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嫁到豪門當少奶奶了?」
宋秋蓮還是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她疑惑的眼神里有太多對俞靜雅的不自信,仿佛靜雅就該找個不堪的男人她才會覺得正常無比……
自嘲的笑笑,靜雅迎上母親探究的目光,揶揄的質問:「媽,你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沒等母親回答,她擰起眉頭想了想,作恍然大悟狀:「我想你應該是對自己沒信心。」
「為什麼?」宋秋蓮鐵青着臉問。
「我是你生的,你肯定是對自己沒信心了,因為你覺得依你的基因你根本生不出一個能嫁入豪門的女兒不是嗎?」
她緊盯着母親的臉由青變紫,嘴角隱隱綻開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呆愣在一旁的俞三順終於被緊張的氣氛引回了神,他語結的問道:「小雅,你,你真要結婚了?還是豪……豪門?」
秀氣的雙手重重拍在父親的肩頭,靜雅用肯定的眼神告訴他,同時也說給身旁不待見她的母親一起聽……
「是的,我要結婚了,嫁給一個什麼都有的男人,你們有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和一件遺憾的事,慶幸的是以後礙眼的我將會離開你們的視線,遺憾的是我將不再是你們的atm機,即使,我嫁入了豪門。」
俞靜雅從來不無情,只是沒人對她有情,『情』這個字在她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中,是一個即冰冷又生硬的字眼。
「姐,你真是我們俞家的驕傲……」俞晚成突兀的推開臥室的房門沖了出來,敢情他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他的出現雖然打破了原本僵硬的局面,但卻同時又陷入了另一種僵局。
「姐,能嫁給有錢人多好哇,可是……」他猶豫了一下,諾諾的抬眸撇了眼俞靜雅,附耳提醒:「騰宇哥回來怎麼辦?」
或許有那麼一個人和你一起長大,你們並肩走過懵懂的歲月,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但也只是青梅竹馬,僅此而已……
俞靜雅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敲門聲此起彼伏,她卻充耳不聞。
華燈初上,夜幕漸漸降臨,手機鈴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卻並沒有劃破凝結的思緒。
一首王菲的《執迷不悔》不知唱到了第幾遍,她才漠然的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漠然的程度,連打這通電話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
「……餵」有氣無力的聲音,透着讓人擔憂的疲憊。
「我們見個面吧。」葉北城沉穩而清淡的提議,語氣聽不出對她有任何的愧疚。
「好。」靜雅乾脆的答應,想到他擅作主張毀她名節,她就覺得這個面是必須要見的!
二十分鐘後,她趕到了西御咖啡廳,第一次和葉北城面對面溝通的地方。
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邊等着葉北城的到來,一邊思忖着他為什麼要對外宣稱她懷孕了,這種話,說出來能聽嗎?!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
正垂首糾結着答案,低沉而帶有磁性的嗓音驀然間傳入耳中,她突兀的抬頭,瞥到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為什麼說我懷孕了?」
開門見山的質問,代替了原本該有的問候。葉北城盯着俞靜雅一臉的不悅,很真誠的解釋:「如果不那麼說,結婚就不會容易。」
「不容易就不要結了。」她鬱悶的打斷。
葉北城蹩眉,提醒她:「我有問過你想清楚沒有,是你自己點的頭。」
她是點了頭,可是……
「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經我同意說我懷孕了啊?這可是關乎到我的名節問題!」
狹長的眸瞳慵懶的移向窗外的流光溢彩,葉北城再次提醒:「我也說過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並且提醒你有得必有失。」
真是無語了。
「提醒,提醒,你當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啊?我怎麼知道你提醒的是什麼意思?」
葉北城雙眸透着玩味,促狹的笑道:「原來你這麼傳統,接受不了未婚先孕嗎?」
「不是接受不了。」她眉頭緊鎖,一副抓狂的表情:「我的名節毀了就毀了,這不是最嚴重的問題……」
「那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對面的男人緊接着問。
「最嚴重的問題是……」俞靜雅切齒:「你現在大肆宣揚的說我懷孕了,到時候你怎麼收場?」
鬱悶的抓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了一口,葉北城盯着她焦慮的表情,坦然道:「造個人出來不就行了。」