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飛將軍,輔國公府都出面了,你還指着找那小子報仇?膽子真肥啊。
靖安侯家的藍玉,是這一幫小子裏最聰明的一個,聽了這話,拍了拍唐護魯的肩,語重心長道:「葫蘆,回家讓你爹給你改個名字吧。」
唐護魯莫名其妙道:「沒事我改名字幹嘛?我的名字,早入了族譜的。」
南寧侯府的虞吉道:「阿玉可是為你好,糖葫蘆名不副實呀,改叫糊塗,才襯你呢。」
唐護魯再粗線條,也知道這兩小子在罵他,氣的當即跳了起來:「虞姬,虞美人,勞資再糊塗,也比你這娘們強。」
寧國公府的牧成歌,算是這幾人里最沉穩的,一巴掌拍到兩人的頭上,道:「別鬧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鬧?」
又轉頭問劉玠:「殿下,我總覺得飛將軍尋我們,這事兒透着不對呢。您就直說了吧,找我們是讓我們做什麼?我可不想回頭倒霉。家裏這兩天,正逼着我們問到底怎回事呢。」
劉玠吖了口酒,一笑:「陳小二那天打的人,你們知道是誰麼?」
幾人都莫名道:「不是說是什麼柳葉巷燕家的人?燕家了不得?」
劉玠道:「燕家出過一位探花郎,這位探花郎,是前朝的太子老師。」
唐護魯切了一聲:「當什麼了不得的人呢,前朝太子師,又不是本朝的。」
牧成哥瞪了他一眼,才問劉玠:「殿下,您還是直說了吧。」
劉玠道:「那位可不只是前朝太子老師,還是當朝的大儒,這也沒什麼,可是他卻是我堂妹明珠的老師。」
「所以,瑜大哥這是在給燕家撐腰,怕我們去尋燕家麻煩?」
藍玉腦子轉的最快,忙問劉玠。
劉玠笑了笑,才道:「你們若真敢去燕家找麻煩,回頭瑜堂兄不尋你們算帳,你們幾家府上,也會被言官給噴死。燕家是清流,雖不顯,可燕氏在朝為官的有十多位,這樣的人家,豈是你們能打上門去的?瑜堂兄管你們去不去鬧呢?」
藍玉道:「那,瑜堂兄是在為明珠郡主出頭?啊,不對,殿下,你不會是說,那天打了陳小二的,就是……就是明珠郡主吧?」
劉玠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道:「這話我只當沒聽到。」
尼瑪這意思,就是默認,並且警告他們不能說出去啊。
那小子竟然是明珠?怪不得劉瑜一個一個找了他們。
可問題是,劉瑜找他們,什麼也沒說,幾個意思?
牧成歌是被最先找上的,便問劉玠:「瑜大哥到底什麼意思?好歹叫我們明白了,我們也好辦啊。」
劉玠只不說話,藍玉白了牧成歌一眼,道:「你們忘了那小子……我是說……就是打人的那位,臨走時說的話了。殿下,燕家那位公子的手沒什麼要緊的吧?」
劉玠道:「唔,聽說是只是皮肉傷,所以陳小二的另一條胳膊,是保住了。」
藍玉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得要給燕家那位公子一萬兩銀子的醫藥費?」
劉玠讚許的看了藍玉一眼。
藍玉:……我一點也不想這會兒被你讚許。
另外幾個這會兒才回了神,糖葫蘆一臉的糊塗樣:「那啥≈…可要的是陳小二的賠銀啊,殿下你找我們幹嘛?」
劉玠:……
和這小子沒啥說的,劉玠只和聰明人說話,對藍玉和牧成歌兩人道:「陳小二傷了,回頭咱們喝完酒,我得回宮,都是兄弟,你們也去看看他吧,幫我也代問個好。」
這是讓他們去遞話呢,牧成歌點了點頭:「殿下放心,這事,我和阿玉定會辦好。」
劉玠笑道:「有勞了。」
糧葫蘆道:「啥?到底啥意思啊?」
這下連伍元和費時都忍不住想抽他了。
喝完酒,劉玠臨走時叫了牧成哥和藍玉去又叮囑了一句:「一萬兩銀子,你們想法子說動陳家送去燕府上,明珠的事兒,便別提了。那丫頭……你們也是見到的。她是說到做到的人。這回是小事,惹得她又發起瘋來,到時候連你們也有了不是,都脫不了干係的。法子我不管,你們自己想去。有瑜堂兄兜着,那丫頭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沒事,你們可就……一萬兩銀子是小事,動動你們的腦子,只要銀了是從榮國公府出去的就成,在明珠那裏便算交待了。還有,別叫我聽到有關明珠的話流出來,否則別說瑜堂兄饒不了你們,我也饒不了你們,都記下了?」
牧成歌忙道:「殿下放心,這事交給我和藍玉,出不了錯的。」
送走劉玠,幾人醒了酒,便往榮國公府去。說是看望陳小二的,可沒在陳二小屋裏待多久,便一起求見了榮國公府的世子,也就是陳小二的大伯陳靜風那裏。
陳靜風不比榮國公脾氣大,此人倒心思慎密,見幾個小子一起來見自己,便知道有事,再加上這幾天被秦王,劉瑜,還有輔國公府弄的正摸不着北呢,便忙叫了幾個小子去。
牧成歌開門見山道:「陳大伯,我們是為二郎的事情來的。」
「說吧。」陳靜風讓幾人坐了。
牧成歌道:「不知那天二郎的小廝回來有沒有說,二郎被打後,打他的小公子臨走時,要為燕家那位公子討要一萬兩銀子賠禮的事?」
陳靜風聽的眉頭一皺,卻還是淡淡道:「這倒沒有。怎麼了?」
牧成歌道:「前兒秦王世子,去我們幾家的轉了一圈,把我們幾個,都叫出來看了一下,但未說什麼。陳大伯,我瞧着秦王世子的意思,是在為燕家掌腰呢,且,當時實是二郎不對,燕家公子也傷的不輕,這事……總不能當沒發生。」
「成歌的意思是,咱們家得去燕家賠禮?給那一萬兩銀子?」
牧成歌一笑:「我哪裏敢這麼想?不過是怕陳大伯不曉得當時的情況,還有那位小公子索要銀子的事,怕再生什麼誤會,提醒一聲罷了。我們也沒什麼事了,這就告辭啦。」
陳靜風倒未留他們,送走了人,才回屋裏想了想。
怪道輔國公府,秦王,還有劉瑜都出面了,而聖上這兩天也躲着他老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