣,睡謝濟軒的姑母,這玩笑也太大了。幾日前,太子逼得緊,為了不露餡,他無奈的睡了幾個新納的宮妃。倒也愉快的享shòu 了一下帝王的待遇。
皇后和新納的宮妃可不一樣,「我要去齋宮,這事兒我可做不來。」
齋宮。皇甫端白看了看正在批閱奏摺的謝濟軒,問:「怎麼不扮藍妃了?若是太子過來,你那個不男不女的屬下能扮好藍妃?」
韻達委屈的說:「奴家可比藍妃有女人味。」
「咦,你怎麼在這兒?她回來了?」
說着。皇甫端白就朝後院躍去。身影剛過屋脊就被蟬給堵了下來。他的武功不如蟬,無論怎麼騰挪移dòng ,蟬的身影都會牢牢地堵在他前方。
板凳看不過去,只得在他身後出言相幫。有了板凳的提點,他很快就越過蟬的攔截去到了後院。
蟬氣鼓鼓的問:「為什麼要幫他?」
「你可以教裏面那個習武,就不准我幫他?」
「不公平,他已經是大劍師了。」
「你和裏面那個都喝過龍血。」
蟬狠狠地看了板凳一眼,「等他學好了武藝。我們再比過。」
「誰怕你!」
後院,陳珈裹着皮毛正用一個小爐子慢慢地烤肉吃。見到「南宮長東」突然出現,她毫不驚yà 的說:「小白啊,換個模yàng 順眼多了。」
皇甫端白大咧咧朝她面前一坐,張口就問,「被覃月送回來啦!」
「是啊!」
「他們兄弟的感情倒是挺好,挺謙讓的。」
陳珈知道這是諷刺。她替南宮裕解釋道:「南宮裕從未想過要將我徹底送給覃月,當初將假扮綿綿只為了借陽。」
「借陽?什麼意思?」
皇甫端白的問題讓跟着過來的謝濟軒也頓住了腳步。後者一直都不知曉南宮裕為何要將陳珈送給覃月,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有段時間了。
「覃月有龍血,為了練大劍師,還喝了紅蛇血。他的武功不但繼承有覃上柱國,還繼承了歡喜。一直以來,他都靠雪蓮花強壓內體不適,我將他的龍血取走後,估計他的武功只強不弱。」
「這和借陽有什麼關xì ?」
陳珈正思考着要如何解釋南宮裕被騙一事兒,不等她開口,蟬道:「我們五個劍師都有自己的修行秘籍。長公主為了幫助覃十五,私入龍淵抄走了一份不完整的秘籍,她希望覃十五練習了那份秘籍後可以不依賴解毒丸活着。」
「秘籍被喜歡偷錄了一份,他就是練習了那份秘籍才會變成後來那樣。覃十五估計也練習了那份秘籍,他讓覃月不近女色估計也和那份秘籍有關。」
「我還是沒有聽懂這和借陽有什麼關xì ?」
「無關啊!皇帝騙了南宮裕,告訴他找個體質極陰的女子去和覃月睡覺就能解決他因龍血而產生的痛苦。」
皇甫端白問:「南宮長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板凳開口了,「喜歡拿走的秘籍是術,不是武功。皇上也抄錄了一份,他正了學了這種術才能夜夜御女。皇上告訴南宮裕這些是為了離間他同覃月的關xì 。」
「覃十五定是用這種術幫覃月壓制住了體內的龍血,若他碰了女色,可能就會和歡喜落得一樣的下場。」
也就是說,皇帝清楚這一切,但他沒有把真相告訴南宮裕,而是讓南宮裕把陳珈送給覃月,告訴南宮裕只要陳珈同覃月在一起後,南宮裕就可以通過陳珈解決自身痛苦,這便是所謂的借陽。
每個人都知道一點兒秘密,拼湊起來或許就是真相。
當然,陳珈並不認可這種真相。她覺得金龍和紅蛇都是病毒,這些病毒會因個體差異而產生變異。
好比謝濟軒,為什麼這個人感染金龍後沒有任何不適,身體要比南宮裕那種遺傳龍血的人好了太多。難不成因為痛苦都被她承shòu了,所以他不會有事?
眼見幾個大劍師就秘籍和紅蛇血開始爭辯起來,她總結性的說:「歡喜沒有龍血,誰說覃月的下場會同他一樣?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你們都飲過紅蛇血,若讓你們練習同樣的秘籍,你們發揮出的武功肯定也不盡相同。」
沒人反駁她的話語,她不過闡述一個事實,龍淵內拿出來的典籍確實是因人而異。很多中階僧侶不是不想修liàn 成大劍師,而是任何修liàn 都無法讓他們成為大劍師。
皇甫端白眼見話題被岔開,急忙問:「覃月既然將你送了回來,說明北國短期內不會攻打南朝了?」
「不,北國很快就會集結兵力攻入南朝。」謝濟軒終於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這是為何?你不是計劃好了嗎?只要覃月肯送她回來就說明他們兄弟感情不錯,覃月會在北國盡力拖延戰事?」
謝濟軒把問題推給了陳珈,道:「你問她。」
皇甫端白看着陳珈,「你又怎麼了?」
「我告訴覃月我把南宮裕殺了。」
「不是吧,這種謊言覃月也信。」
蟬道:「她沒說謊,南宮裕是死了。」
皇甫端白瞪着陳珈,問:「這下怎麼辦?」
陳珈小心地將烤肉放在盤子裏,毫不愧疚的說:「是男人就扛起拯救家國的重任,若扛不起來就學我一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亡國就跑。」
「你瘋啦,我們說的是戰爭,這關乎很多人的性命,豈是你說的那樣輕鬆。」
「你的意思是戰爭就要把我送出去,僅靠一個女人就可以平息戰爭。」
「把你送出去的人是南宮裕,你不是已經殺了他嗎?」
「南宮裕從未想過把我送走,想要送我走的是那種得了便宜還哭天喊地我對不起他的人!」
眾人都知道陳珈在諷刺謝濟軒。看着皇甫端白譴責的目光,謝濟軒坦然的說:「我也從未想過要送你走,是你自己跑去北國的,也是你不滿覃月背棄你,自己又跑回來的。我同覃月的交易在他去到龍淵後就已經終止了……」
「哼,」陳珈一腳踢翻火爐,抬着肉就走。
皇甫端白無奈地看着謝濟軒,「原來禍事出在你身上,你們倆能不能統一一下陣營,別拿家國大事當兒戲啊!」
謝濟軒看着地上的炭火,幽幽說了一句,「胃口那麼好,這也叫生qì ?」
皇甫端白無奈的看着謝濟軒,「你竟然還關心她的胃口好不好,你先關心一下我今夜該如何躲過你姑母吧!」
「你只需說她眼角有皺紋,她定會拂袖離去!」
「這也行?」
「是。」
「新政執行不下去,謝家是最dà 的阻撓。」
「我知道,我會去辦。」
「怎麼辦?」
「我連最愛的女人都捨得送走,又何況那些與我不相干的族人。」
皇甫端白也意識到了謝濟軒的改biàn ,往昔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竟隱隱有了帝王才有的殺伐決斷。
兩人就新政又交流了一些看法,皇甫端白本就是世家子弟。漂泊江湖很多年,深知什麼是民間疾苦,他對南朝時政有着非常不錯的見解,可以提點謝濟軒很多東西。
板凳道:「陛下,太子在門外。」
謝濟軒與皇甫端白停止了交談,收斂起心神,盡力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往外走時,皇甫端白若有所思的看了謝濟軒一眼,太子似乎很喜歡來齋宮?該不會又是藍伽羅惹得事吧,紅顏禍水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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