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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用過早膳後,覃月帶了一組親衛說是要帶夫人去草原深處打獵,並吩咐門房他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回府。離開時,兩人同騎一匹馬,看在眾人眼中只當他們夫妻恩愛。只有陳珈滿心悲涼,這等規格的護送,他擔心她跑了吧!
一行人穿過白茫茫的雪地,到了雪峰邊緣的密林。覃月指着密林後的雪峰問:「知道山後面是什麼嗎?那是九江。我想知道那支穿梭在草原和香江的商隊究jìng 屬於誰,無相公子嗎?」
陳珈搖頭,覃月口中的商隊應該是羅五那支。她見過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打通了草原到海外的商道,不經南朝就能將草原的商品販入海外,獲利百倍。
居然不是無相公子的商隊,這讓覃月有些意外,南朝盤踞在北國的勢力他統統清楚,唯獨不知道這支商隊屬於哪一派。
他問:「你認識商隊的主人嗎?」
陳珈點頭。
「我想見一見商隊的主人。」
「為什麼?」
「那支隊伍不一般,在草原有木府的人引道,在香江有水匪為其護航,到了海上還有九江水軍開路,這樣的隊伍跑去行商太可惜了。」
陳珈笑,不去行商難道去做間諜啊!
「只有行商才能暢通無阻,若是做其他事情,南北兩國都不會讓這支隊伍存在。」
「你懂得挺多。」
陳珈沒有說話,覃月不是謝濟軒。他對她的了解太少,他們之間的感情純粹就是男女間最原始的那種吸引。這和她與謝濟軒的感情不同,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多源自漫長歲月的相守。
謝濟軒並不是吸引陳珈的男人。彼此初見時。他年紀還小,性格也不成熟,陳珈見證了他成長的過程。
覃月不同,兩人第一次見面就那樣驚心動魄。他又滿足了所有女性在潛意識中對於男子的期待,俊朗勇猛,出身顯貴,寡言深情。
這樣一個人。若不是南宮裕的算計讓陳珈察覺出危險,她一定會愛上他。因為他的臂彎足夠強勁,他的肩背足夠寬厚。他滿足了她的小女人夢想。
「隊伍只陪我們到這裏,接下來的山路我們得自己走,害怕嗎?」
「有你,不怕!」
陳珈的回答讓覃月心動不已。能被人如此信任是他的福氣。可惜他還是辜負了她。
「我要送你回南朝,可惜水西王盯得太緊。我只能採取這樣迂迴的辦法,對不住了。」
「娶蒙恬吧,水西王妃與王爺夫妻多年,自然有辦法同王爺分庭抗禮。那沁族族長年事已高,只要那沁族一亂,其他部族都撐不住了。收歸了草原部族,接着就是皇家護衛隊。你的日子只會愈發難過。」
「都是無相公子跟你說的?」
「我與他從不談政事,我們政見不同。」
「哦。」覃月甚少聽見女人敢言政治,他問:「在你眼中政治是什麼?」
「誰的拳頭硬,誰說話。」
「不是陰謀詭計?」
「除非陰謀詭計能編織得和八門網魚陣一樣好。」
覃月笑了,她把實力比作大劍師,把克制實力的陰謀詭計比作八門網魚陣,政治經她這麼一形容瞬間生動了許多。
他道:「無歡公子實乃不世出的天才,不會武卻能想出那麼厲害的陣法,到了南朝後,若能同他見上一面也不枉此行。」
陳珈很想問覃月,如果你知道無歡公子是個姑娘,還會有此刻這種想法嗎?千言萬語化為一陣暗嘆,她只知覃月此趟南朝之行遠不是送她回去那麼簡單。
覃月知道陳珈有點兒功夫底子,上山時並未多加照顧,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腳印往前。一天xià 來,她總能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速度竟同訓liàn 有素的將士相差無幾。
看着她被雪水浸濕的皮靴,覃月找了一個地方開始休息。
「休息一會,明日一早我背你上山頂,稍晚的時候我們就能找到宿點兒。」
一塊油氈被他平鋪到了地上,陳珈也不客氣,坐下來就開始喝水吃乾糧。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覃月突然戲謔的說:「居然來客人了。」
陳珈抬眼朝四周看去,稀疏的林子裏潛伏着幾頭狼,綠油油的眼睛像幾盞小燈籠一樣。
「不要和它們對視,這群傢伙聰明着呢,它們能從你眼中看出恐懼。待到天色全黑後,它們會對我們中間最弱小的那個發起攻擊。」
「是嗎?」陳珈揚手就將一塊肉脯扔了出去,險些被她砸中的狼齜着嘴往後退了一步,接着就像狗一樣叼着肉脯跑了。
「你膽子挺大,不怕它們晚上來找你?」
「不會。」
能讓動物恐懼算是龍血為數不多的好處之一,陳珈經蟬提醒才發現了這個問題,這也是覃月的愛馬沒有拒載她的原因。
入夜後,覃月對陳珈說:「趕路,所帶物資有限,你到我懷裏休息一會吧!」
陳珈「恩」一聲,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裏。
覃月見她昏昏欲睡時,幫她脫掉了靴子,溫柔的說:「腳凍僵了吧,讓我幫你暖暖,腳暖和了,全身都會暖和。」
他先隔着襪套幫陳珈暖腳,發現她的腳是那么小巧秀氣,他脫掉了足套,像摩挲珍寶似地把玩起她的小腳。這事兒若放十多天前,陳珈一定痴痴笑倒在他懷中,纏着他親吻。
昨夜的事情發生後,陳珈對他徹底沒了興趣,枕着他的懷抱,想的人卻是謝濟軒。
脫衣能夠取暖,這事兒是謝濟軒教她的。也不知他付出了什麼代價值得覃月在戰前罔顧皇命深入南朝腹地。
覃月不懂女人,他身邊的女人從不需要懂。熱情驕縱的邀月公主。溫婉柔順的花落,還有覃府千嬌百媚的姬妾。只要他出現,這些女子的視線就不會從他身上離開。
他對陳珈確實感覺。那種感覺與對其他女子不一樣。他分析這種特殊源自陳珈手中那把扇子,按覃上柱國留下的話,拿着這把扇子的人對他非常重要,能夠解除他的痛苦。
咋見陳珈出浴,他誤以為覃上柱國所謂的痛苦是指他禁慾之事。待陳珈說出這把扇子屬於南宮裕時,他認為這事兒和他身世有關,命定之女顯然是他胡思亂想。
理清思緒後。他同無相公子做了交易。他以為,男女之情非常簡單,哪怕他傷害過陳珈一百次。只要他點頭,陳珈仍會和邀月公主一樣無怨無悔地追隨在他身後。
無相公子只要求他將陳珈送回南朝,沒有說這個姑娘要一直留在南朝。他已經想好了,只等見過長公主。他就會帶着陳珈回到北國。給她一方自由的天地。
天亮時,覃月喚醒了陳珈,「醒醒,吃點兒東西,我們上路。」
陳珈接過覃月遞來的水,略顯溫熱的水讓她非常吃驚,四周可都冰天雪地。
覃月滿眼期望的看着她,「放懷裏捂熱的。凍了一夜,怕你身體受不住。」
陳珈微微一笑。並沒有覃月想xiàng 中的感激涕零。她不是一個很好敷衍的女人,如果她要的只是那麼簡單,謝濟軒已經算是完美男子。
「狼沒有來,它們怕我,你也應該如此。」
覃月吃驚地看着陳珈,她的反應顛覆了他對女子的認知,這人還是幾天前看見他就眼睛發亮的姑娘嗎?
要入南朝就必須走水路,兩人遠遠地繞開了九江,從十閥直插都城。逗留十閥那日,陳珈固執的要去荷塘,覃月陪她去了,不明白她為何要選在萬物凋敝的季節跑來這裏祭拜。
陳珈遞了三炷香給覃月,「來,拜拜,對着水面就行。」
「不,值得我彎腰磕頭的只有天地君親師。」
「求你,就拜一拜,好嗎?」
「不,陪你到這裏已經耽誤了我很多時間。」
「覃月,我求你拜一拜,好嗎!我從未求過人。」
「不。」
「就當你辜負我的賠償,拜一拜,好不好?」
「我辜負你?笑話,我從未承諾過你任何事情,更不可能因為你莫名其妙的要求而彎腰。」
「你避到岸上吧,我想獨處一會兒。」
覃月縱身一躍到了岸邊。陳珈將準備好的酒水倒入了荷塘。
「我把他帶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了保護他才去到北國。本來想讓他拜一拜你,但他不樂yì ……算了,估計你也不稀罕。局勢愈發不好了,還是你逍遙,待在這裏可以什麼都不想。今日看過你後,我也不知何日才回來,有些事情是時候了結了!」
陳珈上岸時,覃月問:「你在祭拜誰?」
「故人。」
「對你很重要?」
陳珈也不知道南宮裕在她心中是什麼位置,金龍給她的感覺太震hàn ,她永yuǎn 無法忘記南宮裕死時的模yàng 。也許她一直同情這個跟她承載着一樣痛苦,卻從未傷害過她的人。
半晌後,她道:「他對我確實很重要,他讓我知道活着很重要。」
陳珈話音剛落,覃月朝祭拜南宮裕的方向行了個禮——南朝貴族間見面時的標準禮儀。
他這個舉動讓陳珈心頭微微一暖,只嘆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他在她意志最堅定的時候背棄了她。一旦理智重新回歸大腦壓抑住情感,他們之間本就不該有結果。(未完待續……)
PS: 情感的取捨不在於愛與不愛,而是愛着一個人,知道他所有的缺陷和不足,也知道自己的缺陷和不足,當兩者發生對撞時,必須選zé 後退、離開、根治!
女主治不好國家,治不好一個男人骨子裏對於家國的責任和愛護,她選zé 了離開!但不代表她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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