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紅了臉,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d.
「沒事我走了啊。」
靜雅漠然的撇她一眼,轉身欲上樓。
「等一下。」
葉夢瑤見她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胳膊。
「有什麼事就直說!」
「那個……你弟弟的事……」
「我弟弟強暴你的事不要跟他說是吧?」
「恩……」
「這有什麼啊,是我弟弟強暴你,又不是你強暴他,怕什麼呀。」
葉夢瑤急忙說:「那也不能告訴他,他一定會覺得我不是個好女孩。」
「你喜歡他?」靜雅邪惡的問。
「我喜歡不喜歡他是我的事,你別在他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就行了。」
「呵,我幹嘛要聽你的?「
葉夢瑤倔強的咬住下唇:「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還你人情的!」
「那你給我寫個證明,證明我弟沒有強暴你,一切都是誤會。」
「那不行!」
「不行就算了。」
靜雅懶得再跟她廢話,咚咚的上了樓。
進了臥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葉北城已經坐在沙發上。
「老公,忙完啦?」
他點點頭:「恩。」
「偉哥的事你媽沒再提了吧?」
「沒了。」
「我下周又要去出差了,不過這次是去北京,有一個培訓課程,一周回來。」
「哦。」
靜雅愣了下,疑惑的走到他面前,探究的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為什麼我說話你回答的意興闌珊的?」
「有嗎?」
「怎麼沒有!我說我要去出差,你竟然只說一個哦,難道不覺得分離是一種痛苦了嗎?」
上次她去鳳美漁村,葉北城苦口婆心的不讓她去,說了一堆戀戀不捨的話,現在聽到她要去出差,竟然毫不在意的態度,這愛情的保質期也太短了吧?
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事,她蹙眉思忖數秒,恍然大悟:「是不是夢瑤跟你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
「我知道了,你其實就是吃醋了……」
她篤定的坐到他身邊,柔聲說:「其實我本來就準備跟你說的,騰宇回來了。」
「哦。」
葉北城點頭,目光意味深長。
「是不是上次的事你還不能釋懷……」靜雅有些黯然。
「沒有,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他捏了捏眉心:「是別的原因,你別多想。」
「什麼原因?」靜雅很詫異,葉北城難道還會對她有秘密?
「等我查清楚再告訴你,現在腦子裏很亂……」
靜雅正想質問為什麼現在不能說,但轉念一想,她不同樣也有秘密,是葉北城不知道的嗎?
有什麼不是刻意的隱瞞,而是情非得已,而有的秘密,也確實是不能說的秘密。
這樣想來,她理解的笑笑:「好的。」
「翟騰宇怎麼又回來了?」
「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靜雅嘆口氣,貌似現在,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了……
生活就像一個江湖,看似風平浪靜,卻隱藏着未知的玄機,也許在某一時刻,平靜的江湖就要掀起狂風暴雨了……
夜,很深,很深。
枕邊的冰冷提示她,那個男人還沒有回家。
楊芊雪起身披了件外套,步進了客廳倒了杯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輕抿入口。
自從上次葉北城找人打了石江以後,這些天他確實收斂了許多,沒再拿那件事羞辱她,也沒有再帶女人回家,只是經常夜不歸宿,她心裏明白,所以彼此心照不宣。
對一個沒有愛的男人來說,她並不計較他的夜不歸宿,與其說不計較,不如說根本就是不奢望,一個結過兩次婚的女人,第一次婚姻無意識,第二次婚姻將就,那麼,她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呢?
放下水杯,她準備回臥室,把未來的每一天都過的如同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
似一種錯覺,書房裏傳來了說話聲,她詫異的把視線移過去,難道石江已經回來了?
她疾步走過去,正準備推門,想想又把手縮了回來,書房裏也有一張床,假如石江帶了女人回來,此時正在翻雲覆雨,那豈不是自找難堪?
她咬了咬唇,挪步準備離開,可是裏面說話的內容卻引起了她的注意,俯耳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是石江在跟誰通電話,她繼續聽,驀然間,臉色慘白如紙……
無法形容內心的波濤洶湧,她除些摔倒在地,趄趔的撫着牆壁回了臥室,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夜,愈發深了,但也同時,冷了!
臥室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今晚,月亮藏進了雲層,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她一個人獨坐到天亮,太陽冉冉升起,照亮了冰冷的臥室,也照亮了楊芊雪蒼白的臉龐。
她突然笑了,毫無理由的笑了……
起身,穿戴一新,踏出臥室,她和往常沒有區別的為石江做早飯,只是今天,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臉上一直掛着滿足的笑。
石江坐在餐桌旁,打量着正俯身拖地的楊芊雪,詫異於她今天的態度,不像往常那樣冷冰冰,反而面帶微笑,可是這種微笑在他看來,卻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因為,太不合尋常了。
「我去上班了。」
石江起身,仍然用狐疑的眼神打量楊芊雪,今天她的異常,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詭異,有種呼吸不暢的窒息感。
「哦,好的,下班早點回來,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
石江走後,她繼續打掃衛生,把家裏打掃的煥然一新,所有的窗簾都拉開了,溫暖的陽光全部折射進屋裏,照亮了每一處原本陰暗的角落。
從此以後,不用再把自己囚禁在黑暗中,她冰凍已久的心,太需要明亮的光線來溫暖它了……
陽光雖好,當黑夜來臨的時候,它依然會回到最初的位置。
靜雅下午下班前,主動給葉北城打了電話——
「老公,你晚上有空嗎?」
「怎麼了?」
「如果有空的話,我想讓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同事的生日派對。」
葉北城愣了下:「這種活動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不喜歡熱鬧,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可是……」她停頓了一下:「我同事非讓我帶家屬。」
「為什麼?」
「他們想看看你唄……」
靜雅想到下午那幫光棍,逼着她如果晚上不帶老公一起參加,以後就每天半夜打電話騷擾她,實在是迫於淫威,她不得不妥協啊。
「我考慮一下。」
葉北城掛了電話,靜雅撇了眼辦公桌四周圍着的男光棍,聳聳肩:「我老公沒答應。」
「那怎麼行,繼續打!」
「哎,你們一幫大男人怎麼對我老公這麼感興趣,我還有一個沒結婚的閨蜜,要不晚上帶過去?」
「不行,我們就是對你老公感興趣!」
「……」
靜雅下班後,直奔葉北城的公司,好說歹說了半天后,他終於答應了。
兩人剛到派對地點,葉北城的手機傳來短訊提示,他隨意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驚慌的轉身就跑。
一幫等在門口的男光棍詫異的驚呼:「耶,這膽子也太小了吧?哥幾個就往這一站,就把他瞎跑了啊?」
靜雅沒好氣的瞪他們一眼,轉身追了過去。
「北城,你幹嘛跑呀?這讓我多沒面子!」
她氣喘吁吁的質問,他已經上了車,來不及解釋,匆匆說一句:「快上車,芊雪出事了。」
「啊?芊雪出事了?!」
她急忙鑽進車裏,擔憂的問:「她出什麼事了?」
葉北城發動引擎,速度調至最高檔位,風馳電掣般的往楊芊雪的住處趕過去。
「北城,你說話呀,到底出什麼事了?」
靜雅焦慮不安,心裏也自責不已,這幾天都忘記去看她了,該不會又被石江家暴了吧……!
「她說她殺人了!」
葉北城陰沉着臉,目光寒似冰塊,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壓抑的凸起。
「殺……殺人了……!!」
靜雅臉色瞬間白的不見一絲血色,整個身體顫抖不止,腦海里更是一片空白,只有殺人了三個字不停的轉動,轉的她心慌意亂,震驚不已。
石江的公寓內,楊芊雪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她盛了一碗熱呼呼的木耳鹿角湯,遞給石江說:「趁熱喝吧,你最喜歡的。」
他點點頭,彆扭的說了句:「謝謝。」
拿起湯勺,他一口接一口的舀着喝,芊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見他把一碗湯喝完之後,終於釋然的鬆了口氣。
「石江,再喝一碗吧,以後就喝不到這麼好喝的湯了。」
「怎麼?你要走了?」
石江詫異的抬起頭,以後楊芊雪又要提出離婚。
「不是,只是你活不了多久了,只能到陰曹地府去喝……」
「你胡說什麼!」石江猛的站起身,面色鐵青的質問她。
「我說……你要死了,很快的。」
楊芊雪悽然的笑笑,她自己也舀了一碗湯,邊喝邊說:「你是不是很怕死?」
「瘋女人!」
石江憤怒的上前甩了她一巴掌,甩袖準備離去。「等一下。」芊雪喊住他。
「讓開!」
「都要死了,你還要去哪裏?」
「你這個神經病,再胡說八道,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